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許珍妮也為年會的事兒找了很多借口。
比如陸衍沉的威利。
他就是那樣的人,也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
許珍妮就這麼說服了自己,年會之后的這段時間,又開始盤算起來,怎麼報復陸衍沉和許留夏,尤其是許留夏!
自己過著這樣地獄一般的日子。
又憑什麼著?
該到地獄里來陪才對!
辦法還沒想到。
許珍妮在一夜的辛勞之后,一覺醒來剛打開短視頻件,第一個推送過來的視頻,就是陸衍沉和許留夏一起逛超市之后,牽手甜離開。
和年會的正式場合不一樣。
被路人偶遇,還是逛超市!!
許珍妮無法再用許留夏被威利來解釋了。
不管怎麼無法接。
陸衍沉和許留夏已經和好了這件事,都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不能這樣下去了!”
許珍妮眼神發著狠,直接用自己的指腹捻滅了煙。
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手下敗將這樣好過!
最后一位。
是狐貍宮洺。
年還沒過完,他就已經進到繁忙的工作中了。
這期間,他還遠赴歐洲,和許留夏資產搭理團隊開了一次會。
會議很是愉快,當然和宮洺打道的人,就沒有不覺得愉快的。
結束后,宮洺還定了當地有名的華人私廚請大家吃飯。
相談盛歡時,宮洺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了他們的大老板。
這些人口風向來是的。
但酒足飯飽又相談盛歡時,難免出現疏。
哪怕是有只言片語,宮洺也聽出了貓膩來。
他們和許留夏的聯系減了很多,許留夏從去年夏天開始就沒主找過他們,他們會主匯報工作,對方也只是公式化的回復一二。
雖說許留夏從前的話也不多。
但不至于這樣冷冰冰的公式化。
給人的覺就像是,微信那頭換了個人似的。
用餐結束后。
宮洺盯著許留夏的微信看了許久。
似乎也是從去年夏天開始,的朋友圈一切向都停止了。
往年中秋、新年和春節時,許留夏都會群發祝福信息,今年……沒有。
那時宮洺就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奇怪又微妙的變化,導致許留夏本人已經沒在使用這個微信了。
這天。
宮洺從機房出來,就看到了許留夏和陸衍沉一起逛超市的這個偶遇視頻。
同樣的,比起年會那樣的公開場合,這種事私下的甜,帶給宮洺的沖擊更大,也更加讓他不安和不解。
他在日頭下站了片刻。
違背了自己的行為準則,做了一個決定。
這麼長時間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自己的投資人,聊一聊未來他的事業規劃,以及分紅計劃了。
*
一次逛超市,引發了這麼多的暗涌,這是在陸衍沉的預料之外的。
而他專門為許留夏立的互聯網風險控制部門,在發現這條視頻之后,還是和以往一樣,進行了刪除和屏蔽理。
也如常和陸衍沉進行了匯報:“您和夫人去逛超市被人偶遇拍到了網上,現已刪除。”
陸衍沉也沒當個事兒。
只要許留夏出門,這種事就常有發生。
他更當下,一家人相的時。
沈玉儀力大不如前,因為許留夏在,用得慣的那些傭人也沒帶過來。
就怕哪個心大意的,說了什麼話刺激到。
所以在廚房打下手的,是陸衍沉和謝昀笙。
沈玉儀拉著許留夏坐在外面指揮。
“老實說,我和你外公也是到土埋到這兒了,才過上這種尋常夫妻的生活。”沈玉儀看著爺孫二人忙碌,比劃一下自己的下。
沈玉儀和謝昀笙生來就是富貴的。
沒結婚之前在各自家里就有傭人,結婚之后就更不用說了。
菜米油鹽醬醋茶這種事,他們從前想也沒想過。
“不好麼?”許留夏比劃著問。
沈玉儀看著后背已經沒那麼拔的丈夫,笑著點點頭:“好,就是覺得~遲了一點,我們都老得有些活艱難了。”
說完,沈玉儀又看向許留夏:“小寶,你和阿衍還年輕,可千千萬萬要珍惜眼前的日子,不為過去糾纏,也別為將來焦灼。”
許留夏已經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了。
怎麼能聽不明白沈玉儀話里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的。
沈玉儀的緒流很短暫,視線重新回到廚房:“別說,阿衍在廚房還像個樣的,要不是我知道他廚藝不,還真要被唬住!”
陸衍沉十指不沾春水,在這方面算得上是被教養長大的。
哪里會下廚。
許留夏和陸衍沉沒和沈玉儀說過,陸衍沉時不時的會在家里煮飯給許留夏吃。
許留夏有些意外,收回在陸衍沉上的視線,看向沈玉儀:“他會做飯的呀,做得很好吃,怎麼……他從前是不會的嗎?”
“是嗎?”沈玉儀有些愕然,隨后趕忙找補,“那可能是因為你之前生病了,特意為了你學的吧?這孩子還怪有心的!”
這理由很是說得過去。
許留夏頗為不好意思,正巧陸衍沉回頭看,兩人的視線對撞在一起。
許留夏立馬笑瞇瞇的雙手給陸衍沉比了個大大的心。
陸衍沉臉上立馬漾開笑意。
沈玉儀不聲的,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默默的低垂下眼眸,輕輕錘了錘自己有些發酸的膝蓋。
心想,就這樣普通又平靜的過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然而。
這份平靜沒持續多久。
轉眼來到了四月,沈尋的忌日快到了。
羊城雨綿綿下了好幾天。
按照玻璃海鎮的習俗,人死之后三年,忌日七天前就得給亡者燒紙錢,一直燒到他忌日那天為止。
今年是沈尋溺亡的第五年。
媽、爸深夜拎了個鐵桶,找了個人煙稀的十字路口,一沓一沓的給燒著明黃的紙錢和元寶。
“阿尋啊,你也不知道給叔嬸拖個夢,讓我們知道你在那邊好不好。”媽泣不止,“今年只能在十字路口給你燒紙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得到……要是沒收到,你就到嬸子夢里來,嬸子一定想辦法給你燒錢過去。”
爸沒說話。
時不時的抹抹眼角。
燒完紙回去的路上,他才沒忍住啐了一口:“到底是親兄弟,他怎麼能那麼恨,尸骨都不給留!也不怕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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