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正要開口,清脆的手機提示音驟然響起,一條微信消息彈了過來。
“職務侵占罪,數額特別巨大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但其實不止挪了錢,還過心思,想把秦氏的份也賣了。”
秦牧掃了一眼備注“小澤”,就全明白了,跟著便問他:“是你舉報張婉凝的?”
對面的秦澤沒有回答,似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默認。
思來想去,張婉凝其實是個謹慎的人,心思又多,即使想侵吞集團財產,也會做得小心翼翼,不至于那麼容易被外人知道。
也只有秦澤,才會掌握的信息,甚至給警方提供了證據。
可秦澤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一向和張婉凝母子深,甚至順著張婉凝的意思,努力討好秦仲鈞。
如果單純是為了所謂“大義”,未免過于虛假。
秦牧正疑著,秦澤的聊天框開始顯示正在輸,過了幾分鐘后,消息終于發了過來。
“我全都知道了。對不起。”
話語沒頭沒尾,卻帶著濃重的愧疚與歉意。
或許只有在其中的人,才能夠看懂,秦澤是在說上一輩的那些事。
紙包不住火,秦澤還是知道了自己的世。
這消息很有可能是張婉凝自己告訴他的,卻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秦澤原以為的單親家庭,實際上是母親作為第三者足他人的家庭。
自己的生父覺得影響不好,把這件事視為污點,只給了他繼子的份,而不知的他甚至對此恩戴德……
至此,秦澤背上了私生子的“原罪”。
往日里聽到眾人的閑言碎語,他能自認為理直氣壯。可到了今天,卻只會覺得屈辱。
在這種微妙時候,張婉凝的不加收斂,違法犯罪,一系列毫不在意秦氏集團的行為,大概也最招秦澤的反。
秦澤的緒很大,舉報或許帶了點沖,但他是真的想結束這不堪的一切。
他因此和母親大吵了一架,也主和秦仲鈞斷絕了往來。
“秦牧,張婉凝被抓,秦氏會影響嗎?”顧絮影聯想了下,然后問道。
“當然會。”秦牧回道,“可大可小,要看公關水平了。”
張婉凝份特殊,不僅是秦氏集團的高管,更是秦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無論在哪個新聞版面,都能引起輿論風波。
但除了集團的公關水平,其實也看秦仲鈞本人。
秦牧想起秦仲鈞發來的示好消息,本能地皺了眉,但轉向顧絮影時,眉眼又舒展開來,道:“絮絮,不聊這些跟我們沒關系的事,你該把時間全都留給我們的大事上。”
他說著,就把電視關了,遙控被隨意地扔到了桌上。
“什麼大事?”顧絮影順口就接。
秦牧深了一眼,似是在怨善忘:“婚禮的事,算不算大?”
顧絮影聞言,連忙抱住了他的脖頸,在他耳邊淺笑著回他:“這是世上最大的事,我才沒忘。”
數月前,他們曾經有過一場十分盛大的婚禮,賓客滿堂,其規模令人驚嘆。
可真正的婚禮,好像不該只是一場在豪門世家面前的秀。
它該充滿著的幸福與儀式,滿足顧絮影的一切好想象,最終為兩人最特別的回憶。
“那你說說看,想要什麼樣的婚禮?”秦牧將懷里的人抱牢了些,等著開口,“其實我早就有了一個想法,或許能和絮絮不謀而合。”
而顧絮影說起想法時,也無所顧忌:“我不想要太多人,那些本不的人,只會讓我覺得累。關系好的就足夠了。”
“如果人真的可以很,那我希結婚請柬也可以花更多的心思,我有點想畫畫了……”
“場地的話,我不太喜歡室婚禮,有點拘束,我想看到外面的,聽到風的聲音,聞到花的香氣,在一個很安靜但又能讓人覺得很歡快的地方……”
“但不能太俗套,要給我驚喜。”
“如果一定要有一種主調……”顧絮影想起最近臨摹的梵高的畫,道,“我希是金黃。”
說了很多之后,才不好意思道:“秦牧,我是不是說得太了?”
“不,絮絮說得很好。”
秦牧始終認真傾聽著的每一句,極了為他們的婚禮盡暢想的樣子。
他早就打開了手機備忘錄,那里從前都是工作容,現在角角落落都是關于顧絮影。
“我們先從最開始那條說。”秦牧溫聲道,“我們邀請的人,要先列一個簡單的名單。”
“我媽媽。”說起人來,顧絮影毫不猶豫。
秦牧一邊記,一邊笑著點頭,“那還有呢?”
“還有……”顧絮影想了一陣,輕聲道,“秦澤?”
秦牧的手指一頓,開口時有點別扭:“怎麼第二個就能想到他了?”
“因為他是家人呀。”顧絮影回道,“我媽媽是我這邊的家人,秦澤是你那邊的家人。”
“但我跟他不。”
顧絮影直接提起了秦澤,秦牧并沒有任何不悅的神,卻依然著。
“哦,不。”顧絮影了他的腰,“但你給他的備注都沒加姓呢。”
秦牧:“……”
秦牧用手機本不避顧絮影,顧絮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好像就是從秦牧車禍住院之后,秦牧改了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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