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眼神里帶著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一瞬不瞬地著顧絮影，一心只等著的回答。

“我可能請不起你……”顧絮影一窘。

“我不要錢。”秦牧回得干脆，“絮絮給不給報酬，都沒有關系。”

天下估計只有秦牧會這麼積極，報名來當顧絮影的專屬模特，且分文不取。

可顧絮影本不敢讓秦牧來當自己的模特，要去盯著秦牧畫幾個小時，一定很難做到完全不分神。

“可是……”顧絮影迅速在腦袋里找著理由。

“可是做模特也是需要經驗的，而且很累。”顧絮影一本正經道，“你要坐在那里一不，其實無聊的。”

為了準地刻畫出人的神韻，畫家會一次又一次地觀察模特。

模特擺出的姿態不能變，繪畫中途可以休息幾分鐘，但每一次休息后，都需要把自己調整到原先的姿態。

也正是因為這份乏累和麻煩，他們容易請到的模特，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顧絮影努力對秦牧進行著“勸退”，但秦牧似乎不為所，反而繼續道：“那我不懂的地方，絮絮多教教我，好不好？”

單在語氣上，秦牧仿佛還在與顧絮影商量。

可這份堅定幾乎是木已舟，顧絮影頓時明白，秦牧一開口就是下定了決心的。

要狠下心直接拒絕秦牧，自然做不到。

那就只能……

半分鐘后，顧絮影默默給江秋華發了消息。

“老師，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很想嘗試下一個人寫生，就讓秦牧當我的模特了。我們倆就在小間畫，不會影響你和師姐的。”

發完消息，就看了眼秦牧。

秦牧還不知道消息里的容，正認真等著下一步的作。

而顧絮影覺得自己已經來不及進行過多解釋了，怕江秋華等人會過來找，索拉了拉秦牧的襯衫，將他帶到那一小間畫室里。

秦牧看關上了門，忍不住笑了下：“絮絮，我怎麼覺你像是在躲？”

作者有話說：

來啦！為了讓大家早點看到正確容，熬夜寫完了嗚嗚嗚

第46章

“才沒有躲, 我只是喜歡安靜的環境。”顧絮影在微信里口是心非。

當然是在躲，作自然而然就帶了縷心虛。

可明明是要做最普通不過的人寫生練習, 只是因為今天的模特是秦牧, 才這樣輕易就自陣腳。

“那我要做什麼？”秦牧問道。

他就站在顧絮影的面前，有點要聽指揮的意思。

一向經驗富的顧絮影卻沒了頭緒，過了好一陣之后, 才指著面前的椅子讓秦牧坐下。

有了椅子作為支撐，模特不會太累。

顧絮影隨之拉著秦牧的手，將他的手也一點點調整好位置。

“今天的姿勢還是簡單點吧。”顧絮影商量道, “你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變。”

“好。”秦牧說話時聲音很輕, 像是怕影響到顧絮影畫畫。

他面前的顧絮影此時已經拿起了畫筆, 正在認真地觀察他。

這和顧絮影第一次畫秦牧時完全不同。

那時的不過與他偶然相遇，雖然記住了他的樣子, 可也無法像照片一樣深刻清晰。

在繪畫的過程中, 用盡全力去描摹出秦牧在面前的樣子, 努力去再現那一瞬間。

這必然費時費力，因為失去了參照，只能一遍遍回憶腦海里的秦牧。

而現在……卻大不一樣。

顧絮影終于可以有充足的時間, 細細觀察秦牧，為他畫一幅半的肖像畫。

習慣地去抓的“專屬模特”的顯著特征，向著秦牧去的第一眼, 就落在了他那雙特別的眼睛上。

桃花眼生來沾染著深, 此刻與四目相對, 全部的目都只為一個人而停留, 無時無刻不在向表著濃烈的意。

因為喜歡, 忍不住著秦牧的眼睛看了很久。

可如此直白的眼神, 讓終于有些耐不住, 默默收回了觀察的目。

本想著剛才的觀察已經足夠定構圖，可握著畫筆，卻遲遲沒有筆。

于是顧絮影又一次抬起了眼眸，想在秦牧不注意的時候，再看他一眼，以此加深印象。

可萬萬想不到，秦牧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的眼神，然后回著。

無論顧絮影看哪里，秦牧的目都在默默追隨。

這種灼熱本無法忽視，顧絮影拿過旁邊的素描本，忍不住用鉛筆在上面寫了大大的字。

“秦牧！”

嘆號現著顧絮影的惱，第一次在畫畫上這麼狼狽，短暫地失去了一個專業畫家的素養。

“怎麼了？”秦牧開口問道。

“你別。”顧絮影微微蹙起眉，似乎在為什麼事而不滿。

“絮絮，我沒有。”秦牧愣了下，開始為自己辯白。

他時刻不忘顧絮影之前的囑咐，保持的姿勢確實一點都沒變。

可顧絮影卻搖了搖頭，寫字的作越來越慢：“可是你的眼神在。”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顧絮影難為地寫道。

“畫畫的絮絮真是霸道。”秦牧低聲道，“要求模特姿勢不也就罷了，竟連眼神也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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