第482章 後事

    程箏通知了傅硯洲，傅硯洲派人過來，幫著料理後事。

    傅程訓以“婿”的份麵對眾人，替宋厭安排一切，還給在警局請了假。

    宋厭當天在懿兒的陪同下回到傅家，直到晚上才緩過來，慢慢接這個事實。

    宋厭從小到大的經曆把磨礪得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但夏夏如果是壽終正寢，也就罷了。

    偏偏是跳樓自殺，那麽決絕。

    這無非就是不想讓宋厭好過，給今後的人生上了一層牢固的枷鎖。

    有傅硯洲和傅程訓在，自然事辦起來井井有條，效率極高。

    夏夏被送去了殯儀館，靈堂、出殯等事宜也都安排好了。

    程箏晚上回到家，擔憂地去看宋厭。

    宋厭一直在房間裏呆坐著，抱著頭，不說話，也不哭。

    傅程懿慌了，怕憋壞了。

    在心裏，宋厭一直像山一樣高大穩重，讓有安全。

    可現在的宋厭，卻像是一就會碎似的。

    程箏回來後，傅程懿才鬆口氣。

    “厭厭。”

    程箏坐到宋厭邊，靜靜地抱著，沒有說什麽。

    宋厭放下手，疲憊地靠在肩膀上，汲取著程箏上的溫暖。

    傅程懿端進來一碗燕窩粥，和程箏兩個人勸宋厭喝下。

    宋厭喝了粥後，程箏溫聲讓睡會兒。

    宋厭沒有反對，在床上躺下。

    程箏給蓋好被子，讓傅程懿出去，守著宋厭。

    這黑的一天，好不容易算是過去了。

    ……

    傅程訓時不時地就往家裏打電話，詢問宋厭的況。

    電話不是程箏接，就是傅程懿接的，他也算是稍稍安心。

    不過，一想到夏夏跳樓時，他恰好在場。

    還有宋厭的兩次發問。

    他的心還是涼的。

    在心裏，夏夏是他害死的吧？

    是他死夏夏……

    他和宋厭，還有可能嗎？

    他沉重地閉上眼。

    肩頭被一隻溫熱寬厚的大掌拍了拍。

    傅程訓睜開眼抬頭。

    “爸……”

    他嗓音無力，沙啞。

    傅硯洲問道：

    “累了吧？去旁邊的酒店休息會兒。”

    傅程訓搖搖頭：

    “爸，您去吧。”

    傅硯洲歎口氣，坐到他邊。

    “你跟宋厭媽說了份的事嗎？媽什麽反應？”

    石油公司的份，傅硯洲和程箏明確地跟傅程訓說了，讓他告訴夏夏，可以轉到宋厭名下。

    就算是全部，也沒有關係。

    他們以為，這樣的讓步做到極致，不管夏夏多麽貪婪，他們都有足夠的餘地。

    沒想到，夏夏的做法出其不意。

    傅程訓想到前天的景，神經了。

    他咬牙關，搖搖頭：

    “我去的時候，娛樂新聞上播著宋家捐出私生產的相關新聞，宋厭媽的緒不太對。我剛說了想娶宋厭，可以轉移份的事，媽沒什麽反應，結果就跳樓了……”

    傅硯洲聽後，麵凝重。

    有那樣的母親，宋厭那孩子也是倒黴。

    他想起程箏的話——

    千錯萬錯都是他們大人的錯，孩子是無罪的。

    ——

    算上事發當天，過去兩天後，宋厭強撐著振作起來。

    這是最後一天守靈。

    前兩晚，都是傅程訓替在守。

    程箏和傅程懿把送到殯儀館，看著夏夏的像，的眼圈又紅了。

    程箏著的頭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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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哀，不要把自己的搞垮了，知道嗎？未來的日子還長呢。”

    宋厭一黑，戴著孝，麵蒼白，眸如死水，剪到耳垂下的碎發隨意散落，出的纖長脖子、骨瘦手指也白得嚇人。

    平靜地應道：

    “沒事，夫人，放心吧。本來我的想法是，不讓我們母去禍害別人了，我陪熬著，什麽走了，就是我們倆的解。”

    “現在，選擇這樣，算了算了，我沒有力氣多想什麽了……就當是提前解，也放了我吧。”

    程箏聽著無力的聲音，心頭一痛。

    握著宋厭的手，發現冰涼冰涼的。

    於是，用自己的溫度傳遞給溫暖。

    自從宋厭進來後，一直有道凝重炙熱的視線落在上。

    宋厭的目落在地上跪著的那高大軀上，鬆開程箏的手，走過去。

    傅程懿擔心地差點發出聲音。

    程箏和傅硯洲也盯著宋厭。

    傅程訓這兩天都沒有合眼，替宋厭扛起一切。

    宋厭……要是怪阿訓……

    阿訓不是銅牆鐵壁，他是個做的人，他也會傷心。

    可就在他們於張之中時，宋厭卻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裏。

    隻是拉著傅程訓戴孝的胳膊，淡淡地說：

    “起來。”

    傅程訓的眼睛都熬紅了，下出青的胡茬兒，有些不修邊幅。

    他用大掌包裹住宋厭冰涼的小手，啞然開口：

    “不管發生什麽，我都陪著你。不管誰走了，我都在你邊。”

    宋厭出手，堅持要把他拉起來。

    “你爸媽都在，別跪別人，起來。”

    “厭厭，你以後有我。”

    “我讓你起來。”

    傅程訓不起。

    程箏走過去調和：

    “厭厭，讓阿訓陪你吧，不僅跪你母親，也是跪你父親。你還了他們的父母恩，也讓阿訓替我還了你父親救我的恩。”

    程箏這樣說了，宋厭沒再開口，在傅程訓旁邊跪下，默默為夏夏守靈。

    程箏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孩子，鼻子酸痛，眼睛也熱熱的。

    阿訓是厭厭的伴兒。

    厭厭也是阿訓的伴兒。

    人都有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自然就是自己的骨。

    看著他兒子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伴，就放心了。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兩個孩子都在一起不離不棄才好啊。

    傅硯洲抱住程箏。

    饒是個大直男，他此刻的想法也和程箏一樣。

    孩子們的人生還長，大部分需要他們自己去過，他們當父母的總有看不到的時候。

    傅程懿看著哥哥嫂子，突然很很。

    也似乎真正地明白了，伴的含義……

    很羨慕。

    ……

    夏夏原本也不是北城人，當初稀裏糊塗來到北城定居，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除了這些年打牌認識的狐朋狗友，過幾個男朋友，還有周圍的鄰居外，也就沒人可通知了。

    傅程訓陪著宋厭給夏夏出殯，下葬。

    請了願意來的鄰居們吃了一頓大餐，當然，是不收任何禮金的那種。

    夏夏的墓地、骨灰盒都選的最貴的規格。

    程箏還讓傅程訓帶宋厭去廟裏請了排位，為夏夏往生祈福。

    作為一個普通人，夏夏的後事辦得很圓滿。

    鄰居們也都說，宋厭找的結婚對象是一頂一的好，還有權有勢，婆家那麽，對以後的日子都很放心。

    一切都結束後。

    宋厭要回家。

    傅家所有人都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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