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霧抿了口酒,淡淡道,“之前待在江城的時間,沒顧上。”
秦運回神,也是,周霧離開了家里的公司,暫時不需要頻繁地跑外地談項目了。
“完了,那你還買得起那套房嗎?我可是一點價沒幫你砍。買不起你得自己去借貸款哈,你知道的,你爸跟我爸通了氣兒,我可不敢借錢給你。”
秦運說著,把自己都說樂了。
誰都知道,周霧這輩子缺什麼都不可能缺錢,撇開他外公家的家底不說,周霧之前在國讀大學時隨手投的一個項目,現在還在國外游戲每日暢銷榜上。
果然,周霧聞言嗤笑:“謝謝關心,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那點零花錢出場。”
“靠。”秦運笑罵一句,“對了,你怎麼不回段薇消息啊?都找到我這來了。”
周霧沒收到任何消息通知。他回想了下,好像是秦運生日那晚,段薇發消息找他,他當時正和溫辭在臺球室,嫌吵,給微信上了免打擾。
“有事?”
“讓我通知你一聲,周六去沖浪。”秦運神兮兮道,“聽聲音,心好像不太好,估計又和向溫文吵架了。他倆最近到底什麼況?以前好像也沒吵這麼頻繁啊。”
周霧喝了口酒,看起來對他后面的話并不興趣:“不去。那天有事。”
沒想到周霧會這麼干脆地拒絕段薇的邀約,秦運一愣:“什麼事?好玩嗎?帶我一起。”
“滾。”周霧說。
“……不帶就不帶,怎麼罵人呢?”秦運嘀咕。
-
回到家門口,溫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才進屋。
溫父坐在客廳,聽見靜抬頭看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書。溫母從廚房出來,手里端了一碗洗好的櫻桃。
“回來了?正好,”溫母起一顆櫻桃喂到邊,“剛洗好的,嘗嘗甜不甜。”
溫辭乖乖吃下:“甜。”
“好,那就多吃些,是你爸以前的學生送過來的,送了好幾箱呢。明天你拿一點到辦公室,分給同事們吃。”溫母又遞給一顆,隨口問,“今天和同事們去哪里聚餐了?”
“一家新開的創意菜店。”溫辭道。
溫母點頭:“和同事相得好是好事,但還是在外面吃飯,外面的油不好,還是家里做的最安全。”
“好。”溫辭垂眼,“對了媽,以晴周六約我去逛街看電影,那天也不用做我的飯了。”
“你看你,剛說完又要出去吃。”
“但我已經答應以晴了。”溫辭咽下果,“以后我會注意的。”
想起們前陣子的爭吵,溫母嘆一口氣,退了一步:“行。人家以晴帶高二,比你辛苦,你以后要打擾人家,多給留一點休息時間。”
話里委婉,意思卻很明顯。讓溫辭以后跟竇以晴在一起。
想起溫母之前說竇以晴的話,溫辭沒來由地有點煩悶。抿了抿,把心里那氣回去:“我上樓了,媽。”
回到房間,溫辭站在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表。
“你撒謊技太差。”周霧的話冷不防地響起在耳邊。
鏡中的溫辭冷淡平靜,沒什麼破綻。
是周霧太敏銳了。溫辭想。
洗完澡出來,溫辭站在窗邊用浴巾拭頭發。
以前其實不喜歡這扇窗,家在弄堂尾,窗外只有一條窄小的巷道和一堵墻。
小時候每次做不出題往窗外看,都覺得這世界像一個不風的牢籠。
但現在,的想法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溫辭垂眼往下,視線在周霧之前停留的空地停留了一會兒,直到手機響起。
是竇以晴的電話,溫辭剛接通,對面就扯開嗓門,獻唱了一首《解》,并發表重要講話:“公開課去死!!!”
溫辭撲哧一聲笑出來:“結束了嗎?怎麼樣?”
“不知道,反正上完了。”竇以晴聲音疲憊,“我現在需要快樂,需要發泄,需要放縱——周六晚上陪我去KTV!”
溫辭一頓:“下周行嗎?”
竇以晴拖長聲音:“那也太久了!你周六有事?”
“有一點。”溫辭心虛地說,“……要和竇以晴去逛街看電影,順便吃頓晚飯。”
竇以晴本人:“……”
“你又要去和那男的見面!!”竇以晴反應過來,快速回憶了一下上次幫圓謊的日期,“這才過了多久!你們也太頻繁了吧!”
溫辭臉頰發燙,雖然知道竇以晴看不見,但還是用肩膀夾著手機,雙手合十:“拜托拜托。KTV的話,這周五陪你去好不好?”
竇以晴無言半晌:“算了,你周五不是一天的課嗎,還要你晚上出來陪我喝酒唱歌,也太不是人了。”
“沒關系的,不會很累。那我周五放學去找你。”
“算啦,”竇以晴腦子里閃過一個人,“我找別人陪我去吧——你!記得戴套!!!”
“……”溫辭閉眼忍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又聊了一會兒學校的事,兩人才掛斷電話。
竇以晴盯著手機,好奇心實在是按捺不住,打開了們的高中班級群,開始一個個地掃視員列表里的男同學。
溫辭對潛在的危險毫不知。
吹干頭發,伏案寫了一會兒教案,發現本靜不下心。于是又拿起手機,點開了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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