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想起一事,溫嘉月將沈弗念寄來的信拿給他看。
“這是三妹寄來的信,侯爺看看。”
沈弗寒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溫嘉月問:“侯爺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沈弗寒將信折起來,“祖母想養昭昭的事?”
溫嘉月點點頭。
其實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遭了,老夫人提議將昭昭養在凝暉堂,自然滿口答應。
那時昭昭剛滿兩歲,怕昭昭表現不好,還特意叮囑過一番,讓兒乖乖聽曾祖母的話。
卻未曾想過,老夫人竟放任耀兒欺負昭昭。
昭昭上總有磕,還以為是玩耍的時候摔的,哪里想過老夫人竟會這樣對待親曾孫。
這些事,沈弗寒全都不知曉。
但是這輩子,關于昭昭的一切,都要讓他參與進來。
沈弗寒思忖片刻才開口:“祖母年紀大了,若是想讓孩子常伴膝下,可以養耀兒。”
聽前半句,溫嘉月還以為他會說把昭昭送凝暉堂去,不由得提起了心。
沒想到竟是把耀兒送過去,松了口氣。
小混世魔王可不會讓自己吃虧,到時候凝暉堂定會鬧得飛狗跳的。
想到這副場景,溫嘉月有些想笑。
“不過,”沈弗寒低聲問,“方才你急著回京,是因為昭昭病了?”
溫嘉月斂起笑容,抿頷首。
雖然知曉昭昭的風寒已經好了,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竟然不能陪在兒邊。
想到這里,溫嘉月忍不住問:“侯爺,咱們真的不能提前走嗎?”
“不能,”沈弗寒堅持道,“明日我還有事要做。”
溫嘉月頓時愣住:“可是明日不是要去寺廟嗎?”
沈弗寒沉默片刻,終于一二:“寺廟里或許會有我要找的人。”
溫嘉月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才他回來的時候不是還說明日的安排聽的嗎,沒想到寺廟之行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那他干嘛要問,真是多此一舉。
溫嘉月有點無語,卻又忍不住問:“寺廟里安全嗎,你會不會忽然走掉?”
上輩子帶給的影太過沉重,哪怕并不是同一個寺廟,依然有些害怕重蹈覆轍。
沈弗寒怔了下,思忖片刻才謹慎開口:“有可能。”
“那我不去了,”溫嘉月立刻說道,“我還是在府里盯著下人收拾行裝吧。”
“為何?”
“我……”溫嘉月咬了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原本想說“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可是話一直梗在間,本說不出口。
對沈弗寒早已沒有了上輩子的悸,雖然知曉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說的,依然覺得別扭。
破罐子破摔道:“反正,如果你不是全程都陪著我的話,我就不去了。”
這話說得任,本不像是會說的話。
沈弗寒一時也有些怔愣,但是角卻不控制地翹起。
他頷首道:“我答應你。”
溫嘉月蹙眉問:“答應什麼?”
他說話什麼時候能說明白點,是答應留在府中還是答應去寺廟的時候寸步不離?
沈弗寒著,沉聲道:“一直陪著你。”
他聲線清越,語氣又太過認真,心跳忽然空了一拍。
溫嘉月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含糊地應了聲好,說起別的。
“一會兒該吃午膳了,侯爺是先用午膳還是先沐浴?”
今日沈弗寒回來得早,還未到晌午。
沈弗寒選了后者,溫嘉月便走出臥房,讓人去抬水。
這次沒帶小廝,侍衛們便當小廝用,他們力氣大,這些力活干起來比小廝還要得心應手。
凌鶴首當其沖,立刻提了兩桶熱水過來。
這幾日,溫嘉月和他相得甚是融洽,甚至都快把他看順眼了。
忠心耿耿、行力極強的侍衛,誰不喜歡?
一時半刻進不了臥房,溫嘉月便站在廊下跟他閑聊起來。
“凌侍衛是否親了?”
凌鶴一板一眼地回答:“沒有。”
“想來也是,”溫嘉月笑道,“你這樣的子,實在不像是過親的人。”
凌鶴思索片刻,道:“夫人說的話和侯爺差不多。”
溫嘉月愣了下,問:“什麼話?”
凌鶴重復道:“你這樣的子,實在不像是過親的。”
溫嘉月:“……我的意思是,侯爺說了什麼話?”
凌鶴便道:“怪不得這麼……”
溫嘉月一直等著他后面的話,見他半晌沒開口,疑地問:“然后呢?你忘了?”
“沒有,侯爺只說了這麼多。”
溫嘉月不扶額,哪像了,和沈弗寒說的話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不有些同那位以后要嫁給凌鶴的姑娘,要和話都說不明白的男人過一輩子。
頓了頓,忽然意識到,沈弗寒似乎也不遑多讓。
原來可憐的人竟是自己,溫嘉月幽幽地嘆了口氣。
為了不讓別的姑娘步的后塵,溫嘉月意味深長地開口勸阻。
“凌侍衛,以后你最好還是別親了。”
“屬下正有此意,”凌鶴道,“屬下只想保護侯爺,從未想過別的。”
溫嘉月欣道:“甚好甚好。”
上輩子,對凌鶴只有模糊的印象,沒有過多接。
約記得,他確實沒有親,也和他自己說的一樣,一直保護沈弗寒。
凌鶴忽然開口:“但侯爺上次說,讓屬下早些親,后來又改了主意。”
溫嘉月奇怪地問:“為什麼?”
沈弗寒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手他人的婚事?
凌鶴正準備開口,臥房里忽然傳來沈弗寒的聲音。
“月兒,你過來一下。”
溫嘉月頓時有些慌,他讓進去干什麼?
決定假裝沒聽見,神自若地看向凌鶴。
“怎麼不說了?”
凌鶴道:“夫人,侯爺方才說讓您進去。”
溫嘉月:“……”
抿了,找補道:“是嗎,我沒聽到,你聽錯了吧。”
凌鶴毫不遲疑道:“屬下是習武之人,聽得一清二楚,您的耳力自然沒有屬下好。”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還未說話,凌鶴已經推開了門。
“夫人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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