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年紀大了記也不好了?更年期綜合癥啊?”
這一開口喚醒了人的記憶,
原來是,驕橫跋扈的小姑娘,娃娃音,哦,上次看到的時候是在駱平年家吧?那時候駱平年還活著,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去駱平年家干什麼的來著?對,去乞討,這小姑娘好像就站在駱平年后面,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說這男人是的未婚夫。
男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了,比這小姑娘和駱平年的面容都要模糊……
這里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啊,兩個月的時間便已恍如隔世。
這次是發自真心地笑了,“穆小姐,好久不見”
穆妍從鼻子里哼一聲算作回應,吹著口哨四下張一圈,蹲在地上喂兔子的幾個小屁孩兒此刻正眼地盯著瞧,黑亮黑亮的眼睛里滿是好奇和向往,
“說姐姐好,”人彎下腰,小聲告訴孩子們要跟客人問好,孩子們也不含糊,使出吃的勁兒齊聲吼道:“姐!姐!好!”
遙遠的云端都回著孩子們震天地的嘶吼,驚得穆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起來吧覺得丟面兒,紋不地坐著吧,孩子們齊刷刷仰視著,閃閃發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好像是天上的神,降臨到世上接他們的祝福和拜。
最終還是黑著臉別別扭扭地站起來了,雙手抱,裝作心不在焉地溜達到孩子們和那人邊,瞟了兩眼他們紙上畫的東西,
哼,一群菜,
但說實話那人畫得還不錯,小白兔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但那幾個臭小孩畫的可就真的沒眼看了,知道的他們是在畫兔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畫的是什麼紅眼巨呢!
這教的啥呀這是?就這麼慣孩子,能教好才見鬼了呢!
“浪費紙浪費水彩筆,你們這些東西可都是姐姐我買的!”
穆妍說著猛的將兔子拎住耳朵提起來,啪的一下甩在自己肩上,
兔子膽子多小啊,被這麼一甩都開始蹬兒了,搐了幾下眼看就要咽氣,
這一下可不得了,孩子們心疼得又哭又,祥和寧靜的氣氛消失無蹤,一時間飛狗跳好不熱鬧。
“穆小姐!穆小姐你別這樣!”人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小聲央求著,出手想又不敢,
哈哈,穆妍開心極了,提溜著破兔子洋洋得意地說:
“都給我好好畫!畫不好我現在就把它殺了吃!”
要不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呢,孩子們仗著趙老師的溺,磨蹭了一下午也畫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被穆妍“挾兔子以令諸侯”地恐嚇了兩句,一個個低著頭畫得聚會神。
穆妍就棚,像土匪一樣大馬金刀地翹著二郎仰臥在圈椅里,監督孩兒們練,時不時指點指點迷津,偶爾抬頭往那個人的方向看一眼,總能捕捉到匆忙移開的視線。
咦?好像很怕我嘛!很好很好,比那狗男人順心順眼多了!
穆妍心大好,于是拄著下仔細端詳起坐在不遠安安靜靜喂兔子的人,
短頭發,短到下的那種花頭,但以前都是留著齊腰長發的,人又瘦又白,悲悲戚戚的,總讓人覺像含冤而終的鬼,
現在好像吃胖點了?面也因為曬過太而變得紅潤起來,沒那麼間了,最起碼有點人樣子,覺得還怪好看的。
可是這麼熱的天怎麼還穿著長袖啊?長袖長,一丁點皮都不。
說到熱,那個蠢豬一樣的男人呢?讓他去倒杯冰茶過來,人呢?哼,除了一張好看的臉簡直一無是!
正想著呢,那男人就端著一個玻璃杯急匆匆趕來了,因為走得太快,玻璃杯里深棕的還濺出來一點,他彎下腰,笑呵呵地把杯子遞到面前,
打手一,溫的。
“冰茶!你聽不聽得懂什麼冰茶?”
穆妍頓時尖著發作起來,雖說東西都吐干凈了,但總覺胃里還是翻江倒海的,天又熱得不過氣,就想喝點兒冰的一,他倒好,給倒了杯熱茶!
年輕男人的笑容僵在臉上,像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低下頭,默不作聲看著手里的茶,再瞟一眼氣鼓鼓的穆妍,用和蚊子一樣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就轉走了。
“學校里沒冰箱,”坐在凳子上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終于開口了,聲音也很小,細細的,“取冰要去很遠的地方,走過來就化了。”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捐了一棟教學樓給他們!要杯冰茶怎麼了?這點事都辦不好還開什麼學校?就這還教書育人呢?快算了吧!”
穆妍生起氣來語速飛快,口不擇言,刁鉆刻薄的模樣嚇得孩子們都膽戰心驚地不敢看,
而坐著的人并不爭辯,只低頭不言語,淡淡的微笑凝固在臉上,然后一點點消失不見。
呦呵,這是不高興了?不高興穆妍可太高興了!
站起來,慢悠悠地踱到人邊,
“哎呀,天氣真好,你說周醫生現在在干嘛呢?讓我看看噢,現在是下午五點,他應該還沒下班吧?嗯,現在的周醫生還是一個正經的好同志,可等會兒下了班會怎麼樣呢?唉……誰知道呢?男人嘛,都一樣,多了總有擋不住的時候,何況是周醫生這種才貌雙全的天之驕子呢?我們趙小姐遠在天邊,怕是江山不保哦!還是說……周醫生早就拋棄了我們可可憐的趙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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