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雪低頭看看自己的口:“我以為你在說這個,本想罵你不正經呢--幸虧多問了一句,沒有誤傷。”
商執:“……”
磨合至今,兩人早已不再避諱某些話題,特別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溫大小姐更加無法無天。
什麼沒有誤傷jsg?
有些話,分明能傷人于無形--他現在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深吸一口氣,商執修長的手指在額上一,模仿著的語氣:“大白天的,收斂一點。”
*
兩代人了面,終歸有話要說。
更別說溫蓬還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詢問婿的意見。
這一聊,就聊了近一個小時。
商執習慣地正襟危坐,溫輕雪陪在一旁都覺得累,見溫蓬起還要去沏第二壺茶,二話不說拽起商執,說什麼都要出去兜兜風。
溫蓬攔兒不住,只得放行,囑咐說楠市區部分道路對外地車牌限行,讓開自己的車。
溫輕雪面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輛捷豹F-TYPE已經被冷落在車庫大半年,如今重見天,副駕座還多了位合法丈夫。
商執頭一回坐溫輕雪的車,覺得甚是新鮮:不僅僅是車五六的裝飾玩偶著實吸睛,小姑娘屏息凝視攥方向盤的樣子也十分可……然而,捷豹剛開出去兩條街,他便明白了當初提議給配輛車時為何會被斷然拒絕--溫大小姐,疑似傳說中的路怒癥。
連方向盤正中間都了“保持緒穩定”這樣的提示標語。
準備好導航的同時,也準備好了一張:“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
商執心里咯噔一聲響。
隨后,他又聽到了邊傳來各種嗆人聲:
“看我創飛你們這群搶香蕉……不,搶車道的猴子……”
“開個peach的遠燈啊!當心老娘下車把你燈給砸了!”
“車門一關,世界與我為敵!開車就得眼觀六路,罵八方!”
更讓人頭疼的是:罵人的,車技也堪憂。
當商執第三次提醒注意紅綠燈時,溫大小姐弱弱地說了一句:“當初我拿到駕照的時候,教練就說過他知道我家有錢,如果可以,讓我爸先給我買輛車,再給我買條路……”
了下鼻梁,商執再忍不了:“靠路邊停車。”
溫輕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乖乖照做。
兩人很快換了位置。
見商執穩穩當當地重新啟車輛,溫輕雪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允諾:“等回哲海我就練車……”
商執回絕:“倒也不必。”
溫輕雪蹙眉:“你是覺得我的車技已經不可救藥了嗎?”
商執懸在后視鏡下的油膠車掛,猜測著可能是小姑娘自己DIY的,想要開口要一個,又沒考慮好措辭,知道接著先前的話繼續說:“看得出來,你不喜歡開車,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勉強。”
在對方錯愕的目中,他又說:“反正,有我在呢。”
溫輕雪琥珀般的眸子了:“那等你年紀大了、沒法開車了……”
“有司機。”
“萬一司機也不在……”
“那就走路。”
“萬一要去很遠的地方……”
多的是假設。
倒也不是真的要刨問底,就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想要撒個,聽一點丈夫的甜言語。
然而,頂著那張英俊又正派的臉,說什麼都不像甜言語。
說什麼都像山盟海誓。
默了片刻,商執給出回答:“我牽著你,我們慢慢走。”
時仿佛就在他的一句話中悄悄溜走。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對老人相互扶持著、蹣跚前行的背影,溫輕雪眼眶微微酸脹,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但“想笑”的念頭到底還是過了“想哭”。
笑起來。
為了不讓臉上的笑容出賣自己此刻的心,溫輕雪故意將臉轉向車窗的那一面,帶著逗弄意味的聲音卻毫不遮掩地飄過來:“反正,等回去以后我還是要練車技的。”
商執眼神微妙:“嗯?”
玻璃窗上倒映出神狡黠的臉。
恍惚間,還能看見一對尖尖狐貍耳朵:“……那種車技。”
這段時間,商執全程目睹自家小妻子上一點一點發生的改變,學會了接,學會了釋然,也學會了和最初始、最世俗的和解。
他甚至開始溫大小姐偶爾的主撥。
并沒有流出毫震驚神,商執泰然自若地接了話:“那種車技,倒也不必非要等回去以后再練。”
說話間,他從中控臺取了那只早上臨出門前特意帶上的黑手包,單手拉開拉鏈,丟進對方懷中。
當時溫輕雪還奇怪,琢磨著,商執平日里也沒有帶手包的習慣啊……
可能,是大過年的來外地走親戚要隨帶點現金的緣故?
總之,沒有細究。
不知商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溫輕雪不得不低頭查看,繼而發現,手包暗層里夾著好幾枚正方形塑料“小包裝”。
是早早就準備好的。
的臉頓時燒起來:一來,是于自己方才的大膽發言,二來,是于自己大膽發言了居然還沒敵不過邊這個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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