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道:“這是誰背后嘀咕我呢?”
停下車子,看了眼時間,又自言自語道:“都這麼晚了,媽媽肯定要責怪了。”
于是翻找著大哥的電話,怎奈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大哥指定又把手機調了靜音,他這樣的老板還不得把手下人給急死?”則靈想了想,撥通了檀雅的電話。
檀雅正在收拾東西,看見是則靈的電話立刻接聽。
“就你能收留我了,今兒晚上我去你那住吧。”電話剛一接聽,則靈就撒道。
“季大小姐還有沒地兒去的時候?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講,你就過來吧。”檀雅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院外敲門的聲音。
檀雅攏了把頭發,小跑著去開門。
“是不是過了門點不敢回家了?”檀雅笑著問道。
“你不知道我媽還有我哥,對于我晚歸這件事能說上我好幾個星期呢。”一邊進了正房一邊將外套和圍巾掉,隨意扔在沙發上。
“索跟我媽說今晚跟你住,對你可是一百個放心。”則靈笑嘻嘻地又將靴子掉,整個人放松地躺在沙發里。
“伯母是怕你遇上什麼心思不正的人。”檀雅將一杯淡茶端到則靈的面前,道:“這時間只能喝這個。”
則靈瞧著那茶杯里兩片輕飄飄的茶葉,立馬喝了一大口。那淡到不能再淡的茶湯此刻是最解的。
“瞧你這樣子,吃飯的時候沒給水喝?”檀雅看著將一杯茶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你不知道,我今晚是被二哥三哥拉著去吃的飯。”則靈一想起兩個哥哥來接的架勢只覺得好笑。
“則止和則企?”檀雅想起他們三兄弟的名字很像。
“嗯,他們倆啊好吃的沒我吃上幾口,只管讓我說這個說那個的。”則靈心里想著千萬不能把他們之間的談話給檀雅,不然該跟自己的那位大哥保持距離了。
不過,只聽則企哥跟講起那天“英雄救”的細節,就開心的不得了。這樣看來同盟軍是不是又多了兩個人?
“不是說有事跟我說。”則靈放下茶杯跟著檀雅進了臥室,問道:“你在干什麼?”
看著堆在床上的服以及打開的行李箱,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我要去一趟蘇州,后天一早的高鐵。”檀雅繼續將一些折好的服放進行李箱中,說道:“還是檀雋提醒我告訴你的。”
則靈大致看了一眼箱子中服的數量,想著檀雋的這個提醒可真是別有用意的。
“喲,看這去的時間可不算短啊。”思忖著在檀雅的周圍走來走去。
“選購新的綢,為冬季發布會做準備,時間是不短。”檀雅又將剩下的服掛回到櫥里。
“那……”則靈轉了下眼睛,笑瞇瞇道:“那我也一起去!”
“你去?你去做什麼?”檀雅奇怪地看著則靈。
“我本來的計劃是去一趟云南的進一些原材料,現在你要去蘇州,我就先同你去蘇州待兩天再轉站去云南好了。”則靈說得十分輕而易舉。
“你這計劃倒是隨。”檀雅搖了搖頭道:“我可是一早的車票趕不趕得上全看你自己。”
“我這就人幫我訂票。”則靈顛顛兒的跑去找手機。
說的那計劃七分真三分假,云南是要去,可并沒有急到三天后就走的地步。況且執意要跟著去蘇州還有別的目的。
這個目的就是……則靈這樣斷斷續續地想著,手機里的號碼還沒撥通,電話卻先自行響了起來。
瞧瞧說什麼來著,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思量的那個“目的”中的重要人,這不就來電話了嗎?
“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端傳來季則正溫沉的聲音。
“還不是怕回去晚了會被你和媽媽教育,想給你預先打個電話,誰知你又無人接聽。”則靈地了一眼還在整理行李的檀雅繼續說道。
“既是怕被挨說就該早點兒回去,現在在哪兒?”季則正語氣平淡。
“你現在不用擔心我,我在檀雅這里呢!”故意調高了音調。
季則正頓了一下沒有立刻答話。
“媽媽對檀雅一百個放心,你是不是也一樣啊?”則靈暗暗在心里想著,大哥那可不是“放心”,那恐怕是一百個“心”呢。
“早點兒睡。”他說了四個字。
“哎等一下,我后天要跟檀雅去蘇州,幫我訂一張后天早上的車票。千萬別忘了!”則靈笑嘻嘻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季則正聽著電話那端的忙音,里呢喃了兩遍“蘇州”,角微微地上翹。而后,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報了時間點以及人數……
三日后,檀雅一早便到了候車大廳等待。
電話里的信息絡繹不絕,里面最多的居然是華杰瑞的。一句話一條信息,甚至兩個字一條信息。檀雅耐心地將他的信息全部刪除,然后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一字不回!
下了高鐵,就有人已經在站臺里等待兩人。那人看見則靈和檀雅立刻打開了后車子的車門。
則靈痛快地拉著檀雅鉆進了車子里。
“這是你安排的?”檀雅看見則靈一臉舒適的樣子。
則靈眨了眨眼睛點頭,道:“對啊,是我安排的。”
就當作是安排的好了,能派人將車子開進站臺的除了大哥,還能是誰?算了,這時候先認了再說。
“哎喲,蘇州這地方沒有民用機場咱們又坐不飛機,還不能有個專車接送啊?好了,陸總就你我的級別而言,這不算過分!”則靈樂滋滋地說了句:“開車。”
車子穩穩地開往預定好的酒店。
則靈拿出手機小心地發著短信:“我們已上車,大哥費心。”
蘇州在這個時節是冷的,檀雅和則靈兩個人逢出門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跟著的司機也說:“這還剛冬,最冷的時候覺比北方還要冷。那種冷是冷到骨頭里去。”
“可又有什麼關系,即便是如此還是難掩其最本質的詩畫意。就算是大家閨秀總要鬧些脾氣,更何況是一年四季都是寫意派的蘇州。”檀雅悠悠地說道。
“唉……”聽完這話則靈忽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檀雅看著將半個臉兒躲在羊絨圍巾里的則靈問道。
“我嘆也就你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了,我都怕以后會越來越聽不懂了。”忽然轉過頭來眨著眼睛看著檀雅,道:“不過,有人能聽懂就行了唄。”
則靈陪著檀雅在綢供應商那里待了三天,就在第三天的時候,則靈突然跟檀雅告別。
“檀雅,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云南那邊著急讓我趕過去呢。”
“那我送你去上海機場。”檀雅早知則靈陪不了多久。
“這樣吧,你送我去個地方。”則靈笑瞇瞇地拉著檀雅上車。
車子開進了一個杳無人煙的地界,周邊沒有樹木,草坪修剪極好。
“這是……”檀雅下了車,著周邊寬闊的地域標志。
“嘿嘿,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跟你保了,只是別讓我爸知道。他總嫌太招搖。”則靈笑嘻嘻地說著。
忽然一陣轟鳴聲傳來。
“來了來了。”則靈極力地裹住自己的圍巾,拉著檀雅遠看去。
遠遠的一架飛機在慢慢地降落慢慢的向們靠近,這是一私人停機場無誤了。
在一陣隆隆聲之后,飛機穩穩地停在了草坪上。
機艙門打開,走下來一位穿飛行制服的男子。
他手解開制服上的領扣,又摘下了手套,夕下后是一片耀眼的金。
“怨不得怨不得……”則靈嘖嘖地故意說道:“怨不得方淼淼就見了我哥一次便芳心暗許,像我哥這樣的男人實屬難尋。”
“怎麼,以后的老公要按照自己哥哥的標準來了?”檀雅不聲地問著,眼睛里卻早在他出現的一刻有了亮。
“那倒不是,老公是老公,哥哥是哥哥。哥哥再優秀也是將來嫂子的。”側臉看了一眼檀雅。
夕在地平線的另一端,有風吹來,檀雅用手著自己飄的長發。遠的那個人目不轉睛地著這方,他們互相看著彼此在夕下的樣子,真是各人了各人的眼,各人了各人眼里的畫。
等到季則正走近們,則靈忽然推了檀雅一把,將檀雅推到季則正的跟前兒。
則靈的力道不大,可檀雅卻正好靠在了季則正的手臂上。
“季哥……”
“當心。”他溫地說道。
則靈看著兩人笑嘻嘻地說道:“那我該走了。檀雅,我找了我哥來照顧你,你不要客氣好好利用一下。哈哈哈……”
說完則靈就跑開,上了飛機,關閉艙門之前還不忘搖手大喊著“再見”。
飛機的隆隆聲再次響起,檀雅就眼看著則靈這麼“飛”走了。
這回換做季則正陪上了等在一旁的車子里。
司機禮貌地喊了一聲:“季先生。”檀雅垂了下眉,只得坐在了他的邊。
酒店自然是在一的,檀雅這才覺得自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后知后覺。則靈這個從不吃苦的人竟跟著自己一路高鐵過來,這安排分明是有意的過分。
“不用把則靈的話太放在心上,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季則正放松式地坐在后座上。
“自小便是有一點麻煩的地方就會別扭半天,這地方沒有民用機場,只好用家里那架閑置已久的家伙來接。”他說無可無不可,可幾乎將檀雅心中所想都講了出來。
“而我也不是平白無故來這里的。恰好有一些商務往來。順便而已。”他總是能這樣輕描淡寫地將所有事都說開。
“以后可真不敢什麼事兒都上季則靈了,那勁兒上來我都不知該如何招架。”檀雅輕搖了下頭,并沒有半分埋怨的語氣。
“嗯,你不,反而會自己粘上來。”季則正眼睛里帶了笑意。
檀雅也跟著忍不住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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