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停在茶館外,溫嘉月和沈弗寒坐上馬車。
誰都沒有主開口,只聞馬車輾過時的沉悶轆轆聲響。
靜默片刻,沈弗寒問:“你今日怎麼出府了?”
溫嘉月漫不經心地回答:“方才不是說過了嗎,想出來逛逛。”
沈弗寒又問:“真的什麼都沒買?”
溫嘉月敷衍點頭,現在不想和他多說話。
而且也不想讓他知曉是來買生辰賀禮的。
去年足足準備了一個月,今年卻只準備了一日,這種落差太大,萬一他多想怎麼辦?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不能鬧得太難看。
也沒準備再提畫舫上的事,各退一步,好的。
沈弗寒便沒再說什麼,待馬車行過一段距離,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淡聲道:“停車。”
溫嘉月怔了下,以為他有事要下車,不和一起回府了,便也沒管。
沒想,沈弗寒卻道:“你也下車。”
溫嘉月不明所以地問:“做什麼?”
“帶你添置一些首飾。”
溫嘉月:“……”
上輩子,他可從來沒有帶去過首飾鋪子。
這算是什麼,看到他和李知瀾私下接的補償嗎?
并未拒絕,果斷下了車。
反正不是用的銀子,買個痛快好了。
這家首飾鋪子比今日去的大得多,是長安城里極為出名的萬珍閣。
走進鋪子里,掌柜的便極有眼力見地迎了上來。
“這位大人想給夫人添置些什麼首飾?咱們的鋪子里應有盡有,若是沒有相中的,還能定制呢。”
沈弗寒微微揚眉,定制?
他沒有細問,卻將此事記在了心里,跟上溫嘉月。
溫嘉月垂眸掃視幾眼這些流溢彩的首飾,選中了一個金玉鐲。
試戴了一下,打量一番便道:“這個包起來。”
掌柜的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夸這位夫人呢,居然連價格都不問就要了?
不過見他們兩人通氣度不凡,這位夫人發間的步搖更是價值不菲,掌柜的并未遲疑,吩咐丫鬟包起來。
溫嘉月又看中一枚平安扣和一個銀手鐲,給昭昭戴正合適,便道:“這兩個也要了。”
想起沈耀,又選了一個大一些的銀手鐲。
還有一個瑪瑙玉鐲,一看就適合沈弗念,順手要了。
又選了幾副首飾之后,溫嘉月看中一支垂珠銀簪。
掌柜的連忙拿來銅鏡讓試戴。
瞧見鏡中的自己,微微一怔,都快忘了,李知瀾送的步搖還在。
抿摘下來,將銀簪簪上。
“就要這些吧。”溫嘉月將步搖攥在手里沒再戴上。
沈弗寒頓了頓,問:“真的不買了?”
溫嘉月疑地看他一眼,嫌買的不?
大概知曉這些首飾的價格,隨便拿出一個,便能讓平民百姓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沈弗寒沉默一會兒,道:“結賬吧。”
溫嘉月沒管他付了多銀子,率先上了馬車。
出手,致華的步搖靜靜地躺在手心,還有幾分屬于李知瀾的香氣。
盯著步搖看了許久,直到沈弗寒回來,這才收了起來。
沈弗寒問:“瑪瑙玉鐲是給你自己買的嗎?”
溫嘉月并未瞞:“送給三妹的。”
喜歡素雅的,瑪瑙對來說過于艷麗了,沈弗念卻喜歡。
沈弗寒又問:“那個大一些的銀鐲呢?”
“送給耀兒的。”
只是不知尺寸對不對,若是小了,回頭得派人過來一趟。
沈弗寒更加沉默。
兩人一路再無話,順利回到侯府。
進到正院,沈弗念和沈耀正準備離開。
沈弗念本以為大哥今晚又會很晚回來,沒想到,他們夫妻二人居然一起回來了。
“你們這是……”沈弗念愕然地問,“大哥今日沒有去大理寺嗎?”
沈弗寒頷首道:“去了,下午陪皇上出宮,正巧遇見月兒。”
溫嘉月許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下意識抖了抖。
“嗐,原來是這樣,”沈弗念道,“你們也累了一日了,今日便不教耀兒念書了吧,我先走了。”
明顯察覺出他們兩人有些不對,準備走了。
沒想到,溫嘉月卻喊住了。
“三妹,我……你大哥給你和耀兒買了禮。”
可不會搶沈弗寒的功勞。
沈弗寒卻糾正道:“是我們一起買的。”
沈弗念的目在他們上轉了一圈,干笑一聲。
“謝謝大哥大嫂,我拿了禮就溜了,你們慢慢聊。”
溫嘉月再次住。
沈弗念都不敢回頭去看大哥的神,問:“怎麼了?”
“若是耀兒的尺寸不對,你明日記得拿給我,我去萬珍閣換一副。”
“好好好,我先走了!”
怕又住,沈弗念趕抱著兒子溜之大吉。
溫嘉月吩咐了一聲傳膳,卻拿著給昭昭買的東西往耳房走去。
“侯爺先去用膳吧,我給昭昭戴好平安扣和鐲子就來。”
沈弗寒卻沒聽的話,跟在后。
溫嘉月便也沒管他,徑直朝著耳房走去。
昭昭剛醒,打了個小哈欠,睡意朦朧的模樣。
溫嘉月親昵地了的小臉蛋,給戴上平安扣。
笑盈盈道:“我們昭昭要平平安安的,無病無災地活到一百歲。”
沈弗寒看了眼娘,娘福了福,躡手躡腳地帶著一眾丫鬟走出耳房。
溫嘉月又給昭昭戴上銀鐲子。
昭昭好奇地舉起手,鐲子下綴著的鈴鐺便清脆一響。
好奇地看了鈴鐺一眼,“啊唔”一口咬住。
溫嘉月搖頭失笑,將的手拿開。
“傻昭昭,不是吃的。”
昭昭疑地看著,又咬住了鈴鐺。
溫嘉月嘆了口氣,只好把鐲子摘了下來,準備等大一些再戴。
沈弗寒一直默默看著,忽然開口:“你給三妹、耀兒和昭昭都買了東西。”
溫嘉月瞥他一眼,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沈弗寒問:“我呢?”
溫嘉月愣了下:“用侯爺的銀子給侯爺買東西,是不是不太對?”
沈弗寒終于忍不住問道:“明日是我生辰,你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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