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回頭,便看到陸霆淵正好笑地看著。
皺了眉:“你怎麼在樓下?”
陸霆淵失笑:“你看到我,但是很意外的樣子。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
紀清苒的確不是來找他的。
來陸氏,是為了和律師確認法庭上要拿出的證據。
陸霆淵倒是沒顧得上的態度。他有點忙,看了眼手表,便急著往車庫方向走。
“開庭那天,我陪你去。”
他離開不久,林助追出來,看到紀清苒時,打了聲招呼,便問有沒有看到陸霆淵。
紀清苒指了車庫的方向。
林助謝過,遲疑了下,還是說:“紀小姐,陸總準備送蘇依依出國了。陳助理會陪同蘇依依一起出國,以后都會留在那邊。”
紀清苒“嗯”了一聲,說:“他要送蘇依依出國,是他的事。出國是為了蘇依依的前途著想,他答應了他老師會照顧好蘇依依,自然會把一切都給打點好。”
蘇依依就算出國,陸霆淵都把自己的助理派過去照顧呢。
這是一點也舍不得小姑娘在國外吃苦呢。
林助還想要說什麼,先提出了告辭:“我還有事,林助快去追你的老板吧,別耽誤了正事。”
林助沒辦法再多說什麼,只好客氣地和告別。
轉眼到了開庭那天,陸霆淵果然如他所言,去了庭審現場。
不止是他,陸唯安也來了。
兄弟倆在法庭上見面,誰也開口說話,旁聽時,也是各自坐在一邊,陣營分明。
陸氏集團的用律師果然能力出,加上證據確鑿,紀清苒拿到了紀的監護權。
法宣判的那一刻,紀華禮惱怒,隨手起手邊的東西,朝紀清苒砸了過去。
躲閃不及,額角出了。
紀華禮也因為藐視法庭,被拘留了五天。
趁此機會,紀清苒當天就去醫院接紀出院。
早就聯系好了最好的療養院,也問過了紀的意思,老人家送去療養院,有更專業的護理團隊,安保措施也更好一些。
否則,如果讓紀繼續住在老宅里,很難說紀華禮還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原本,紀清苒擔心紀不適應療養院的環境,哪知老人家很滿意,一直拉著的手,讓放心。
祖孫倆說了好一陣子話。
直到陸霆淵停好車,從外面走進來,紀的視線才從紀清苒上,轉移到了陸霆淵那里。
沖陸霆淵招手,示意他過來。
等人來了,手拉著紀清苒的手,按在了陸霆淵手上:“我就把苒苒給你了。以前吃了很多苦,把這輩子的苦都吃完了,以后你可不許欺負,要對好好的,知道了嗎?”
紀清苒趕在陸霆淵說話之前,和紀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和他,已經不是男朋友關系了。而且,他也有……”
紀瞪了一眼,笑著說:“怎麼就不是了?他喜歡了你這麼多年,還沒能把你追到手啊?”
紀清苒徹底愣住了。
紀一副“我老人家都懂”的意思,看著陸霆淵,笑瞇瞇道:“以前苒苒讀書的時候,爸媽不肯派車接,是你一直躲在暗地里送回家的吧。我知道,我都知道,開明著呢,不反對你們早。”
紀清苒眉心深皺。
實在是紀這些話,太莫名其妙了。
護工湊到耳邊,悄悄告訴:“這次住院檢查,醫生說,老太太有海茨默爾癥的跡象。大小姐,老太太怕是把陸總和你讀書時,和你表白過的那個男同學弄混了。你別和老太太較真,多配合著點。”
紀清苒點了點頭。
愿意配合。
可陸霆淵不配合。
他當著紀的面,語氣平靜道:“您弄錯了。我沒有送過紀清苒回家。那時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我怎麼可能對有意思?”
他的話,讓紀十分疑。
老人家無助地看向紀清苒:“苒苒,是弄錯了嗎?錯了嗎?”
“沒,您沒錯。”紀清苒握著紀的手安,“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紀也覺得累。年紀大,又剛剛遭了一番罪,大不如前。
很快就沉沉睡去。
紀清苒離開的時候,陸霆淵和一起走。
他在走出紀的院子時,很冷淡地和說:“你那些話,你別當真。我沒有暗過你。”
紀清苒木然地點點頭,語帶譏笑:“是啊,你當然不可能暗我。高中那會兒,你只怕恨不得我遭遇什麼意外,從此退學呢。”
陸霆淵皺著眉,不滿地看:“你這又是哪來的罪名,要安到我頭上?你說我對依依有意思,我和你解釋,你不聽,我也懶得多說什麼。可高中那會兒我才多大,你把這麼惡劣的事安到我上,是不得我名聲掃地麼?”
紀清苒冷笑了聲:“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陸霆淵,你敢說你沒有因為我和陸唯安訂婚的事,就遷怒于我?”
陸霆淵抿,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說:“我不否認。知道你和陸唯安訂婚后,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很看不慣你。但那也是因為陸唯安的關系而已。我沒有那麼稚,會因為一個婚約就遷怒到你上。對你的看不慣,也只是在心里而已,并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希你遭遇意外,盼著你退學。”
紀清苒想著杜明謙告訴的事,冷笑連連:“那個在小巷子里遭遇意外的生怎麼說?陸霆淵,你告訴我,如果那天,我沒有被紀家的車接走,而是和往常一樣,依然走那條巷子回家,那麼遭遇意外的人,會不會是我?”
陸霆淵眸沉地看了一會兒:“你都知道了?”
“當然,我都知道了。那場意外本就是針對我設下的圈套,那個生只是無辜地替我擋了災,本來應該遭遇那些不堪的人,應該是我!陸霆淵,你有沒有想過,我那時候才多大?以我當時在紀家的境,要是遭遇了那些事,不會有人替我出頭,他們只會覺得我臟,覺得我惡心,會毫不猶豫拋棄我!那我以后,要怎麼活下去?你說啊!”
紀清苒忽得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無法停下來。
陸霆淵想要手去拉。
狠狠甩開的手:“別我!”
抹了把眼淚,又問他,“其實我一直很想問問你,我割腕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出租屋里?你到底,是因為放心不下我,還是因為對我心存愧疚,才去看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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