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闖紅燈的托車呼嘯而過,而顧絮影驚魂未定。
“你還好嗎?”男人及時扶住了,幫保持平衡。
顧絮影上的淺青針織衫很薄,袖子也不算長,堪堪到的手腕,因為這麼一扯,白的手腕完全了出來,與男人溫暖的掌心相。
顧絮影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巧與男人的目匯。
他生得一雙惹人注目的桃花眼,濃長的睫卻使目傾注著清冷淡漠,即使瞳仁里仍映著上的那抹淺青與熱的春意。
慌之余,顧絮影很快就認出了面前的人,不瞬間愣住。
而對面的男人已經松開了的手腕,見呆站在原地,以為還在害怕,便又重復了句剛才的話。
顧絮影沒開口,而是低下頭迅速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男人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一小會兒后,才看到顧絮影將手機放到了他的面前。
亮起的屏幕上是打出的一行小字。
“謝謝你,我沒有傷。”
男人終于驚訝地意識到,面前的孩不會說話。
“那就好。”
男人朝微微頷首,說著就要離開。
轉時,顧絮影才看到他的右臂上添了傷,連忙拉住了他。
“怎麼了?”男人問道。
顧絮影指了指他的右臂,滿眼擔憂。
傷口顯然是剛才的那輛托車刮蹭出的,看上去還不小。
“沒事。”男人低頭掃了一眼,并不在意,“一點小傷而已。”
顧絮影卻執著地打字催他:“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打一針破傷風。”
男人看一副較真的樣子,便改了口:“好,我會去的。”
見顧絮影作勢要去路邊幫他打車,男人立刻攔住了:“我的車就在附近,司機會帶我去。”
看這架勢,他是不打算讓繼續負責的。
可顧絮影心里卻難拋下不管,連帶著因為的私心,紅著臉在備忘錄中打出了新的一行字。
“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我把醫藥費轉給你。”
男人想了想,最終答應了,主掃了顧絮影的二維碼。
臨別之時,男人還不忘溫聲提醒:“對了,以后走路注意看路。”
顧絮影聞言,忍不住仰起臉看向男人。
他的左耳邊戴著一枚黑耳釘,但的視線卻停留在旁邊那顆不起眼的小痣上。
長時間的凝終于換來了男人的疑眼神:“我們以前見過嗎?”
顧絮影目躲閃,忍下緒避開他的眼神,佯裝平靜地搖了搖頭。
轉離開的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而顧絮影著他的背影,眼里卻難掩失落。
低頭看著微信上男人發來的好友申請,點了同意。
聊天界面上,那個在心底一直不曾忘記的名字,再度映的眼簾。
“你好,我是秦牧。”
“你好,秦先生,我是顧絮影。”顧絮影想了許久,最后只是簡單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對秦牧撒了謊。
當然是見過秦牧的,在六年前。
每周周一清晨的校領導講話一如往常那樣乏味,引人打瞌睡。
冗長的講話結束時,幾乎所有人都開始鼓掌。
準高三的顧絮影因為個子有些高,站在班級生隊伍的后排。
每到春季就躲不過的楊柳絮過敏,似乎比去年在變故之下失去聲音的痛苦,要來得更加直觀。
顧絮影忍不住分心,等注意到講話的聲音變得清亮而干凈時,已經錯過了臺上人的自我介紹,只聽到他似乎是在分著當年的高考心得。
“如果想要改變現在的境遇,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努力。”
是千篇一律的湯,可從他的口中說出時,卻有種堅定的信念。
顧絮影有些容地抬起了頭,遠遠地觀察著那個說話的人。
臺上講話的男生穿著一件純白襯衫,如杳靄流玉,清冷疏離,好像與一切人事隔絕。
又或者說,他是一抹亮,與場上烏一片,灰暗調的校服截然不同。
從看到他的那一刻起,顧絮影被他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男生講話完畢,場上響起了比剛才還要大聲的掌聲。
而這一次的掌聲,不是慶祝終于聽完了嘮叨,而是惋惜講話結束得太快。
隨著校領導的幾句結束語,各年級各班的學生都默契地散去了。
顧絮影走在人群后面,一邊想著方才臺上講話的男生,一邊從籃球場邊上繞路。
幾個貪玩的男生拿起籃球,趁著上課前的這點時間,也要玩一陣。
籃球在眾人手中傳遞,很快就失了控從半空中掉下去。
走在樹下的顧絮影卻沒留意,只顧著把自己的口罩遮得更嚴。
“小心!”
那道已經有些悉的聲音從后響起。
顧絮影回過頭,便看到那個從臺上下來的男生,單手準地擋下了砸向的籃球。
“同學,你沒事吧?”
打籃球的男生們張地跑了過來。
顧絮影搖了搖頭,穿著白襯衫的男生則將地上的籃球拋給了那幾人。
約間,顧絮影看到面前的男生似乎朝著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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