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睡了一宿,第二天七點多左右,顧清禾就再也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來了樓下。
平時這個時候,尤其自從小知弈出生以后,霍璟承早上八點之前就沒去過公司,但今天,還不到七點十五,平時霍璟承常坐的那張沙發上,已經沒了人。
顧清禾下意識往墻上的掛鐘上瞥了眼,問正在準備早餐的王嬸:
“霍璟承已經去公司了?”
“是的,太太。”王嬸道:“今天先生去公司早,去樓上看了會小爺,不到七點就走了。”
顧清禾說不上是什麼心,但昨天晚上回來后,那種說不出的異樣好像又重新積涌在心頭。
見破天荒地主問及霍璟承,王嬸悄悄打量了眼顧清禾的臉,斟酌著問:
“太太,您找先生是不是有事?”
“要不我給何書打個電話?”
顧清禾回神,阻止:“不用,我就隨口問一句,你們忙吧,我上樓看看知弈。”
說罷,顧清禾沒在大廳多待。
影很快消失在旋轉樓梯拐角。
王嬸看著的背影,也有些不著頭腦。
不止是太太,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家里的氛圍好像就有點怪怪的。
是那種說不出的怪。
別說顧清禾詫異,自己見霍璟承一大早就離開錦庭去公司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詫異,但主家的事,一個管家,不敢隨便多問。
昨天和偲凜科技簽完了合同,今天霍氏開始正式著手項目的事。
只是總裁辦這一層的氣氛很是凝沉,就連上來匯報的項目經理和副總,每次來總裁辦,都不自覺地屏息凝神,就像一團說不清是什麼的云團在上空籠罩著,沉的氣息,讓人神經都繃。
而對常年跟在霍璟承邊的何牧和任橫,對于這種細微之變化的知是最明顯的,在經過一上午的煎熬后,再次從書過來匯報工作時,任橫借著文件的阻擋,暗中用手肘了何牧胳膊,示意他理一下昨天的事。
何牧暗暗側他一眼,對這家伙有事就推他當擋箭牌的行為很是不滿,但這損友自從上次被他們霍總一言不發丟去分公司之后就有了心里影,生怕再被扔過去一次,凡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這廝毫無負罪地直接甩給他。
就像現在。
他剛看過去,竄得比兔子都快的任書直接麻溜地往后連退了兩步。
霍璟承蹙眉看過來,眸沉如淵,迫不言而喻。
何牧心臟一抖,連忙回神。
接著匯報工作的進度。
等說完,他猶猶豫豫地小心瞧了眼辦公桌后的霍璟承,躊躇著問:
“……昨天沒來得及請示霍總,太太的那位學長,可要……出手干預一下?”
霍璟承眼都沒抬。
眼瞼微垂著,鋒芒銳利自眉骨深溢。
嗓音寡淡涼薄,聽不出任何緒波。
也不含任何溫。
只一句冷沉的反問:
“只是協議婚姻,你干預什麼?”
親耳聽到‘協議婚姻’這幾個字,一旁杵著的任橫眼皮忽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