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nbsp;nbsp; 第 92 章

◎你的男人◎

翌日, 六皇子貪贓枉法，私增賦稅等罪行震驚朝野。

昨夜葉長榆派人去到梁家和許家時，梁斌和許明遠雖早已不知所蹤, 但也間接坐實了同夥的罪名。

且今日朝堂上除了上奏六皇子的一系列惡行，還有人出來彈劾梁斌與許明人兩人多年來，結黨營私, 買賣，私吞糧餉等罪行。

彈劾上奏的折子如雪花般在太極殿裏紛飛。

泰帝聽到近臣與子的種種行徑，早已因縱而虧空的子直接氣得暈了過去，早朝只好因此作罷。

事雖因帝暈過去沒個決斷，但此事算是證據確鑿，大理寺將許梁兩家先封鎖了起來, 任何人不得進出。

接著張起海捕文書，捉拿梁斌與許明遠兩人，同時開審趙季明等人。

霍朝政多年的梁黨這次算是徹底倒臺, 與梁許兩家有過攀扯的朝臣都在惶惶不安。

蕭宴祈今日倒是沒有去上早朝看這出好戲, 昨日與小姑娘在湯池裏鬧得狠了，今日抱著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慢悠悠用早膳。

此次鐵證如山, 蕭宴玨又有刺殺儲君的罪名，皇帝若是不想被史臺那幫諫得提前退位的話，就不敢有一包庇此事。

是以他犯不著去上朝再聽一次那些不堪耳的污糟事。

如今朝中最大的兩只蛀蟲除去, 算是除去了心頭大患，接下來便只剩清除餘孽，不用再費什麽心。

他打算趁著閑養傷，先好好陪小姑娘一段時日, 再手肅清餘黨。

只是沒想到, 他早膳用到一半, 皇帝邊的侍竟然來傳他去乾明宮。

他雖猜到皇帝會為著蕭宴玨向他低頭，可沒想到皇帝這般急，他還是低估那蠢貨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了。

看來，他一會兒可以多加點條件。

阿蓁聽聞來人是皇帝邊的侍，一臉憂心地放下了給太子夾著水晶包的筷子，疑又擔憂地看著他。

蕭宴祈著小姑娘的頭安，“蓁蓁別擔心，這回和上回不一樣，回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自己接著用完早膳，乖乖等我回來。”

“那殿下萬事小心，阿蓁等著你呢。”阿蓁沒把太子所說的好消息放在心上，只盼著太子快些回來就好。

現在算是知道了，皇帝從來都不待見太子，傳太子過去怕是興師問罪的也說不定，那好消息許是太子怕擔心，哄開心的法子罷了。

乾明宮，太子到的時候，太醫正提著藥箱從殿出來。

蕭宴祈隨意瞥了一眼神繃的太醫，步進去便聽到裏頭的皇帝在咳個不停，裏頭的宮婢正慌得手忙腳伺候著。

他神淡淡上前行了一禮，隨後忽略還沒過氣的皇帝，直言道：“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泰帝看見前來的太子，又了兩下，氣息平和後，擡手揮退了寢殿裏的宮婢。

隨後對著太子冷笑一聲：“朕的近臣都了階下囚，太子該是很得意吧？”

“父皇何出此言？梁斌與許明遠枉對父皇這些年的信任，樁樁件件的惡行都罪大惡極，兒臣只替父皇到寒心。”

蕭宴祈話說得仍舊滴水不，只是趁機暗諷了泰帝寵信佞。

泰帝蒼白的臉登時更加難看，險些又氣得不過氣，冷哼道：“你也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的挖苦朕，這些年若沒有他們兩人，朕怕只是一個被魏家把持著的傀儡皇帝。

他們自是罪該萬死，可朝中有誰的手又是幹幹淨淨的？你敢說魏家這些年就沒有嗎？”

蕭宴祈心中雖不恥皇帝的辯解，但面平靜，已經不想去反駁，自私自利的人是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

“兒臣怎敢挖苦父皇，兒臣只是陳述事實，至于父皇疑心的魏家，若父皇下令，兒臣也可替父皇去徹查。”

“罷了罷了，如今朕是奈何不了你了，朕也同你鬥不了了，你也不必現在還在朕面前裝恭敬，朕這輩子薄待了你們母子，你現在怕是盼著朕早些死吧？”

泰帝靠在枕上，雙目空，滄桑道：“朕子不大好了，一會兒便擬旨讓你監國，梁家一案由你審理，還你看在同為手足的份上，饒過玨兒一命。”

他沒養在太後名下前，只是一個低微的婢生子，在這宮中盡欺淩，這些年他疼蕭宴玨就像是在補償當初的自己。

到底也疼了這麽多年，如今自然不忍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被定罪死。

現在他這個皇帝早已被太子架空，名不副實，若是能用一道太子監國的旨意來饒蕭宴玨一命也不算虧。

蕭宴祈看著涼薄如皇帝，為著這樣一個蠢貨能退讓到這種地步，臉上扯過一抹譏諷的笑，“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六弟糊塗，兒臣怕是難以命。”

泰帝看了一眼太子，只見他臉上無半點惶恐，便知太子這是嫌他讓步的還不夠了。

他不由面慍，氣籲籲道：“朕已讓你監國，你還有什麽條件？難不，你還想讓朕退位才能答應不？”

蕭宴祈皮笑不笑，佯裝躬行禮，故作乖順道：“父皇康健，兒臣豈敢有這等逆反之心？

六弟與兒臣是手足，兒臣也是不忍看著六弟被死的，父皇既想從輕發落六弟，兒臣這裏倒有一主意。”

聽到不是讓他退位，泰帝稍稍氣順了些，冷眼看著惺惺作態的太子，“不必賣關子，盡可直說。”

“若儲君大婚，未免之災，六弟或能從輕發落免去一死，父皇給兒臣賜個婚便好。”蕭宴祈語氣輕飄飄，卻勢在必行。

“賜婚？朕在半年前就命禮部給你送去了太子妃的人選......”說到此，想到太子邊的那子，泰帝瞬間知道太子所求了。

他瞪大眼睛，朝太子看去，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你竟想娶一介宮婢為太子妃？你是瘋了不？”

最後，太子是拿著兩道聖旨出的明乾宮，一道是太子監國的詔書，在乾明宮大殿前便讓人宣了。

另一道，是冊封阿蓁為太子妃的賜婚聖旨，蕭宴祈親自拿著回了東宮。

自立冬過後，今日是難得的晴天。

阿蓁拿了個繡繃坐到游廊下一邊曬著日頭，一邊練習繡工，只是想到太子被皇帝傳喚去，久久還不回來便有些心神不寧的。

一片竹葉繡了小半個時辰都沒落幾針。

伺候在一旁陪著橘貓玩耍的榮安在阿蓁又一次長脖子往外瞧後，安道：

“姑娘不必如此張，咱們殿下如今可是又在朝中立了功，現在宮裏宮外都在傳咱殿下賢明呢。”

“便是陛下想偏私梁家，現下也難以堵住悠悠衆口......”

最後一句是妄議帝王，怕隔牆有耳，榮安是湊到阿蓁耳邊說的。

只是話還沒說完，榮安便被一只手提溜著後脖頸從阿蓁邊拿開了。

太子涼颼颼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外面風大，姑娘出來廊下坐著也不知給添件裳，仗著姑娘子好，就敢不盡心是不是？”

榮安心中暗道不妙，今日豔高照，阿蓁在太底下哪需添什麽啊，不過是太子瞧見他湊阿蓁這般近，心生不爽罷了。

阿蓁看到太子終于回來了，放下繡繃，喜出外站起來，“別怪榮安，他提醒過我啦，是我嫌日頭大，沒添的。”

“倒是殿下，趕隨阿蓁回屋，傷口該換藥啦！”

今日起來，太子還沒換藥呢就被走了，說完不等太子再瞎心，阿蓁直接拉著他回了殿。

逃過一劫的榮安趕跟上去吩咐人給殿裏送換藥的件。

怕旁人下手沒個輕重，給太子換藥這事阿蓁不願假手于人，在萬安縣衙裏便同那郎中學了一次，回了宮又讓太醫手把手教了一次。

這兩日給太子換藥都是阿蓁親力親為的。

一回屋，阿蓁也不扭，直接上手了太子的衫，小心翼翼地拆下他右臂上的紗布。

又拿熱巾細細洗一圈傷口周圍，怕太子疼，阿蓁的時候還輕輕朝著傷口吹氣。

不知，這舉招得太子心下的。

最後輕撒上太醫開的藥，才拿過紗布給太子重新包紮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蕭宴祈看著小姑娘一副賢惠的小媳婦樣，心下更加忍不住想欺負人。

也不等人給他穿好衫，他便直接拉了小姑娘在膝上坐下咬了一口拿嫣紅的。

阿蓁沒設防，被太子的舉嚇得小聲驚呼一聲，輕捶了一下太子的口，“殿下！你當心扯到傷口，又出！”

昨夜兩人在湯池裏沐浴鬧了一通出來，太子的傷口就出過一次了。

蕭宴祈沒理會，只握住小姑娘的拳親了親，“蓁蓁怎麽都不問問我回來給你帶了什麽好消息呀？”

太子裏的系帶阿蓁還沒來得及給他系上，結實堅的腹上，大小新舊不一的疤痕錯。

阿蓁的指尖描摹在一條得歪七扭八的刀疤上，如果沒記錯，這是太子當初救時被敵兵傷的。

後來只匆匆找到個老眼昏花的郎中隨便了幾針他們便繼續逃難了。

“殿下安然回來，對阿蓁來說就是好消息了。”阿蓁黛眉蹙著，仰臉看著太子心疼道。

“小腦袋瓜整日都在想些什麽七八糟？”蕭宴祈輕敲了一下阿蓁的腦門，知道這小東西又在想了，只好耐心解釋。

“今日皇帝喚我前去是想用讓我監國來換饒蕭宴玨一條狗命，如今連皇帝都要看你男人臉行事，蓁蓁往後再不必擔心。”

阿蓁聽到是這個緣由，替太子高興，只是聽到後半句，臉上又不由一臊，低聲啐道：“殿下不要臉，什麽你男人......”

蕭宴祈掐著小姑娘的腰往自己上湊近些，讓人到他蓄勢待發的某，咬了一口阿蓁的小耳垂威脅道：“蓁蓁敢說不是？”

那不容忽視漸漸有覺醒的趨勢。

想到自己現下還有些紅||腫，疼|痛的||，阿蓁害怕得了子，這回倒是不敢再了，只惱地又捶了一記太子的口。

蕭宴祈哈哈哈大笑任人打著，手拿過方才被放到一旁的聖旨，遞到小姑娘手上。

“蓁蓁可別再打了，并非我占蓁蓁便宜，蓁蓁現在是我未過門的太子妃，我這樣說也沒錯。”

阿蓁覷了太子一眼，納悶地打開那道聖旨看了起來，越看越呆滯，結結道：“怎、怎會...陛下怎會下這樣的旨，封我一個宮做太子妃？”

“這實在是，荒謬......”

盡管上頭蓋著的大紅朱印甚是醒目，可阿蓁還是不敢相信。

蕭宴祈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安道：“蓁蓁無需多想，如今有了這聖旨，往後誰也不敢置喙我們，若是有，孤會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等過些時日尋到你阿娘和兄長，我會親自向他們求娶你，與你一起求得他們的認可，屆時再將這聖旨宣告于天下，到時蓁蓁可不許再拒絕我了。”

換作旁的皇帝，自己的兒子要娶一個宮為正妻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可他的好父皇可不一樣，泰帝這些年一直沒提他的婚事便是怕他有外戚相助威脅到他的帝位。

如今他冒著大不韙，要娶一個宮為太子妃怕是正合他意，也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他樂得看他和文武百相對。

阿蓁本就因為份自卑，這些時日他好不容易把人寵得驕縱些，是以他不打算告訴阿蓁這些，一切都由他擔著就好了。

可兩人既已心意相通，如今又朝夕相，阿蓁又怎會不知太子在背後的用心呢？

想到太子方才說，皇帝傳他前去是為了求他饒六皇子一命，阿蓁細想便能猜出太子和皇帝都換了什麽。

且如今就算是過了皇帝那關，到時候文武百的那關也是難過的。

想到太子默默為做了這麽多，阿蓁得眼眶一熱，環抱上太子，“謝謝殿下為阿蓁做這麽多。”

“傻瓜，是我要娶你，只要能娶到蓁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是願意的。”

蕭宴祈了小姑娘的頭安著。

作者有話說：

呼!差點趕不上，好多要代的，但還是沒能寫到相認，嗚嗚嗚.....(心虛虛

不過下章肯定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