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只不過是……
溫輕雪眸子一,福至心靈般站了起來。
有了極為正當的、主去找商執的理由,無法再多等一秒,丟了矜持、丟了驕傲,一路小跑來到書房門外,氣吁吁敲響房門。
不等里面的人回應,又自作主張擰了把手,探進去,小小聲喚了聲“商執”。
年輕的商董似是在做一項很重要的決策,線繃,眉心微擰,然而,在聽見了門口傳來的靜后,他第一時間暫停了視頻會議……向溫輕雪時,眼角眉梢已然掛上了喜。
溫輕雪很滿意他的反應,頗給面子地翹了翹角。
想到自己過來這一趟的目的,又按捺下興,故作嚴肅地問:“……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盤香爐?”
商執懷疑自己聽錯了:“盤香爐?”
溫輕雪指了下酸枝條案上正在裊裊燃煙的小玩意兒。
商執狐疑地點了點頭,示意當心香灰燙手:“你要這個做什麼?”
神一笑,手過去拿東西:“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像是故意放了一枚餌食,溫輕雪想了想,又沖他眨眼:“……不告訴你。”
送走了滿眼皆是狡黠的小姑娘,商執重新投工作,不曾想,視頻窗口里原本嚴肅認真的經理人們眼下各個都掛著抿笑看戲的表--商家繼承人英年早婚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們都很好奇,傳聞中的溫家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能讓油鹽不進、晨兢夕厲的男人出那種表。
商執輕咳兩聲:“繼續,剛才說到上季度的……”
話還沒說完,原本關上的房門又被溫輕雪推開:“我還想要一個團。”
視頻會議不得不第二次中斷。
最高決策者甚至離了席,親自去給小妻找團。
好在,參加這次視頻會議的都是自家員工,無人敢置喙--可依著那般架勢,即便是非常重要的場合,恐怕這個男人也依然會以妻子的需求為先,哪怕只是找東西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五分鐘后,男人總算重新出現在了鏡頭前,張口便是道歉:“不好意思,我太太……有些頑劣,繼續開會吧。”
頑劣。
這個詞聽上去像是責備,細細琢磨,卻是十足的寵溺……還帶著點兒替自家小姑娘開的意味。
難得看到老板有這樣溫的一面,眾人大著膽子揶揄了幾句,這才回歸正題,進行下一項議程。
*
視頻會議結束,剛過凌晨。
心里記掛著某個小姑娘的“大業”,商執無心再去翻看經理人發給自己的那些表格和資料,抿了口茶,便起走向小畫室。
房門沒有關,只虛掩著。
心掙扎片刻,商執將那些君子行徑全數拋在了腦后,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小畫室里煙霧彌漫,溫輕雪盤膝坐于團之上,雙目閉,雙臂緩緩在空中劃拉,里念念有詞:“分來,分來,分從四面八方來……我分,分我,鋪天蓋地來……”
模樣虔誠又真摯。
商執:“……”
興許是覺察到了邊的靜,溫輕雪猛地睜開眼,與男人困的目一,當即漲紅了臉。
慌忙起,沖商執解釋道:“咳咳,我算了算,已經來不及復習了,又想到家里正好有這些東西……我、我就……就作個法……”
原來如此。
因為來不及復習,所以在作弊和犯法的邊緣,選擇了作法。
溫輕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站在那里,小小聲替自己的行為辯解:“我們隔壁宿舍那個拿獎學金的學霸每次考前都要作法,應該有效的。”
商執無奈地了鼻梁:長見識了。
收回思緒,他將地上的盤香爐拾起來:“復習的不太順利?”
“豈止是不太順利?”溫輕雪重重嘆氣,“……撐罷了。”
“考試之前,老師沒給你們劃重點嗎?”
“好像劃了,又好像沒劃。”提到這個就窩火,一把抓起桌上的jsg《世界現代設計史》翻給他看,帶著哭腔控訴道,“老師說了,一本書都是重點!哪兒有這樣劃重點的老師啊!”
順勢將的書也收了起來,商執勾勾角:“要不然,先去睡一會兒?”
“周三就考試了,我到現在連知識點都沒有整理完。”
“睡吧,明天一早我喊你起床,早上背書效率高。”
“真的?”
“真的。”商執給了個十分篤定的眼神,“我念書那會兒,都是一大清早去院子里背書的。”
溫輕雪仔細一琢磨,覺得“高材生”的話似乎也有道理,徹底宣布考前作法儀式到此為止,半推半就回了客房。
*
溫輕雪本以為,睡前還能和商執聊點兒什麼,結果還沒撐到出手機、打開聊天界面,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學習果然是很燒腦的一件事。
作法也是。
這一覺睡到了八點多,算算時間,吃了早飯就得去學校。
看到手機上顯示出那串數字,溫輕雪先是一愣,繼而才意識到--商執沒來喊起床背書。
男人的,騙人的鬼。
溫大小姐出離憤怒了!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揣著攢滿的怒氣值條就直奔主臥,然而,卻在半途看見商執自書房里走了出來:那家伙仍穿著昨晚開視屏會議時的正裝,連居家服都沒換上,這般距離,溫輕雪甚至能聞見他上連熏香都蓋不住的煙草味、還能看見他眼底布著的淡紅,像是困倦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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