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契約還沒有結束

“你是誰？”

謝燃深邃的眼眸微睞，冷峻的面容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季靈的丈夫。”

“丈夫？”江楊鄙夷的笑了一聲，“是前夫吧？既然離婚了，我就有資格跟你公平競爭。”

謝燃臉變得有愈發沉，但并沒有興趣跟一個頭小子廢話太多，他眼底戾氣濃了些，低聲音開口：“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離我的人遠點。”

江楊握著拳頭，很是不甘心的看向了季靈，“我帶你走。”

季靈這會兒總算意識到謝燃是真的找到H市來了，生怕把江楊牽扯進來，趕開口：“江楊，我有點事要跟他談，你先回去吧。”

江楊確實很想把季靈從著男人懷里奪走，可他卻發現自己什麼立場都沒有。

握的拳頭緩緩松開，再握，江楊黑著臉，一聲不吭的轉離去。

相這麼久，季靈還是頭一回看到江楊這麼難看的臉，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相較于惹怒謝燃，還是覺得把江楊撇清在外比較合適些。

掙開錮著自己的雙手，季靈目平靜的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看著個闊別多年的朋友。

三百多個日夜后再次相見，這男人似乎變得更了，裁剪合的黑西裝，高的鼻梁上戴著一只金眼鏡，雙眼深邃冷冽，幾乎看不到底。

如果不是太過了解這個男人，一定會被這張臉的臉紅心跳，但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明知道是深淵還一腔勇往下跳的季靈。

“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會在H市見到謝總，不過很抱歉，我并沒有太多時間敘舊，先告辭了。”

對于季靈的冷漠，謝燃并沒有放在心上，但還是手攔住了的去路，“我們談談。”

“我和謝總之間，似乎并沒有什麼可以談的話題。”

謝燃往前走了幾步，充滿脅迫力的眼神得季靈下意識的往后躲去。

“謝燃，我們之間在一年前就已經徹底結束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謝燃冷笑，“季小姐似乎忘了，那份合約還沒有終止，所以我們之間還是人關系，難道你要報警將你的人送進看守所？”

合約，又是那份該死的合約！

季靈心里泛起一陣悶痛，想起從前那些不堪的過往，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謝燃！我現在一窮二白，你想讓我賠償違約金，倒不如直接殺了我痛快。”

“殺了你？”謝燃將微微近季靈的耳邊，呼出的溫熱氣息如同一只野在舐的皮，讓季靈渾都泛起了皮疙瘩，“我可舍不得。”

大概是惱怒，季靈猛地一把推開了謝燃，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謝燃，已經一年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是，當年我是改了口供讓你進了監獄，可那個被你親手殺了的孩子，也算是還了債，難道你非要把我得走投無路再次自殺才滿意麼”

自殺兩個字，像是到了男人心底最深的忌諱，原本角噙著的笑意瞬間斂了下去，轉而浮現在臉上的是難以言喻的痛意和絕。

這樣的表，讓季靈微微怔了一下，但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心，絕對不能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謝燃，但愿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以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留下一句威脅般的話，季靈迅速打了輛車離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

公司。

季靈手不斷在鍵盤上敲打著，可腦袋里卻始終是謝燃的臉，忙碌半個多小時，卻發現自己修改出來的文件依舊和之前沒什麼兩樣，最后只能嘆息不已的趴在了桌上。

明明已經分開了這麼久，那男人為什麼還要出現？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在H市的？

正心煩意的著頭發，主管趙蓉卻走了過來，“季靈，修改的怎麼樣？”

季靈趕抬起頭，微微泛紅的眼眶和眼珠上的讓趙蓉楞了一下，“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修改的不太好，有點著急。”季靈隨便扯了個慌。

趙蓉怎麼說都比季靈大了一，哪兒會信這種話，趕安著，“反正這個文件也不急著用，你要是心不好就先回去吧，明天再來修改。”

季靈很想說自己沒事，可心頭不斷上涌的沉悶卻讓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謝謝主管，那我先回去吧。”

“去吧，路上小心。”

關閉電腦，季靈乘電梯離開了公司，這會兒才下午三點，刺目的灑在柏油路上，目所至之蒙著一層霧氣，在這樣的烈日下，季靈卻一點溫度都不到，手腳冰涼到幾乎失去了知覺。

為了躲那個男人，拋下了所有朋友，工作，甚至孩子，可現在卻發現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會重新開始，卻沒想到這一年里自己的一舉一都在那個男人的監視之中。

現在的，和一個自欺欺人的跳梁小丑有什麼區別？

角蠕了幾下，季靈用力拭去眼角的淚痕，想著安這會兒應該還在休息，干脆打車回了家。

有些話，必須要跟江楊說清楚了。

十分鐘后，季靈已經站在了江楊的出租屋前，但門卻閉著，哪怕敲了半天也沒任何靜。

季靈頗頭疼，“江楊，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屋子里仍是沒有任何靜，只是空氣中彌漫的酒氣卻越來越濃。

“江楊，你不是一個小孩子了，這樣折騰自己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讓我看不起你，聽話，快開門”

大概是這一句看不起刺激到了江楊，門“吱呀”一聲終于被打開，滿臉沉的江楊正站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散落再地上的酒瓶讓季靈不免擰起了眉。

“你喝了這麼多？”

江楊并不想跟季靈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題，大著舌頭開口：“你不是已經拒絕了我麼？來找我干什麼？”

“來告訴你我拒絕你的真正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江楊微微側著子，示意季靈進屋。

季靈珉，走進廚房給江楊倒了杯溫水，“你胃不好，先喝點熱的。”

江楊看了一眼，也沒有拒絕，仰頭全灌了下去，“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作為一個男人，在拒絕自己的人面前，難免覺得有點丟臉，他也不例外，所以現在面對季靈他只能佯裝冷漠來留住最后那點尊嚴。

“江楊，你今天看到的男人，不是我的前夫，而是我的初。”

“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為了他拒絕了我？季靈，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不怪你。”因為他也很看不上這樣沒用的自己。

季靈嘆息著坐在了沙發上，“江楊，你先聽我說完，我跟他之間的恩怨糾葛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H市麼？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躲著他。”

江楊茫然的抬起臉，“躲他？你不是喜歡他麼？為什麼要躲著？”

將自己那段不堪的過往再回憶一遍，無疑是痛苦的，但此刻看著江楊的臉，還是著頭皮說了出來，說到最后，平靜的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過去，心里除了些許酸楚，也沒太多覺。

“所以，你的孩子……也是他的？”

“是，我的婚姻很失敗，丈夫拿我去換取利益，最后又劈書，至于謝燃，他遠比你想的要可怕，江楊，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看待，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就絕不會把你牽扯進去，你明白嗎？”

江楊目復雜的盯著季靈，眼底有不甘，有憤怒，還有很多讓人看不懂的緒。

“所以你今天讓我先回去，只是為了保護我？”

“可以這麼說，江楊，謝燃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聽我一句勸，不要在我上白費功夫了。”

“你又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斗不過那個謝燃”江楊瞪著赤紅的眼，低吼著將手里的酒瓶摔在了地上。

季靈深無奈，“那是我和他的恩怨，你牽扯進去，除了讓我為難也沒有什麼作用。”頓了頓，季靈轉移了話題，“江楊，你不是一直覺得這里房子小，住著又不舒服麼？我最近聽說南區有好幾套房子在出租，你不如明天看看，也許能找到喜歡的。”

“你在趕我走？”江楊如同一只被人拋棄的小，一臉頹然又忍著不哭出來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可憐。

季靈確實有些不忍心，但明白當斷不斷反其的道理，“如果你這麼認為，我也不反駁。”

“季靈”江楊一直聚在眼里的霧氣總算化作了眼淚，順著眼眶溢了出來，淚水劃過白皙俊朗的臉頰，最后滴落在了地上，沒有留下毫蹤跡。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江楊，以后沒什麼事，咱們還是見面，最近幾天我都會住在外面，等你搬完家再回來，你……你保重。”

站起，季靈一分一秒都不想再逗留，快步離開了屋子，在門被關起的那一瞬間，清晰的聽到了江楊抑的哭聲，讓鼻翼也微微泛著酸。

能得到這樣一份真摯的喜歡，是的幸運，只可惜，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