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意面雖然不多,但傅明嶼卻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將其一掃而空。他放下筷子,又盛了一些意面,滿足地吃著,同時開口說:“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會做飯。”
安織夏臉上也終于有了些許笑意,說:“以前不是沒機會嘛。”“不過要是你以后想,我還可以給你做。”
他微微一笑,平靜的臉上似乎有一種潛意識的喜悅和高興。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要了。”頓了頓又認真地說,“鋼琴家的手,是很珍貴的,可不能拿來做飯。”
安織夏微微一愣:“…沒那麼夸張,做飯還是可以的。”
但傅明嶼卻堅持道:“不行,萬一切到手了,也要養好一陣子,還是得好好保護它。”
語氣里充滿了對的關心和護,似乎比更珍惜的。
安織夏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妥協道:“也行吧。”
兩個人安靜地吃著飯,氣氛和諧而寧靜。
猶豫了一下,開口說:“我沒有單獨給別人過生日,不算有經驗,所以如果哪里不好的話,你可以說……”
他抬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沒關系,我也很久沒過生日了。”
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想了想,又問道:“你之前,都沒怎麼過生日嗎?”
他輕輕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一淡淡的落寞:“沒有。”
安織夏心中涌起一莫名心疼的緒。
想問好多東西。
想問他以前的事,想問他的親人,想問林姨和林先生……還想問那個被他放在心上,一直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孩子。
但話到邊,卻又都咽了回去。
和他之間,有些事或許并不適合被提及。
千言萬語,最終只能化作沉默。只能輕聲說:“那你多吃點。”
傅明嶼看著,眼中促狹:“怎麼,想可憐我了是嗎?”
急忙搖頭,解釋道:“沒有。”然后又強調了一句,“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笑了笑,語氣難得多了分自嘲:“沒事,你可以可憐我。”他頓了頓,才緩緩說出下一句,“我缺人可憐。”
安織夏:“……”
被他的自嘲弄得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保持安靜了一會兒。
但轉念一想,他這樣說,是不是已經代表著,他已經不會為那天的事生氣了。
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安織夏才又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你對我…已經不生氣了,是嗎?”
他看著,眼神和了許多,輕啟薄:“嗯,當然。”
他發現自己生氣,其實懲罰的是他自己,而且看到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那些莫名的怒氣早已消散無蹤。
松了口氣,微笑著說:“那就好。”
他看著,突然問道:“那你呢?”
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我?”
他點了點頭,說:“對。”
安織夏想了想,然后說:“我怎麼會生氣?”
心里明白,傅明嶼之前說的話雖然有些嚴厲,但都是對的,沒有什麼可生氣的。只不過是……有點兒難過罷了,但那些難過,也隨著他的出現,而漸漸消失了。
不敢說太多的話,只能簡單地說說:“之前的事,的確是我錯了,我應該向你道歉。”
傅明嶼輕輕夾起一塊西蘭花,放到安織夏的碗里,聲音淡淡的:“過去了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他并不想再去回憶那天的事。
那些畫面、那些緒,都讓他到不適。
尤其是關于安織夏和嚴律的過去,即便那是一個已經離開的人,也輕易地引發了他心深的嫉妒和憤怒。
他嫉妒嚴律,嫉妒那個曾經贏得安織夏喜歡的人。
每當想到這些,他的心都會不自覺地收,仿佛被什麼東西揪住。
但現在,就在他面前。
的面前,現在只有他一個。
傅明嶼努力將這些緒下去,然后又說:“安家公司的事,之前的資金問題早就已經妥善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安織夏輕輕點頭,說:“好…謝謝。”
傅明嶼看著,目和了許多:“我不會拿任何安家的事,來要求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這一點,你更加可以放心。”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過去了的人和事,都盡量別再提。”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苦,仿佛在提醒自己,也在提醒安織夏。
安織夏看著他,輕輕咬了咬,然后又點頭:“…好。”
傅明嶼似乎松了口氣,然后話鋒一轉,又說:“還有——”
抬起頭,目瑩潤地看著他。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宛轉:“你送我的禮,我很喜歡,謝謝。”頓了頓又補了句,“尤其是那個玩偶娃娃,深得我心。”
安織夏一愣,便想起那個可逗趣的娃娃。
得到了他的贊許,終于出了今晚第一個真切而坦誠地笑容,彎起,盈盈說道:“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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