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打板子的事,既不是下的令,也沒有經過沈弗寒首肯,凌鶴竟然自己便做了決定?
正準備開口,卉兒忽然出聲:“夫、夫人……奴婢只是去幫忙,您居、居然讓凌侍衛這樣罰我!”
說話氣若游,說到最后,格外激,疼得臉皺一團。
“不是夫人打你,而是我打你,”凌霄冷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擅離職守便是五個板子,卉兒姑娘若是有異議,盡管去找侯爺分說!”
卉兒艱難地出手,食指巍巍地指向凌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兩眼一翻,頓時不省人事了。
溫嘉月擺擺手,讓侍衛將卉兒安頓好。
看向凌鶴。
“若是老夫人追究起來,你準備怎麼辦?”
不同卉兒,只是凌鶴這樣做,老夫人定然會有異議。
好好的一個丫鬟,派來做妾的,現在還沒爬上床,反而三天兩頭挨一頓打。
第一次是沈弗寒親自吩咐,且有理有據,老夫人沒話說。
可這次是凌鶴下的令,老夫人惱怒之下,定會找凌鶴的茬,說不定連也會有個連坐之罪。
凌鶴道:“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一筋到這種地步,溫嘉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嘆了口氣:“待侯爺回來,你記得將此事告訴他。”
凌鶴點點頭:“這是自然。”
不多時,買點心的侍衛回來了。
溫嘉月挨個嘗了嘗,榆州城的點心偏酸甜口,格外開胃。
“想什麼呢,”溫嘉月喂給正在發呆的如意一個,“你也吃。”
如意憂心忡忡地看了眼窗邊矗立著的影子,問:“夫人,您就打算讓他們一直待在這兒啊?”
雖然他們輕易不會進來,也看不到臥房里的景,可幾個大男人整日整夜的杵在這兒,誰得了?
“我也不想,可是毫無辦法,”溫嘉月問,“難道你有什麼主意?”
“奴婢沒有,”如意搖了搖頭,“奴婢只希侯爺快些回來,給夫人做主。”
溫嘉月聞言,深以為然道:“我也希侯爺早些回來了。”
原本還想著,沈弗寒不在,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也不用不就被他親來親去的。
現在愿倒是實現了,可是誰能想到,凌鶴竟然比沈弗寒還要煩!
看了眼雕花木門的方向,溫嘉月拉著如意走遠了些。
悄聲問:“你說,若是我向侯爺提議換個侍衛長,他會不會答應?”
如意拼命點頭:“一定會的,凌侍衛做事實在太軸了,說不定不等夫人提起,侯爺便主換人了。”
溫嘉月卻只有兩分把握,凌鶴雖然軸,但是忠心,實在不像是會換掉的樣子。
外頭有人敲門,凌鶴的聲音傳了過來。
“夫人,萬珍閣和綺羅閣的掌柜來了。”
溫嘉月應了一聲:“讓們進來吧。”
既然不能出府,總得找點打發時間的事做。
量裁,選了布料和花樣,又選了幾樣首飾,一下午的時間便過去了。
夜漸濃,梳洗之后,溫嘉月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眠。
雖然心里知道外面的人都是侍衛,保護的安危的人,可是卻又過不了那道坎。
如意安道:“夫人放心,奴婢陪著您呢,大不了奴婢今晚不睡了。”
溫嘉月搖搖頭:“你別去次間睡了,陪我睡床上吧。”
如意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如此過了五日,溫嘉月都快適應這樣的日子了,忽然得知了沈弗寒回來的消息。
眼都亮了,立刻起去迎。
就算是上輩子最喜歡他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急迫過,提著子跑得飛快。
穿過月亮門,沈弗寒正好出現。
他聽到靜,抬眼去,便見溫嘉月笑著朝他奔來。
他有些詫異,揚聲道:“慢些跑。”
他快走兩步迎了上去,握住的手臂將扶穩。
溫嘉月急促地息著,順帶看了沈弗寒一眼。
多日不見,他瞧著沒什麼變化,不過似乎沒好好拾掇過自己,下上冒出些許青胡茬。
沈弗寒同樣垂眼看向溫嘉月。
瘦了點,顯得那雙眼睛更大,也讓他清楚地看到滿眼的笑意。
印象里,似乎還沒見如此歡喜過,是分別多日的緣故嗎?
明明他離開之前,還對他搭不理的。
他暗自琢磨,小別勝新婚竟然有幾分道理。
沈弗寒將跑的鬢發別到耳后,輕聲問:“怎麼這麼著急?”
溫嘉月搖搖頭,直接拉著他的手腕朝著臥房走去。
沈弗寒的視線落在他們握的地方,心里更加驚詫。
難道不排斥了?甚至還這麼……迫不及待。
心里掀起波瀾,表面卻鎮定自若的,沈弗寒不疾不徐地跟上。
直到來到臥房前,溫嘉月停下腳步。
沈弗寒疑出聲:“怎麼不走了?”
“侯爺自己看吧,”溫嘉月繃著臉收回手,“看看你的侍衛都干了什麼好事!”
侍衛?
沈弗寒這才看了過去。
窗下、墻壁旁、門前,八個侍衛嚴陣以待,將臥房包圍的嚴嚴實實。
溫嘉月控訴道:“這幾日他們一直都守在這里,晚上也是一樣,凌侍衛非說是聽命行事,侯爺臨走前是這樣代的嗎?”
沈弗寒越聽,眉宇間便皺得越深。
他看向凌鶴,冷聲問:“夫人說的可屬實?”
“回侯爺的話,句句屬實,”凌鶴抱拳道,“屬下確實聽命行事,盡職盡責保護夫人,請侯爺明鑒!”
沈弗寒平靜出聲:“回京之后,凌鶴杖責二十,其余人杖責十五。”
凌鶴愣了下,雖然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了,依然揚聲道:“屬下領罰!”
溫嘉月連忙說道:“侯爺,您得說清楚啊。”
不然以凌鶴的子,還是不會改。
“不急,”沈弗寒看向,“我明日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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