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跟周應淮穿一條子。
聽到這話,等同于周應淮聽到,心境是差不多的。
到底是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剛才那個人是程振東吧?你怎麼跟他一塊?”
“我沒開車不方便,程送我回來。”
“是嗎?”
說完,沈輕舟又補了一句:“雖然說你們剛離婚,但還是別這麼招搖放肆,畢竟外人不知,圈子里不人清楚。”
以往覺得跟周應淮的關系保得好。
直到沈卻那次,江彌聲才恍然清醒,原來這場婚姻里,是那個笑柄。
別人自然不敢笑周應淮,只能拿開涮。
江彌聲抬眼笑著:“謝謝沈先生提醒。”
不惱不怒,甚至半點鋒芒都不帶。
整個人面相溫大,人畜無害。
沈輕舟心里很多怨念,這一刻也是然無存,全都吐不出了。
他再說,倒顯得欺負老實人。
“江小姐知道就好。”
“沈先生慢走。”
跟周應淮邊的朋友人,從不絡任何關系,畢竟早晚要散的婚姻,沒必要牽扯太多。
許聽然來得很快,江彌聲代一通后,打車趕往薛甜的飯局。
姍姍來遲,被罰酒三杯。
偌大包間一張圓桌,擺滿盛佳肴,上等好酒,薛甜出手闊綽大氣,上手連開好幾瓶珍藏版的茅臺。
眼都沒眨一下。
坐在旁側的男同事,輕抿一瓶酒,說:“彌聲,你知道薛甜的來頭嗎?”
笑笑:“還真不清楚。”
“看這手筆就知道,是咱們首創小老板的人。”
“人?”
深吸口氣,江彌聲是萬萬沒想到。
男同事笑得好生意味深長,湊近點:“老板有正牌友的,而且家世很不錯,長得嘛……倒是沒薛甜漂亮。”
男人都好這口。
可令江彌聲覺得咂舌的是,薛甜不像那種淪為人婦的人。
在職場上有堅定的立場,有篤定的原則。
酒后燒腦,有同事去舞池蹦迪。
有人在墻角直接深吻起來,借著酒勁撕開男間那層布。
“喲喲喲,你們出去親,別教壞咱家彌聲,可單純著呢!”
“別鬧。”
薛甜把人炮轟出去,拉上門。
兩人都沒醉,清醒得很。
尤其是薛甜,面目半點酒意都不沾:“我都給你打聽好了,桑確實是害了梁至,這消息來得可不容易,你打算怎麼謝我?”
“你想要什麼?”
“跟我和程振東搭線唄!”
江彌聲沒說話了。
薛甜清楚的顧慮:“不用你干什麼,也不違背道德底線,哪天要是他請你吃飯,你記得帶上我,我自己跟他說。”
怕生疑,薛甜還解釋:“是我一個師兄有點事找他幫忙。”
灌了一點酒,才勉強出聲:“行。”
下半場人都去了舞池。
薛甜也拉著去玩,江彌聲甚在這種場合。
坐在二樓的高腳凳上,目閃爍間,掃到一抹悉影:“葉詞安怎麼會來這?”
這個男人,江彌聲不算悉,但見過幾次。
第一次是在領證那天,葉詞安充當了周應淮的司機。
后來兩次是在周應淮的生日宴上,他不喜歡大辦,每年都是請兩個朋友喝喝酒。
恰好那年江彌聲去給他送酒,在宴會上說過幾句話。
男人長相溫文爾雅,談吐都是矜貴公子氣息。
怎麼也沒法把他的份氣質,與這種喧囂酒吧融合在一塊。
“你他麼干嘛?”
“撞到人了,沒看見嗎?眼瞎啊你……”
“嘭……”
“啊……”
樓下連續發出好幾道聲音,有人在喊,還有一些是酒瓶砸出的響。
江彌聲看到葉詞安打了門口攔人的同事。
那人本不是他的對手,應聲倒地。
葉詞安連看都沒看一眼,大步徑直走向舞池,目標明確的抓住薛甜。
江彌聲多伶俐一人,那一刻深刻意識到男同事在飯局上的話。
趕著趟小跑下去。
正好把人堵在出口:“葉先生,你這是干什麼?”
葉詞安一手拽著酒意深重的薛甜,薛甜惱怒又困倦,半睜眼窩在男人肩膀邊。
被人抓住,滿臉一副不舒暢。
葉詞安臉很冷:“我跟薛甜有事要談,麻煩讓一下。”
他甚至不看在江彌聲的面子上。
葉詞安在岄府多大的架勢,清楚,得罪不起。
江彌聲無奈讓到一邊,但跟著人往外走。
“葉總,您不會就是首創的老板吧?”跟首創所有同事一樣,從未見過真正的老板面:“薛甜……”
“江小姐,這是我的私事。”
葉詞安態度明顯,是沒打算給臉。
江彌聲無名小卒,哪敢跟他去臉臉的。
薛甜模樣渾醉,是被葉詞安強行塞進車后座的。
“這不是什麼好地方,早點回去。”
江彌聲聽不懂,葉詞安提醒這麼一句話,所謂何意。
是覺得經驗小白,被人騙酒騙睡?
還是在他眼中,他們這些人都算不上什麼好人?
濱江西路。
夜深人靜下,屋外刮風下雨聲愈發清晰濃烈,周雨彤端著熬好的蓮子粥進門,梁禾問道:“你哥他在書房嗎?”
“在的在的,在理文件。”
“謝謝。”
“梁禾姐,要我去見他嗎?”
周雨彤以為梁禾清貴,喝粥需要人哄。
“不用,讓他忙吧!”
連批了三個小時的文件,頭疼腦漲,周應淮姿后仰,抬手眉心骨位置。
剛閉合眼凝神。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連續震好幾聲,屏幕閃著“江彌聲”三字。
他眸子一瞇,心頭煩躁漸起:“喂。”
聲音低,口吻更是特別的低沉帶啞。
江彌聲聽到不耐的嗓音時,還頓了下:“周應淮,你朋友把我同事帶走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此話一出,總覺哪里不對。
周應淮一語中的:“江彌聲,現在都要用這種爛借口找我了嗎?”
比起旁的,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不靠譜。
他的朋友又不是他。
“我……”
他冷聲打斷:“我的那位朋友他什麼?”
“葉詞安,他帶走了薛甜,而且我聽別的同事說,薛甜是他……”
周應淮覺得好笑:“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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