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陳雨洲抱著一大箱零食回到教室后門時,被三個高二的學姐攔住了。
“你好,我們是廣臨新聞中心的小記者,按照學校規定對每個年級的前三名進行采訪...”拿著話筒的生語速很快,完全不留時間給陳雨洲。
他進了班里,把零食放在桌面才說話,“好的。”
都說學校規定了,他總不能拒絕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等著小記者提問。
前面的問題都是關于學習的,最后一個問題就是題外話了,“請問是什麼驅使你買這麼大一塊橡皮?”
陳雨洲剛從書包里拿出文,其中就有那塊大橡皮,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小記者又重復了一遍問題,順帶解釋了一下,“是這樣的,我們發現高一新生中有很多人都用這款橡皮,經調查發現,是你引領了流。”
“......”陳雨洲總不能說這是白周給他買的,省去購買人的事,“旅游的時候買的...”
與此同時,在教學樓樓下,另外一批小記者攔下了白周和周琰,問了大同小異的問題,最后也問了橡皮的事。
白周好不容易才回到教室,桌上已經放了一些喜歡吃的零食,一看就知道是陳雨洲心挑選的。
“粥粥~”林恬兒過來說悄悄話,“洲神考慮得真周到,在愿賭服輸的條件之外給全班同學都安排了零食,這下誰都不敢瞎說了。”
韓鹿鹿從屜中拿出的那一份零食,顯然沒有白周的種類多,“而且粥粥的和我們不一樣~”
白周把的零食塞進書包里,“都一樣啦~都是洲神買的!”
“嗯~你說是就是咯~”林恬兒使了個眼,假裝自己沒看見白周藏起來的零食。
陳雨洲坐在位置上只看見白周的側臉,把小生的作和害的表都收進眼底,看得都出神了。
“洲哥,你看角落里的掃把像不像揍你的子?”周琰一屁坐在了陳雨洲前面,都不需要觀察就知道他在看什麼。
陳雨洲了下眉心,“哥,給你買的零食也不一樣...”
是不一樣,就是從白周那一堆零食里隨便拿了幾樣而已。
周琰用力地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別餡了...”
陳雨洲轉了下筆,他輕笑著,心想哪有那麼容易餡。
-
下午的班會課,終于迎來了換位置的時刻。
班主任李白站在講臺上環視著整個班,“相信大家也知道,期中考之后是可以自由換位置的,現在請大家收拾下東西,準備換位置了。”
何文凱立馬舉起了手,“老師你先一下怎麼換座位唄!按績優先選擇嗎?”
李白老師打開了大屏幕,“是啊,不過是反著來的,第一名最后選擇。”
別說其他同學了,就連陳雨洲都忍不住看著老師,他最后才能選擇,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李白老師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每一位同學都可以自由選擇,但是!后一位選擇的人可以強占已被人選走的位置。”
這下子班里更吵鬧了,要是別的同學已經選好了,再過去讓人離開,豈不是傷同學之間的?
“老師,這不利于團結啊!”
“就是啊,都是一個班的,怎麼能這樣?”
“弱強食的覺,廣臨怎麼這麼可怕...”
“嗚嗚,考試難就算了,還耍心機...”
白周安靜地收拾東西,心想這下沒戲了,還是玩不過老師啊!
周琰和陳雨洲隔著大半個教室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
除非犧牲其他同學,不然這事無解。
在班主任的指揮下,所有同學都背著書包,抱著自己的私人品走出了教室,每個同學都有點沮喪。
排名靠后的當然是害怕自己被人趕走,排名靠前的則是在考慮自己要不要搶別人的位置,搶了之后又該怎麼面對那位同學。
教室的窗簾拉著,大家都在外排隊,陳雨洲站在了最后,他小聲地和白周說著話。
“粥粥,我...”陳雨洲是第一名,他有資格搶白周邊的位置,但是這一搶,他們估計就會餡了,所以他很猶豫,也擔心傷害到其他同學。
這話被周琰聽見了,他嬉笑,“洲哥,早上才提醒過你,搶了絕對餡。”
白周一臉可惜,“昨晚我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這簡直是在考驗一整個班的...”
很快就剩下班級的前五名在走廊上了,第五名的何文凱在進門前嘆,“我進的不是教室,而是修羅場...”
守在門口的李白老師聽見這話,拿著教科書拍了下何文凱的腦門,“什麼修羅場,里面明明是相親相一家人。”
何文凱著腦袋進去了,沒過幾秒鐘就到了周琰和白周。
最后走進教室的陳雨洲站在門口,他第一時間就是找白周的位置,不曾想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這座位,排了個寂寞。”李白老師靠在大門前,“我帶過這麼多班級,終于...”
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無一例外。
陳雨洲拿著東西走回了原來的位置,他和白周、周琰依舊形了一個三角形。
班上的大屏幕忽然放了電子鞭炮,李白老師鼓了幾下掌,“恭喜咱們班獲得獎學金。”
整個班都被這鞭炮聲整懵了,完全不知道班主任在說什麼,怎麼莫名其妙有獎學金?
李白老師笑得雙眼都要瞇一條線了,“自由換位置其實是一件很冒險的事,青春期這麼多小心思都會驗在換位置上。”
“比如說某位男同學想坐在某位同學旁邊,比如說這個和那個玩得好,就想坐在一起...”
“我帶過這麼多班級,只有你們選擇了原位,放下自己的小心思,照顧了別人的緒。”
“學校有很多藏式的獎學金,換位置的獎學金立項以來從未有班級完。”
“不管怎麼樣,咱們六班功了。”
班主任的話讓很多人臉上都一陣紅一陣白,他們其實沒有很堅定地選擇原位置,只是臉皮薄、隨波逐流罷了。
不過李白老師說得對,不管怎麼樣,他們功了。
這事之后,六班也許會更加溫暖。
放學鈴聲響起,李白老師照例不會拖堂,但他第一次在班級里讓學生去找他。
“白周、陳雨洲,你倆來辦公室,老師有話要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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