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進了宮。
皇帝并未傳召,但他還是來了,邀皇上去演武場箭。
皇上正是無聊的時候,夫子們代的課業都完了,他剛想找點樂子,沈弗寒的提議正中他下懷。
聞言便道:“行啊,咱們比一比。”
一行人便浩浩往演武場走去。
皇帝不放心地叮囑道:“一會兒你可別讓著朕,朕不拿你當臣子,你也別當朕是皇帝。”
他早已厭煩了臣子們的吹捧,知曉他們都是在哄他高興,生怕他輸了便怒火中燒,到逆鱗。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只想酣暢淋漓地玩一場罷了。
沈弗寒頷首道:“這是自然。”
小皇帝便放下心來。
他知曉沈弗寒文武雙全,雖然選了仕途這條路,但他祖上都是習武之人,他又天賦異稟,武功也是不俗的。
偶爾輸一次正常,若是次次都輸,他可就生氣了。
只是沒想到,沈弗寒剛拿到弓箭便毫不客氣地一箭穿了靶心。
還在熱的小皇帝當場呆住。
箭羽兩端還在不斷著,連帶著靶子也在抖。
沈弗寒一言不發,又了三箭,次次正中靶心。
他放下弓箭,淡然道:“皇上,該你了。”
皇帝輕“嘶”一聲,問:“還有比試的必要嗎?”
雖然他每日都在習武,箭一項也在其中,但是為的是強健,哪比得上沈弗寒的準頭。
見他不比,沈弗寒也沒有強求,又接連了幾箭。
啪、啪——
角落里忽的傳來清脆的拍掌聲,兩人不約而同地了過去。
穿一襲繁重宮裝的李知瀾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本想進宮見見皇上,得知皇上在演武場,我便過來了,”李知瀾笑道,“沒想竟能看到這麼彩的比試場面。”
說著話,走到了沈弗寒面前,贊許道:“沈大人真是好厲害的箭法。”
沈弗寒淡然道:“長公主謬贊。”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李知瀾反而微微勾起角,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向皇帝。
“皇上怎麼不箭?”
“朕甘拜下風,”皇帝嘆了口氣,“次次正中靶心的本事,朕還得再練幾年。”
“姐姐可不會依著你,”李知瀾笑道,“學了這麼久了,快讓姐姐看看你的本事。”
皇帝哼了一聲:“朕可是皇帝,你再命令朕,朕便把你押到大牢里去了。”
李知瀾嗔他一眼:“是皇帝又如何,你還是我弟弟呢,李知序。”
毫不在意地直呼皇帝名諱。
李知序也并不介意,拉起弓弦,神認真地瞄準靶心。
沈弗寒的視線在他們姐弟臉上轉了一圈,慢慢垂下眼睛。
李知瀾卻朝他看了過來。
“沈大人,要不要打個賭,皇上這一箭能不能中靶心。”
沈弗寒淡聲道:“不能。”
李知瀾笑得風萬種:“好巧,本宮也這樣想。”
李知序:“……”
他話道:“朕也要賭,朕一定可以正中靶心!”
“既然如此,皇上便要準備好賭注了,”李知瀾笑道,“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李知序甚是有氣道:“說不準輸的是你們呢?”
他深吸一口氣,非得中靶心打他們的臉不可。
箭羽離手,離紅心還有半寸的距離。
李知序頓時泄了氣,愿賭服輸道:“朕的私庫里的東西隨你們挑。”
李知瀾道:“那便要那對青白玉龍玉佩,我可是覬覦多時了。”
“行,”李知序爽快點頭,看向沈弗寒,“沈卿想要什麼?”
沒等他開口,李知瀾道:“這玉佩剛巧有兩枚,我和沈大人一人一個,如何?”
李知序愕然道:“皇姐,這不妥吧?”
沈弗寒都親了,皇姐居然想一人一個,若是傳出去……
李知瀾沒理會他的話,看向沈弗寒:“沈大人的意思呢?”
“微臣想要一對。”
李知瀾笑意收斂,涼涼地問:“怎麼,沈大人是要將玉佩送給夫人?”
“這是自然,”沈弗寒看向,“長公主可否忍痛割?”
李知瀾桀驁道:“本宮看中的東西,可從來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沈弗寒興致缺缺道:“那便算了。”
李知瀾頓時愣住,本以為會再拉扯幾個回合,已經準備好與他槍舌戰了。
不過,這恰恰說明沈弗寒對他的夫人并不上心,連龍佩也不爭上一爭。
所以,帶溫氏一起去榆州又如何,說不定是求來的,能改變什麼呢?
想到這里,李知瀾笑盈盈道:“本宮忽然改主意了,這龍佩便給沈大人吧,希你們夫妻恩長久。”
沈弗寒行禮道:“多謝長公主。”
*
喝不喝避子湯,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整日了,溫嘉月一直在思索這句話。
期待的結果,自然是沒有懷孕。
結果也如所愿,這段時日無事發生。
既然喝不喝避子湯都是一樣的,那麼起決定作用的肯定是沈弗寒了。
難道……沈弗寒喝了?
但是從未聽說過,男子也有可以服用的避子湯。
退一萬步講,若是有的話,沈弗寒也服用了,可他為何不告訴呢?
溫嘉月實在猜不他的想法,為今之計,只有等他回府之后再問。
夜幕徹底降臨之時,沈弗寒終于回來了。
溫嘉月連忙迎上前去。
沈弗寒微頓。
自從昭昭出生之后,甚會主迎接他了。
上一次,他記得是昭昭滿月宴之前。
時隔這麼久。
心思電轉,神卻看不出什麼,他問:“用過晚膳了嗎?”
溫嘉月搖搖頭:“在等你。”
沈弗寒意外地挑眉,轉而想到為何會等他,垂眼往偏廳走去。
“那便去用膳。”
溫嘉月讓如意去傳膳,這才跟上他。
問:“侯爺今日去哪了?”
印象里,沈弗寒上輩子這一日并未出府,一直待在書房。
“進宮。”
溫嘉月便沒再多問,當務之急是避子湯的事。
“今日我去找過蘇郎中了。”
將蘇葉的話和盤托出,急切地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弗寒平靜道:“用過膳之后再說。”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他是有能把人瘋的天賦的。
但是一整日都忍下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用過膳,兩人回到臥房。
溫嘉月問:“侯爺現在可以說了吧?”
沈弗寒沉默很久,終于開口。
“昨晚你分明有覺,為何要假裝沒有?這兩次房事之后,你又為何要喝避子湯?”
溫嘉月頓時攥了手指:“是我先問你的。”
沈弗寒淡然道:“想知道答案的話,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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