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沒有去接陸霆淵的電話。

手機響了一陣，自掛斷。

謝知衍也沒有提醒，只是用余掃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路況上。

不過很快，賀瑾禹也給紀清苒打來了電話。

在意料之外，于是立刻接通了。

“姜瑤把蘇依依打了。”賀瑾禹言簡意賅，“恐怕，你得來一趟。”

紀清苒嚇了一跳，忙問清楚了地點。

原來姜瑤要給賀瑾禹接風，好巧不巧，預訂的餐廳就是蘇依依和陸霆淵的“老地方”。

也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總之，姜瑤看不慣蘇依依，趁著酒意，沖過去把人給打了。

趾高氣揚地喊蘇依依“小三”，掌也打得很響，當時餐廳里的人都聽到了。

場面十分難看。

小姑娘哪里得了這個？當即就捂著心口暈了過去。

陸霆淵了救護車，也順手報了警，揚言蘇依依要是有什麼好歹，一定會讓姜瑤付出代價。

他剛才給紀清苒打電話，就是喊過去，商量這件事要怎麼理。

沒有接他電話，惹得他越發生氣，警車來了后，便由著警察把姜瑤帶走。

賀瑾禹便是要去警局，幫姜瑤說說。

紀清苒趕去警局的路上，雙手一直在不控制地抖。

謝知衍在停好車后，騰出一只手，用了握住了的手。

“別怕。”他很鎮定地開口，“你的朋友，不會有事。”

紀清苒這會兒心思都在姜瑤上，也顧不得和他說什麼，聞言，也只是客氣地點了下頭，便把手了回去。

“謝謝你送我過來。”打開車門，“師兄，你先回去吧，我這邊不知道要到多晚呢。不好意思，你剛來，我就給你添麻煩了。”

謝知衍想說，的事，都不麻煩。

可紀清苒已經關上了車門，一路小跑著進了警局。

他看著遠去的背影，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放心，也跟著下了車。

他對江城不，能想到的朋友不多，只能在相的群里問，有沒有在江城能幫上忙的？

有幾位私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和人家解釋前因后果，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

而紀清苒已經見到姜瑤了。

也見到了陸霆淵。

他余怒未消，見到時也并沒有好臉，目沉地問：“是你指使的？”

紀清苒無意和他多說，只冷淡道：“我如果還介意你和蘇依依，早在京市就鬧起來了，可不會等到現在。”

或許是最近確實表現得很冷淡，并不是無理取鬧的樣子，陸霆淵抿了抿，臉依舊很難看：“管好你朋友，別讓多事。”

紀清苒沒再和他說什麼，往里面去找姜瑤。

剛做完筆錄，整個人看上去很頹廢。

賀瑾禹陪在邊，神嚴厲地批評，責怪不該去管別人的事。

姜瑤很不服氣，好幾次就咬想要反駁。

但賀瑾禹并不給機會，訓斥的話也越來越重。

姜瑤委屈得眼睛里都有了淚。

紀清苒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當時賀瑾禹正好說了句：“你替你朋友出頭，可未必就會激你。你做事這麼魯莽，以后說不定要惹出來更多的禍事，誰還敢和你做朋友？”

紀清苒就是他口中的“朋友。”

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那里。

賀瑾禹余瞥見，便把后面的話都咽了回去，站起來，沖紀清苒點頭打招呼：“你來勸勸吧。是好心替你出頭不錯，但這麼一來，責任最后還是要你擔，算是好心辦了壞事。我先替和你說聲對不起。”

紀清苒忙說：“不用和我道歉。姜瑤和我這麼多年，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替我出頭也好，好心辦壞事也好，這份誼，我都記在心里。”

聞言，賀瑾禹意味深長地看了兩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出去了。

留下空間給們倆。

姜瑤剛才面對賀瑾禹的指責沒有哭，面對陸霆淵的怒火也沒有哭，這會兒見到紀清苒，一句話沒說，先朝哭了出來。

“清苒，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搭搭地說，“其實打完蘇依依我就后悔了。我還記得那次我潑酒，最后反而連累你的事。我就是一時上了頭，沒忍住……”

紀清苒過去擁抱，讓靠在自己肩頭哭了好一會兒，等自己止住了哭泣，才問：“蘇依依又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姜瑤吸了吸鼻子，也忿忿不平道：“蘇依依那個小三，竟然和陸霆淵去拍了婚紗照！”

紀清苒不難腦補出來，大概是蘇依依在餐廳里給陸霆淵展示兩人的婚紗照，恰好被姜瑤看到了，這才沒忍住，了手。

“不是你的錯。”

還想說什麼時，陸霆淵進來了。

他沒看姜瑤，視線落在紀清苒上，看到肩頭的一團洇時，眉心輕皺了下。

隨即抿了抿，語氣并不太好地說：“我剛問過醫院那邊，好在依依沒有危險。你讓姜瑤好好去和依依承認錯誤，這件事就算了。”

“我去可以嗎？”紀清苒擋在了姜瑤前面。

這兩個人都是暴脾氣，怕兩人一言不合，又在警局鬧起來。

陸霆淵看著的臉越來越難看：“得罪依依的人又不是你，你去道什麼謙？紀清苒，你別自甘下賤行不行？”

姜瑤跳起來說：“為什麼要道歉？我哪里說錯了？蘇依依難道不是小三嗎？還是說，你本不敢告訴蘇依依，你和清苒要訂婚了？陸霆淵，不管是你心里有鬼，還是蘇依依知三當三，這件事都不是我的錯！我是絕對不會去道歉的。”

說出來這些話，更替紀清苒委屈了，眼淚再次流出來，聲音里也帶著哽咽說：“陸霆淵，你要是真舍不得蘇依依，干脆就放過清苒吧。你不肯放，又和蘇依依曖昧不清，作為你的未婚妻，看到你對蘇依依那麼好，難道不會難過，不會覺得膈應嗎？說出來，你說無理取鬧，不說，你們就變本加厲。你們……你們不能看無依無靠，就可著一個人欺負啊！”

陸霆淵線繃，臉難看至極。

他不看姜瑤，只盯著紀清苒。

“說的這些話，都是你的心里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