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咬不語，沈弗寒的變化……

自重生起，便知曉他也在變。

上輩子，他一直都是冷淡疏離的，話到離譜，似乎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

這段時日以來，他的話雖然也不多，但是比上輩子好多了，至學會主開口了。

至于冷淡疏離的印象，早已在心里分崩離析。

知道他重，但是從不知曉，他克制不住的時候竟會用的手……

只是發現了一次而已，私底下到底有多次，溫嘉月不敢去想。

“這麼難回答嗎？”

沈弗寒的聲音響在耳邊。

溫嘉月回過神，確實還沒想好如何回答。

垂眼看向賬簿，忽的福至心靈。

“我現在沒心思說這個，等侯爺幫我核對好賬冊之后，我就告訴侯爺。”

和如意要花費兩天時間，有了沈弗寒的助力，說不定今日便能完。

若是能用兩句夸贊便將此事提前完，何樂而不為？

沈弗寒瞥一眼，眸中的狡黠之快要藏不住了，角也微微翹起。

親以來，一直都是溫婉端莊的模樣，甚在臉上瞧見這樣靈的神。

沈弗寒淡然道：“你倒是會做買賣。”

“我又沒強迫你答應，”溫嘉月道，“侯爺可以拒絕的。”

沈弗寒垂眼看向賬簿，道：“算了，今日無事，我便幫你核對一二。”

溫嘉月頓時眼睛一亮，那一會兒就好好夸夸他，爭取下個月還將他拉過來做苦力！

有了沈弗寒幫忙，此事果然事半功倍，黃昏時分便全部核對完了。

溫嘉月讓如意將賬冊整理好，看向沈弗寒。

他不疾不徐地斟了盞茶淺啜，并未催促。

見他不問，溫嘉月便也不提，反正的事已經做完了。

沈弗寒故作淡然喝完一盞茶，見還未開口，正想出聲詢問，外頭便傳來丫鬟的聲音。

“侯爺，夫人，表姑娘求見。”

他頓了頓，來得這麼不巧。

溫嘉月起道：“請進來吧。”

不多時，林芊芊垂著頭走了進來。

行禮之后抬起臉，便見一雙眼睛哭得紅腫，鼻尖也泛著紅。

林芊芊再次行禮道：“我愿意嫁給凌侍衛，求表哥表嫂全。”

說話時，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更顯沙啞。

顯然是哭了一整日，終于下定決心。

溫嘉月輕輕蹙眉，看向沈弗寒，低聲問：“侯爺，你能不能再想不想別的辦法？”

是過來人，自然知曉嫁給一個只見過一面或是本沒見過面的人有多難，親后的日子又有多艱難。

想再為林芊芊爭取一下。

沈弗寒漠然道：“不能。”

溫嘉月便知曉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起將扶了起來。

林芊芊吸了吸鼻子：“多謝表嫂。”

沈弗寒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一刻鐘后隨我去凝暉堂，今日便與凌鶴定下婚約。”

林芊芊閉上眼睛，輕聲道：“全憑表哥做主。”

沈弗寒看向溫嘉月，道：“我先去趟書房。”

溫嘉月點點頭，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凌侍衛滿意這門親事嗎？”

似乎一直都忽略了凌鶴的，也不知他對這門親事滿不滿意。

若是迫于沈弗寒的威才答應，說不定會對林芊芊生出不滿，日后肯定會過得很艱難。

沈弗寒道：“他會答應的。”

溫嘉月怔了下：“難道，凌侍衛還不知曉此事嗎？”

沈弗寒并未瞞：“不知，商議此事的時候他在挨板子，現在正臥床休養。”

溫嘉月：“……”

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也太荒謬了。

正想問凌鶴為何會挨板子，沈弗寒已經大步走遠。

只好詢問林芊芊。

林芊芊支吾半晌，這才終于將凌鶴在大庭廣眾之下，背往返醫堂的事說了出來。

溫嘉月有些無語，確實是凌鶴能做出來的事。

只能盡力安：“往好想，這恰恰說明你和凌侍衛有緣分，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林芊芊勉強出兩分笑意：“多謝表嫂，其實我早就想通了，對我來說，凌侍衛確實是一位很好的人選了。”

見想開了，溫嘉月便也不多說什麼了，與說起凌鶴。

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和凌鶴相一輩子的，早些了解他，也能早些適應親后的生活。

“他的子是有些悶，過于無趣了，但是咱們人也不需要圍著男人轉，你可以上街或者參加宴會，不用整日面對他，心自然也就好了。”

林芊芊點點頭，又遲疑地問：“可是，他會同意我整日不著家嗎？”

自古以來，子都是要守婦道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行，實在有些擔心。

“我保證，凌侍衛不會拘著你的。”

想了想，溫嘉月補充道：“若是他不讓你出門，你便來告訴我。他最聽侯爺的話，只要侯爺跟他說，他都會照辦。”

林芊芊不由得生出幾分憧憬來，親后竟會擁有自由。

只是……

思量片刻，最終還是咬著牙開口：“表嫂，我有一事求你。”

“何事？”

“就是……房……”林芊芊鼓起勇氣開口，“我能不能……暫時不圓房？我實在有些害怕。”

溫嘉月也不自在起來：“這種話，你讓我如何給侯爺傳達？”

林芊芊也知曉此事難辦，訥訥道：“那便不提了。”

彼此沉默片刻，溫嘉月盡量平靜地開口。

“其實，我覺得凌侍衛可能并不知曉如何圓房。”

林芊芊愣了下：“可是他不是已經二十一了嗎？”

溫嘉月尷尬道：“我也只是猜測，到時候你隨機應變吧。”

遠遠地瞧見沈弗寒的影，松了口氣，趕打住這個話題。

“走吧，咱們去凝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