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項舟行飛快打斷他,再度強調,“帥比。”
看來他是知道的。
只不過被沖昏了頭腦。
商執沒再與他爭辯,點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球桌上的紅球終于全部打完,目標變為彩球,商執將母球定好位,佯裝隨意地問項舟行:“……怎麼追到的?”
聊這個話題,項家爺就不困了。
他很清楚商執在問什麼,直接給出答案:“要是我說一見鐘,你信嗎?”
商執說了聲“信”。
想起自己和溫輕雪的初次見面,男人的角不自多出一點弧度,說是一見鐘或許是夸張了些,但那一天,確實是他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好回憶,以至于后來很多個難眠的夜晚,他都會想起那條有著彩繪玻璃窗的長廊,白鴿,以及眸很淺的。
再后來,商屹凱告訴他溫家小姐答應了婚事,他輕按著口,將那一刻心臟的悸命名為--得償所愿。
項舟行仍在滔滔不絕訴說自己的經歷:“……然后就是買花,送禮,看電影,去游樂園之類的,小姑娘都喜歡這些,反正,現在是我到不行,搞得我甚至考慮過一不做二不休,抓時間把結婚證領了……”
商執只挑重點聽:“你確定,小姑娘都喜歡這些?”
“這話說的,好像你沒追過人似的。”項舟行將進袋的彩球取出來,擺在原本點位的正下方,猛地想起什麼,“喔,你和你老婆是家族聯姻,兩家人談好未來的合作方向就行,確實不用費心思追。”
想想又覺得不對:“那也得稍微表示一下啊,不然怎麼哄上床?”
商執握著球桿從他邊繞過去,意味不明地喃喃低語:“……都喜歡……費心思……表示一下?”
項舟行不依不饒:“喂,問你話呢,怎麼哄上床的?”
商執回過神,又一次繞過他擊球,聲音也恢復往常那般清冷:“你不覺得背地里和別人聊這些八卦,很不尊重孩子嗎?”
項舟行一挑眉:“第一,我不覺得你是‘別人’,第二,我也不是在八卦,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呃,不恥下問……”
“那虛心求教。”
“好,虛心求教。”
項舟行瞇著眼,連連點頭,順勢再一次到商執邊,生怕人跑了似的手摟住他的肩膀,催促道:“所以呢?然后呢?你倒是教教我啊!我知道這種事比較敏,我都沒好意思去問邊那群朋友,就只問了你,你還賣什麼關子?當年考古詩詞默寫,我一句寫不出來都沒請教過你……”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商執言又止。
項舟行眨眨眼,忽地反應過來:“商執,你不會到現在都沒有過……所以,你剛才是在問我怎麼追孩,對不對?行了,我心里平衡多了,你的‘和尚’人設可真是屹立不倒、萬古長青啊!”
琢磨著項舟行幸災樂禍的表,商執有一瞬間遲疑:“聽你這話,難不你也還是……”
他還是有點兒不解:“但你不是場老手嗎?”
項舟行比他更不解:“那你還是已婚人士呢!”
好嘛,試探了一整晚,誰也沒取到對方的真經。
相互看不順眼十來年的兩個男人接連沉默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包廂里只有桌球撞的聲響。
沉不住氣的項舟行率先丟了球桿:“關于今晚聊的話題,只有你知我知,那塊地我們一起投,我搞定槐寧這邊的關系網,你搞定開發商,賺到的所有利潤五五分--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兩家都不虧。”
商執也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闔眼點頭:“。”
這座城,又多了一個為所困的男人。
唏噓彼此的坎坷路,項舟行嘆了口氣。
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走吧,換個地方再喝兩杯--不聊生意,只療傷。”
*
“老公不在家的快樂”的同時,溫大小姐也在“趕稿的痛苦”。
所幸,積的作業和稿件都在死線來臨前全部搞定,代價是廢了一只手--右手腕的腱鞘炎又復發了。
只能安自己,接下來是名正言順的休息時間。
將畫稿源文件發送給游戲工作室的下一秒,溫輕雪立刻去“永瘦宮”呼朋喚友,約們晚上出門吃飯逛街。
誰知,歐芳卻在群里發了一排痛哭流涕的表,當場宣布噩耗:我們宿舍進小了!
下午沒課,歐芳閑著無聊就去籃球場活了一會兒筋骨,順便尋找高184cm以上的適齡單男青年,等又累又乏回到宿舍,準備洗澡睡覺,卻發現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不翼而飛。
歐皇陛下:嗚嗚嗚,那可是我新買沒多久的‘外星人’啊!好貴的!就指它陪我度過剩下兩年空虛寂寞的大學生活了……
聽這麼一哭訴,直接將在圖書館戰的邱怡和張宛昕給炸了出來,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宿舍清點財,發現邱怡放在溫輕雪床上充電ipad也沒了。
雪貴人:@邱怡你的ipad為什麼在我床上?
怡答應:我的床頭座用來給手機充電了嘛,就借用了一下你那邊的座……不好意思啊親的,以后我不會放東西了。
雪貴人:我不是介意這個,只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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