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沒理會這話,淡然開口:“侯爺回來了,那便過來用膳吧。”
沈弗寒不回來陪用膳的時候多了去了,偶爾一次便犯天條了?
溫嘉月繼續用膳,頭也不抬。
停在外間的腳步聲漸遠,沈弗寒進了盥洗室。
如意戰戰兢兢地開口:“夫人,侯爺不會生氣吧?”
溫嘉月道:“他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便生氣,那就休了我好了。”
“夫人說什麼呢!”如意有點驚慌,“您和侯爺又吵架了?”
自從生下小姐之后,夫人似乎總是看侯爺不順眼,嚇得都快跪下了。
見擔心,溫嘉月笑道:“沒有,我說著玩呢。”
如意正要開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連忙噤聲。
溫嘉月吩咐道:“你去把昭昭抱過來吧。”
今日一直在忙,都沒好好陪兒玩。
而且和沈弗寒共一室,總覺得格外難捱,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抑又沉悶。
若是多了昭昭的歡聲笑語,便不覺得悶了。
如意福應是,趕出去了。
不多時,沈弗寒坐了下來,溫嘉月放下筷子。
他頓了下,意味不明地瞥一眼。
溫嘉月解釋道:“我吃飽了,侯爺慢用。”
沈弗寒沒說什麼,拿起筷子。
如意過了一會兒才將小姐抱了過來,小聲說道:“方才娘在喂。”
溫嘉月坐在榻上,將還在吧唧著小的兒接過來,問:“昭昭吃得多嗎?”
“娘說怕小姐吐,所以喂得不多。”
溫嘉月點點頭,親了下香味撲鼻的兒。
似乎知曉親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娘親,昭昭咯咯笑了起來。
溫嘉月的笑容便也溢了出來,心一團,額頭抵著額頭逗玩。
每次離開,昭昭便會睜大眼睛,額頭上去,便會笑得更加開心。
一大一小旁若無人地親接,沈弗寒不自地看了過去。
燭火溫暖,鵝黃的紗簾隨著溫嘉月的作慢慢晃,窗外月影影綽綽。
天邊明月時時現,去的那一刻,便也了月。
正和兒玩得高興,溫嘉月忽的察覺到一道視線長久地落在臉上。
下意識看向沈弗寒,卻見他向的是昭昭。
抿了抿,心頭懊惱,怎麼還會因為這種事而誤會他對有。
心里糟糟的,溫嘉月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抱著兒轉了個方向,眼不見心不煩。
又玩了一會兒,心頭還是堵著一口氣,溫嘉月站起,往外走去。
“去哪?”
推開門的瞬間,后沈弗寒的聲音清晰可辨。
溫嘉月故意裝作沒聽見,頭也不回地離開。
將兒給娘,在院子里散步。
冬日里沒什麼景,雪也早已化了水,院子里禿禿的,顯得有些荒涼。
溫嘉月繞著院子轉了一圈,手腳都變得暖和了。
如意了手,問:“夫人今日怎麼有散步的雅興?”
“雅興?”溫嘉月抿了,“我是在排解郁氣。”
一直都在告誡自己,不要再關注沈弗寒的一言一行,可是總是不控制。
是有的人,四年的不是說消失便可以消失的。
若是世間真有忘水便好了,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也省得自己再胡思想。
溫嘉月又轉了一圈,終于覺得累了,回去梳洗。
沈弗寒已經換上了里,正坐在床榻上翻書,看樣子不準備去書房了。
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進了盥洗室。
回來時,沈弗寒已經將書放下,打量著室的陳設。
見出來,他平靜地看了過來,問:“什麼時候更換的布置?”
見他現在才看出來,溫嘉月隨口說道:“前幾日。”
沈弗寒若有所思,篤定道:“昨日沒變。”
溫嘉月敷衍應和:“沈大人觀察得真仔細。”
沈弗寒聽出些許諷刺的意味,微微揚眉,重復的話:“沈大人?”
溫嘉月不想理他了,往臉上搽香膏。
沈弗寒也沒再提,問起另一件事:“今日祖母喚你過去,所為何事?”
溫嘉月的手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他連這件事都知道,是不是也知道沈弗念和蘇葉的事?
若是知,那他的態度是支持還是反對?
沒敢問,萬一他不知,因為的話起了疑心去查,到時候就是的不是了。
溫嘉月靜下心,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老夫人為何讓抱著昭昭過去,上輩子也沒有過這一遭。
倒是經常主抱著昭昭去凝暉堂,只不過都是熱臉冷屁罷了。
難道不去了,就換老夫人想念重孫,開始熱臉冷屁了?
怎麼可能。
溫嘉月一點都不信,怕是還是為了生兒子的事,催趕懷上。
沈弗寒問:“祖母都說了些什麼?”
既然他問了,溫嘉月便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
“祖母說咱們沈家男丁,讓我趕生幾個兒子。”
“我不敢違拗祖母的話,只是侯爺也知道我的子,現在不適合生育。”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祖母……一點都不心疼我這個孫媳。”
老夫人抹黑,自然也會抹黑老夫人,看誰更有本事。
說完之后,溫嘉月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不知道裝哭這招對沈弗寒還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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