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你的畫展進行到哪一步了？”秦牧重復著問題。

“我正要和你說。”顧絮影一點點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請我老師當我畫展的策展人了, 我師姐也會幫忙。”

“那很好。”秦牧果然選擇了支持, “你老師的專業素養很高。”

“對了，你的東大會還順利嗎？”顧絮影也跟著關心起秦牧今天的大事。

“很順利。”秦牧輕松道，“我已經被選為繁晟新的董事。”

其實是意料之的事, 只不過又要引起繁城商界的轟。

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顧絮影為他高興之余，又開始為他祈禱：“真好，希你在繁晟一切都順利。”

秦牧笑了笑, 了的頭發：“謝謝。”

明明還是客氣地道謝, 可因為手上的小作, 又顯得無比親昵。

顧絮影轉過去, 逃一般地回了他們的主臥。

*

江秋華做事一向認真負責, 既然答應了顧絮影, 這幾天里, 就真的開始有意減自己這邊的工作，把時間都留給了顧絮影的畫展。

平時遇到了有用的參考材料，也會第一時間轉給顧絮影。

其中有些是展廳布置上的功案例，有些則是國際一流畫家的畫展作品。

江秋華想用自己的方式給學生提供靈。

顧絮影每一條信息都認真看了，看到江秋華最新發來的那段文字后，心中更是激。

“秦牧，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顧絮影給坐在自己對面的秦牧發消息。

工作日的傍晚，他們總喜歡這樣一起坐在沙發上，秦牧會泡上兩杯紅茶。

“什麼事？”

秦牧放下了茶杯，察覺到顧絮影的這條消息帶了些很正式的味道。

“是這樣的，我老師的一位朋友也是畫家，他正在荷蘭鹿特丹文化中心舉辦個人畫展，邀請我老師去看展。”

“荷蘭的藝氛圍非常好，而且博館館很多，所以……”

顧絮影歡快地繼續打著字：“他這次出行，想要帶上我和院的其他學生一起。”

看國際畫展往往也是學院學生藝流不可多得的機會。

顧絮影和周思玥是江秋華點了名一定要帶著的，而繁城院為此也特意選了一批優秀的研究生，此番與江秋華同往。

這樣幸運且有意義的事，讓顧絮影無比開心。

可面前的秦牧卻像是心里空了下，開始問旁的細枝末節：“那你們計劃去幾天呢？”

“大概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周的，畢竟那些研究生還有學院的課呢。”顧絮影想了想回道。

哦，不過是一周而已。

秦牧松了口氣。

“秦牧，我一直想去荷蘭的梵高館的，但是這次阿姆斯特丹轉機時間太短，老師的朋友幫忙把酒店都訂好了，我們就在鹿特丹逛逛……”

“好期待這次出去呀！波伊曼·凡·布寧博館也很值得一逛！”

這好像還是聊天中的第一次，顧絮影發著大段大段的激文字。

旁邊的秦牧靜靜看著，能覺到顧絮影有多為去荷蘭看展的事而開心。

于是他心里藏著的那點小心思，被他自己生生了下去，最終只淡淡道：“嗯，那祝絮絮看展愉快。”

“只不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呢？”秦牧隨口般問道。

“后天。”發完消息后，顧絮影把屏幕調到了他們的群，在秦牧面前搖了搖手機，“老師正最后統計人數呢。”

“后天什麼時候？”秦牧卻跟著追問。

他顯得很在乎，而且這份在乎不容忽視。

顧絮影發了下呆，才慢悠悠回他：“后天上午。”

“嗯，我知道了。”秦牧道，“那我后天開車送你去機場。”

“不用麻煩你的。”顧絮影想起秦牧近日的忙碌，卻拒絕道，“學校特意給老師派了大車，我想和師姐他們會合后，一起坐大車去機場。”

秦牧的眉不自覺地皺起，但想起周思玥和江秋華會把顧絮影照顧得很好，便稍稍淡定了些，道：“那樣也好，有他們在，我很放心。”

可事實證明，顧絮影出發那天，離開不過半小時，秦牧就開始不淡定了。

在辦公室里，半小時后就要召開董事會，秦牧掃視著桌上的文件，最終還是忍不住給江秋華打了個電話，私下確認顧絮影已經和他們功會合。

“小秦，小顧不是第一次出國，我之前也帶出國看過展，你不用這麼張。”江秋華安道。

“老師，我不是張。”秦牧按了按發酸的眉心，“我……”

他的話說了一半，好像就再也說不出口。

江秋華那邊的大上，又上來了好幾個學生，車上瞬間變得喧鬧起來。

“理解理解，剛結婚嘛。”江秋華笑了下，“人都齊了是嗎？好好好。小秦，我們該出發了，先不說了啊。”

江秋華的話像是說完了，但電話卻是過了十幾秒還沒掛。

秦牧同樣沒有直接掛斷，也就聽到了周思玥的那句有點含含糊糊的話。

“絮絮，你在和誰聊天呢？一直低頭看手機，你……”

在賺足了秦牧的好奇心后，聲音戛然而止，電話被江秋華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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