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右上角的 WiFi 符號明滅了好幾次，總算找到了穩定的信號，接著屏幕上丁零當啷地跳出來好幾條微信消息，解鎖后點進微信，還好，都是之前加的寶媽團購群@所有人的消息，

繼續往下翻，在看到某個頭像時心里一，那頭像黑乎乎的，乍一看也看不出是啥，頭像旁邊是一個紅的 3，有三條未讀消息。

趙小心臟咚咚咚直跳，怎麼平復都無濟于事，連耳朵里都是咚咚咚的耳鳴聲，當然知道那是誰，昨天晚上剛加的，沒錯，娃都三歲了，當父母的才第一次加彼此的微信。

世上還有比這更詭異的事嗎？

答案是有，

一共三條微信，第一條是“早上好”，還配了一個微笑的表，他大概不知道這個死亡微笑的真正含義，

第二條是一個轉發鏈接：“五十歲沒結婚，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第三條是一張寒冬臘梅的雪景照片，紅艷艷的臘梅被積雪覆蓋，看樣子是在他家小區里拍的……

確認了一下他的微信名，還好，不上善若水或者天道酬勤什麼的，就周榮，

覺手機振了一下，是第四條微信：“醒了嗎？”

盡管心里嫌棄了一萬遍，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社禮儀：“醒了”，并配上一個相同的死亡微笑

再想想，又打下一行字：“能不能換個頭像？”

他那頭像烏漆嘛黑的，一開始還沒看清楚，后來仔細看才發現那是自己，是上次去他家，坐在黑夜里看小區另一頭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他借著窗外闌珊的燈拍了的側臉。

“不能”，他很快回復，這次是一個呲牙笑的表。

……

“小寶說他想去你家玩”，趙小先發了這麼一行字，下一句是“你周末有沒有空”，可周末兩個字還沒寫完，微信視頻語音就打過來了，嚇得捧著手雷一樣的手機天人戰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寂靜的臥室里他的聲音清晰得可怕，好像他就在這里一樣，

“醒了？還以為你在睡懶……嗯？人呢？我怎麼看不到你？”

他當然看不到，把手機仰面朝天扔在床頭柜上了，

“我……我現在有點忙！小寶說他想去你家玩，你周末有空嗎？沒空的話就下個……”

“有空，”聽到他沉靜果斷的聲音，伴隨著電腦鍵盤的敲擊聲和翻書的聲音，“我有空，要我現在去接他嗎？”

趙小探著頭往前挪一步，看到手機里的周榮似乎在盯著別的地方看，應該是電腦屏幕吧，蒼白的臉上有微弱的，眉頭微微皺著，很專注的樣子，稍稍放下心來，“哦……好啊，你現在過來也行。”

“你也來嗎？”男人猝不及防地轉過臉盯著屏幕，剛好捉住了在屏幕里探頭探腦的小白兔，

“不要！”小白兔刷的一下把頭回去，聲音響亮刺耳，果斷決絕。

“隨便問問，你激什麼？”周榮又恢復了冷冰冰的聲音，搞得趙小有些不好意思，自作多了屬于是。

“好了，不說了，我把這點東西寫完就去接兒子，就住兩天，也不用帶什麼……反正你看著辦吧，就這樣，掛了，一會兒見！”

說完他自顧自掛了電話，只留趙小一個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凌，這……是想多了嗎？一定是想多了吧？他很正常，心里有鬼的是！

沒人看到溫麗的趙士在黑暗中通紅的臉龐，用力拍拍自己滾燙的額頭，鎮定一下，去幫兒子收拾周末要用的東西了。

第41章 thinking out loud

“爸爸什麼時候來呀？”小寶抱著自己的小書包，趴在窗戶上第一百次問媽媽這個問題。

無論他怎麼努力張，還是只能看到被積雪覆蓋的空的小花園，他擔憂地看一眼沉沉的天空，萬一爸爸路上到大雪可怎麼辦呢？

“爸爸一會兒就到啦！媽媽怎麼跟小寶說的？任何事都不可以急哦！”

趙小幫兒子把他最喜歡的格林話和兒字帖放進另一個大包，里面還有他的睡，幾件絨，小拖鞋，小，子，牙刷……等等。

始終不放心一個從沒帶過孩子的大男人獨自帶小寶，但又不和他住一起，想來想去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父子團聚。

“搞得像外國電影里的離異夫妻一樣。”趙小邊收拾東西邊自言自語。

“爸爸！”在窗戶上的小寶突然興得大喊一聲，站在小凳子上踮起腳尖沖樓下揮手，趙小生怕兒子摔著，急匆匆趕到窗邊扶住小寶的，和樓下仰著臉對兒子微笑的男人視線相遇，

“當心摔跤！”趙小避開男人的目，把小寶抱下來，可剛放到地上這臭小子就跟泥鰍似的從手里出去，一路到門口，趴在門上像小竹一樣噼里啪啦地跳：“媽媽媽媽快給爸爸開門！”

“爸爸又不會飛，哪兒那麼快啊！”趙小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匆匆走過去把門打開，扶住兒子的肩膀確保他不會躥出去。

沒一會兒就聽到樓道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二樓的應燈亮了一下又滅了，接著一道悉又陌生的影出現在樓梯口，一邊邁上樓梯一邊很快地掃一眼，最后把視線鎖定在懷里的小寶上，嚴肅的面容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一聲“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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