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序神得意,仿佛得了世間最好的夸獎。
若是有尾,肯定翹到天上去了。
溫嘉月還沒見過這麼好哄的皇帝,一時愣住。
待他快要走出門去,這才想起行禮,趕福了福。
云才人徐徐說道:“沈夫人快坐吧。”
溫嘉月頷首道:“多謝云才人。”
云才人搖搖頭,真切道:“我姓云名溪,親近的人都我阿溪,四下無人的時候,我希沈夫人也可以喚我的名。”
溫嘉月微微抿,這樣似乎不太好。
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怕是要說不敬宮妃。
仿佛看出的想法,云溪側了側,出耳朵上戴著的月牙珍珠耳鐺。
“這是你那日買下送我的,我一直戴著,我一直都很想見你,與你為朋友。”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語調也稍顯急切,捂著帕子咳了咳。
絨兒連忙拍了拍背,心疼道:“才人別著急,您慢慢說。”
云溪搖搖頭,看向溫嘉月。
說的真意切,溫嘉月不由得有些,便答應下來。
也主說道:“我姓溫,名喚嘉月。”
云溪笑道:“那我以后便喚你嘉月姐姐了。”
溫嘉月自然沒有意見,讓如意呈上首飾。
“你變賣的那些首飾,都被我買回來了,今日歸原主。”
云溪著那些首飾,神容道:“我爹爹娘親他們為了給我治病,花了許多銀子,這幾件是最值錢的首飾了,沒想到我還會重新擁有。”
溫嘉月解釋道:“我聽聞你的事之后,本想幫你的,只是貿然幫忙,我擔心會帶給你困擾,索將首飾買了下來,便是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親自還給你,今日倒是被我等到機會了。”
云溪聞言,眼眶竟泛起淚花,激道:“多謝嘉月姐姐。”
絨兒連忙給淚:“才人,太醫都說了不能哭,過度傷懷是大忌,您若是再哭,奴婢就告訴皇上去了。”
云溪破涕為笑:“拿皇上我,我可不怕他。”
絨兒古靈怪道:“是是是,皇上最寵您,什麼都依著您。”
溫嘉月莞爾道:“阿溪和皇上確實相配。”
云溪害一笑,神卻有些黯然。
可惜皇上不是自己的皇上,這份恩寵會持續多久,也無從得知。
過了片刻,李知序回來了。
“你們聊得如何了?”
云溪輕聲道:“好的,沈夫人將臣妾以前變賣的首飾送給臣妾了,臣妾也已經和沈夫人互通姓名。”
李知序頷首道:“那朕就放心了。”
他看向溫嘉月,道:“阿溪子骨弱,輕易不出春和軒,極和別的妃嬪往來,既然與沈夫人投緣,日后還要勞煩沈夫人多多進宮陪。”
云溪面含期待地著。
溫嘉月點點頭:“臣婦和云才人一見如故,這是應該的。”
云溪立刻便笑了:“多謝沈夫人。”
李知序不滿地問:“朕呢?怎麼不謝朕?”
溫嘉月聞言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還是有些沒想到,皇上也是需要讓人哄著的。
“多謝皇上替臣妾說了臣妾想說的話,”云溪放輕聲音,“皇上最好了。”
后半句話只有李知序聽得見,他這才滿意道:“那便傳膳吧。”
上次在畫舫上,溫嘉月已經和皇上一起用過膳了,這次倒也沒有太張,神如常地用膳。
“對了,朕聽說最近侯府老夫人子骨不大好?”
溫嘉月頷首道:“祖母犯了心悸之癥,已經休養半個多月了,如今快要大好了。”
“只是不知,老夫人因何犯病?”李知序好奇地問。
溫嘉月也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說被沈弗寒氣的吧?
“這個……”沉默片刻才說道,“皇上還是去問侯爺吧。”
“朕早就問過沈卿了,他不告訴朕,”李知序嘆了口氣,“原本朕還想給老夫人送些補品過去,也被他婉拒了。”
溫嘉月默默地想,怪不得上輩子老夫人兩次心悸,皇上都送了補品,這次卻沒有。
只好說道:“既然侯爺沒有多說,臣婦自然也是不敢多的,還皇上諒。”
李知序揚眉問:“你怕他?”
不等溫嘉月開口,云溪忽然出聲:“說得好像皇上不怕沈大人似的,皇上和臣妾訴苦的次數,早就數不清了。”
溫嘉月頓時一驚。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云溪居然敢這樣和皇上說話?!
不由得為了把汗,擔心皇上發火。
沒想到當眾被揭短,李知序也不惱,給夾菜。
“你多吃點,不許說話了。”
溫嘉月更加詫異了,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相方式竟然是這樣的,還……有趣。
從這里也問不出答案,李知序再次嘆氣道:“算了,朕不問了,你和沈卿的一樣嚴。”
話音剛落,趙公公便道:“皇上,沈大人進宮了。”
李知序頓時有種背地里說人壞話被發現的心虛。
半晌才道:“朕今日并未傳召,他進宮可有說是什麼事?”
趙公公道:“說是來送大理寺的卷宗。”
李知序嘟囔道:“這麼點小事,他居然親自過來了一趟。”
看向垂眼不語的溫嘉月,李知序忽然福至心靈。
“那朕便先去書房了。”
云溪和溫嘉月一同起道:“恭送皇上。”
怕和沈弗寒出宮的時間撞上,溫嘉月在快速用過膳之后離開和拖延片刻再走之間選擇了前者。
并不相信沈弗寒進宮只是送卷宗這麼簡單,肯定是和皇上有事相商,只是晦地沒有提及。
既然有事,肯定會耗費很長時間,早點離開,就不會遇到他了。
云溪想要挽留,卻又想起自己一會兒還要喝藥,只好依依不舍地送離開。
走出春和軒,溫嘉月往宮門走去。
走到半路,便瞧見不遠有一個無比眼的拔影。
溫嘉月嘆了口氣,怎麼還是撞上了!
沈弗寒快步朝走來,神不虞。
“你為何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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