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蓬和阮碧琴看在眼里。
夫妻兩隔著車一條窄窄的過道相互遞眼,笑容愈發欣:這麼看來,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兒確實在商家過得還不錯,商執這個小伙子呢,也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就是這個沿海城市的蟲子實在太毒,兒那麼的皮,居然被咬出那麼多紅印子。
溫蓬數落阮碧琴,出門怎麼不帶點防蚊蟲叮咬的藥膏?
還是細心的辛歌看出了端倪,等保姆車一到目的地,立刻將剛剛睡醒的溫輕雪拉到一邊,示意其他人先走。
溫輕雪睡眼朦朧,不知表嫂將自己留下來是要做什麼。
直到看見對方從那只“有錢也難求”的喜馬拉雅Birkin里出一支遮瑕筆,才猛地意識到大事不妙……
再想套上防曬遮掩脖頸上的紅印子,已經晚了。
辛歌沒有笑話,耐著子幫小表妹遮蓋吻痕:“這個遮瑕筆效果好的,你放在包里,到餐廳外套前,記得再去衛生間補一次。”
溫輕雪默了半晌,忽而道:“表嫂,你好有經驗喔。”
辛歌:“……”
不知是勾起了怎樣的回憶,干笑兩聲,將遮瑕筆塞給溫輕雪,扯開話題,問這段時間是不是還要應付幾門考試。
溫輕雪苦惱地點點頭:“表嫂你怎麼知道的?”
春節小長假從一月中下旬開始放,哲海大學的考試周也相應比往年提前,這段時間,專業課老師們扎著堆開始復習、劃考點,原本想請三天假好好陪陪遠道而來的父母,結果,昨天下午給楊班導打了一通電話,聲并茂訴說自己對家人的思念、磨破了皮,也只換來了一天假。
辛歌搖了下手機:“你老公告訴我的呀。”
溫輕雪愣了愣,不知道商執什麼時候加上了表嫂的微信,又是什麼時候告訴自己還要考試的事。
辛歌笑了笑,安道:“我和你表哥商量了一下,我們在蝴蝶礁那邊訂了間海景別墅,正好陪你爸媽在哲海玩幾天……你呢,回學校好好準備考試,商先生也要忙商老爺子的壽宴安排,等這段時間忙完了,過年的時候,我們再找機會好好聚一聚,怎麼樣?”
“可是……”
“我們起初只是想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現在看到了,也都放心了,哪好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你們費心呢?”五明艷的辛歌拍了拍溫輕雪的肩膀,“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們今晚就直接去蝴蝶礁那邊,不回商宅住了……還有,這幾天長輩都在,你和你老公……”
辛歌輕咳幾聲:“稍微節制一點。”
聽到最后一句勸誡,溫輕雪登時變了一只煮沸水了的小茶壺,心尖一聲高過一聲:不是啊,我們明明昨晚才開始……
這話誰信?
當務之急,只能調轉矛頭。
定了定神,佯裝好奇地問:“所以,表哥他很節制嗎?”
被反將一軍的祁太太遲疑著應聲:“啊?他……”
“你讓表哥節制,他就會節制嗎?”
“這個……”
“表嫂你天生麗質,皮這麼好,出門居然還特意帶著遮瑕筆--看來,表哥他也不是很節制嘛!不僅不節制,還不聽你的話,改天我替你教育他!”
知道溫家小姐早慧,但沒想到這麼……
曾經也自詡過伶牙俐齒的辛歌徹底敗下陣來,無措地將目移開,頓生一種“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悲壯。
兩人相互攙著下了車,各自面帶埋怨地剜了一眼“不懂節制”的老公。
*
有了表哥和表嫂的照應,第二天一早,溫輕雪便放心回到學校備考,商執也開始和謝律一起籌備壽宴的事。
雖說商老爺子今年過的不是大壽,但畢竟是商家設宴,邀請的親友非富即貴,大到場地布置,小到選菜和伴手禮,都不能出任何差錯。
見商執忙到連軸轉,溫輕雪生怕影響他休息,這幾天都住在宿舍里--當然,也是怕他影響自己復習。
誰知道那家伙會不會哪天把持不住,就讓“不太好”了?
另一件事也令溫輕雪十分在意。
這幾天,頻頻在學校里偶遇尹良彬:教學樓、圖書館、場甚至茶店,都見到過他的影……
說是“魂不散”也不為過。
也說不清對方是不是故意的,畢竟每次到,尹良彬也只是遠遠看著,既不避開,也不上前打招呼,眼神森森、直勾勾的,仿佛是在盯梢一個仇人,一旦找到復仇的機會,就會毫不留沖過來從背后出刀子……
這種覺令人發怵。
像是邊埋著一顆隨時會引的雷。
最后一次見到尹良彬,是在男生宿舍附近的四號食堂。
彼時,宏志樓608宿舍的姑娘們剛考完一門專業課,正湊在哲大食堂唯一一家味道還不錯的小炒店里,自我犒勞。溫輕雪剛點完一個紅燒豬蹄,抬眼就看見尹良彬和他的室友們有說有笑走了進來。
他看見溫輕雪一行,似乎并不意外,只裝作不認識們的樣子,徑直去了最角落的那張桌子。
邱怡冷哼:“不知道又是花了哪個孩子的生活費……”
溫輕雪又點了個拍黃瓜:“其實,他家境也不算太差。”
畢竟,把兒子供進了帝都院。
邱怡了下,繼續自己的推理:“那估計就是之前在帝都往過條件不錯的朋友,嘗到了吃飯的甜頭,便一發不可收拾,渣男果然沒有底線……再點個炒小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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