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織夏回到別墅時,夜早就沉了下去。
走進客廳,打量了四周,傅明嶼……似乎還沒有回來。
劉姨還在客廳里忙碌,猶豫了一瞬,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他…還沒回來嗎?”
劉姨停下手里的活,回頭看向安織夏,回答道:“對,傅總還沒有回來。”觀察著安織夏臉上的表,試探地問,“太太您是有什麼事嗎?”
安織夏輕輕搖了搖頭,邊出一勉強的笑意:“沒,沒什麼事。只是問問而已。”
但的目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總有難以言說的落寞。
收回視線,正準備轉走上樓梯,忽然間卻被劉姨喊住:“太太。”
安織夏轉過頭:“怎麼了?”
劉姨微笑著說:“家里剛好進了些杏記甜品的芒果西米,這麼晚太太也了吧,要不要吃點?”
聽到“杏記甜品”這幾個字,的心里驟然一陣悸。
好像……
就是和傅明嶼上次一起去吃的那家甜品店。
那時候,和他之間還是快樂的。
安織夏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失落,微微搖頭:“不用了,我不,劉姨你吃吧。”
劉姨見狀,也不再堅持,應了聲“好的”。
目送著安織夏魂不守舍地走上二樓,站在原地,心中不一陣嘆息。
當天晚上傅明嶼依舊是很晚才回來,安織夏早已睡下。
在朦朧的意識中,約約似乎聽見他有在房間里拿服,然后去浴室洗了個澡,而后躺在了的邊。
可是,當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邊的床位卻早已空,像是沒有回來睡過似的。
他回得很晚。
又走得很早。
傅明嶼這樣早出晚歸的作息,讓安織夏徹底意識到——
他似乎并不想見到。
的心驟然下降到了極點。
以至于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
兩個人似乎就這樣陷了冷戰。
一段難以打破的冷戰。
接近一個禮拜里,和他都沒有任何集。
有好幾個晚上,傅明嶼甚至都沒有回別墅睡。而他的蹤影,像是徹底消失在了的生活里。
他不回家,安織夏自然也不太想回。
不想一個人對著空空的主臥,也不想一個人寂靜地吃著晚餐,于是也開始學著他的樣子,早出晚歸,日日在學校的琴房里流連,連周末也不放過。
沒有任何娛樂活,生活中似乎只剩下鋼琴一件事。
像是又一次回到了一個人的寂靜日子。
冷戰了不知道多天,覺自己快要把時間都忘了。
吃早餐的時候,安織夏問劉姨:“劉姨,今天是幾號?”
劉姨愣了愣,但還是把時間告訴了。
安織夏一想,好像距離和他上次見面,已經是半個月的事了。
時間仿佛在這個空曠的別墅里變得格外漫長。
而的心,也在這漫長的寂靜中,漸漸變得悵然若失起來。
站起,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傾盆而下的大雨,心間平添幾分愁緒。
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劉姨看著站在窗邊發呆,想了想問道:“今天才周五,太太不用去學校嗎?”
安織夏收回思緒,抿了抿說:“今天不去,課表沒什麼課。而且雨太大了,學校琴房應該也滿了人。”
劉姨站在一旁,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慨道:“也是,北城好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估計路都淹了不,現在出去也不方便,還是在家里待著比較好。”
安織夏靜靜地聽著劉姨的話,眼神依然停留在窗外。
仿佛沉思著什麼。
突然,的心頭一,站起來,走向了落地窗。
出手,輕輕地拉開了別墅客廳潔白的窗簾,想要看看那個很久沒去過的花園。
然而,當拉開了窗簾,眼前之景卻讓徹底怔住了。
原本那個偌大荒蕪的花園,此時卻布滿了一株株綠的植。長勢有高有低,葉子的形狀各不相同,有的還開出了一些小花骨朵兒。
鮮艷的一抹抹綠,在大雨中靜靜地搖曳生姿。
向上昂揚的姿態,仿佛在向展示著新生的力量。
安織夏呆立在原地,倍疑。
轉頭問劉姨:“劉姨,這花園里怎麼會種滿了東西?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什麼也沒種的。”
劉姨順著的視線看了一眼窗外的花園,微笑著解釋道:“噢,那是傅先生種的。”
“他種的?”安織夏更加不解。
劉姨笑了笑,和藹地說:“對,你不在家的時候,先生偶爾一個人在家,就會自己種種花。”
安織夏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傅明嶼會在不在的時候,一個人打理這個花園。
他看著,并不像是會做這樣的事的人。
劉姨卻已經走到旁,開始向介紹每一株植:“你看,那些高的是香檳玫瑰,比較矮的是風鈴花,還有那邊的是紫苑……有一些已經開了,有一些就要等到明年才能開。”
安織夏默默聽著劉姨的介紹,目在花園中流連。
看著那些還未綻放的花朵,難以想象出傅明嶼在花園里忙碌的影。
但花園確實被打理得很漂亮。
郁郁蔥蔥的綠,預示著不久后的絢爛。
其中的紫苑已經開了,淡淡的紫,在花叢中格外顯眼。
從未見過如此唯的紫苑,淡紫的花瓣一層層疊了上去,而后一點一點加深,直至變深紫,有一種夢幻般的漸變。
視線在紫苑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慢慢移開。
突然,指了指那片面積最大的綠植,問道:“劉姨,那是什麼?”
劉姨看了一眼,回答道:“哦,那是鳶尾花。先生剛種沒多久,估計要等明年初夏才能開花了。”
說到這里,劉姨又看向安織夏,很高興地說:“等明年開花的時候,太太可以留意一下。“描摹著花朵的模樣,說:“應該是藍的,花瓣很特別,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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