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罵罵咧咧的來找秦曄，罵罵咧咧的走了。

走的時候，順手把秦曄客廳桌上的一瓶白酒給順走。

秦曄站在樓梯上看著，沒阻攔。

老爺子費心，讓他占點便宜高興高興。

“秦爺爺來過？”時汐沐浴出來不見秦曄在房間，出來看到他站在樓梯看著門口的方向猜測。

“過來罵了幾句，心舒暢的走，順便帶走那瓶老幺讓人送來的酒。”秦曄說著，目落在那瑩潤如玉的手指上。

嗯，缺個婚戒。

時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是想到秦暄送來那瓶酒的功效：“小暄送來的那瓶酒……老爺子應該不會喝多吧？”

秦曄抬手，拇指輕拭鬢邊的水珠：“沒關系，老爺子眼尖，看得出那是什麼酒，自己會酌量。”

時汐犯困的打哈欠，嗓音懶懶，帶著鼻音：“回頭小暄知道肯定又送一瓶過來。”

秦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竟然送秦曄鹿茸酒。

九爺那方面的實力，不需要。

秦曄把人攬到懷里，親了親：“送來我就留著，回頭等他結婚一并給他送回去。”

時汐笑得花枝：“你可真是記仇。”

秦暄質疑他的能力，他就還回去同樣質疑他的能力，讓他被質疑的心。

而此刻遠在海城的秦暄打了個噴嚏。

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笑著調侃他：“這是哪個小深夜惦記你呢。”

秦暄給對方發了一個白眼，說：“也有可能是我九哥惦記我，我可是在聽說他今天宣布未婚妻的時候，讓人心挑選了個好禮送過去，他一定會喜歡。”

這個禮可是他左思右想才想到，實用又心。

被秦暄惦記著的秦曄這會兒懷里抱著時汐，克制忍。

他抓住作的手，嗓音暗啞：

“乖，明天一早要起來去領證，今晚好好休息。”

時汐被他抓著雙手，笑盈盈的近他，張輕咬他滾的結，像個妖一樣道：“就輕輕的，來一次。”

今天晚上高興，就想和他親熱。

如果不是應了他明天一早去領證，想和他來點更瘋狂的，不眠不休。

秦曄因為克制，眼尾都染了上的紅。

這麼說，他要是還忍著，那就真不是個男人。

關燈。

翻，覆上。

狠狠的寵。

……

黑暗中，饜足的兩人相擁。

時汐側耳在秦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嗓音輕而繾綣：“阿九，我們一人回答對方一個問題。”

秦曄腔發出一聲：“嗯。”

的提議，他就沒有不應的。

時汐：“那我先問，你時間概念混的那個時候，在想些什麼？”

據秦老爺子的說法，秦曄當時是自主忘卻時間，導致對時間的認知混。

所以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為什麼會想要忘卻時間？

秦曄有所預料會問到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好瞞的，很是隨意的回答：“也沒什麼，只是當時你不在邊，就覺得一切好像沒有了意義。”

他將當他的全世界，把弄丟了，他的世界好像也都停止運行。

以前記錄時間是記錄和一起的分分秒秒，沒了，記錄時間也就沒了意義。

不止是時間，其實那段日子里，秦曄像是游走在這個世界游魂。

城市喧囂都和他沒有毫關系般，他聽不見，也不到，只剩軀殼本能的在做那些設定好應該做的事。

那麼難熬的日子，他說起來卻那麼云淡風輕。

時汐心臟像是了一個大，酸從口溢出來，蔓延得整個心臟都酸楚不已。

卻笑著語氣輕松調侃：“你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頂級腦，網上都說，這可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秦曄下顎輕蹭了蹭的發頂：“也就只對你。”

他對，一上心就再也戒不掉。

像是宿命既定的走向。

齒在那年的江南小鎮開始轉。

那年秋日，他按照母親的要求給隔壁新搬來的鄰居送桂花糕。

進門就看到一個小團子抱膝坐在臺階上，聽到聲音時抬頭看向他。

那個時候的沈梔六歲，但因為弱多病，看起來只有四歲。

長得白白凈凈，呼呼的，睜著一雙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剛失去雙親，又來到陌生環境。

眼里滿是對陌生世界的不安和警惕，脆弱得仿佛一就要碎了。

他那個時候就覺得，這小孩瞧著怎麼這麼讓人心疼。

這一心疼，就上了心，一上心，就上了癮。

那些陪伴長的歲月，都了刻在心底的印記，是他在失去五年的時里從記憶中反復翻出查看的藉。

此刻，秦曄圈著，像是重新擁有水的魚。

他的手指輕的臉，問：“疼嗎？”

時汐一怔，隨即坦誠：“疼的。”

在他面前，永遠不需要偽裝堅強，“阿九，很疼。”

的臉被鋒利的刀刃劃傷的時候，很疼。

鼻梁骨被打碎的時候，很疼。

被扔海中，海水麻麻滲進傷口的時候，很疼。

躺在手臺上，一遍又一遍修復的臉和骨頭的時候，很疼。

……

秦曄抱，一遍又一遍的低聲輕哄著：“不疼了，梔梔，不疼了，以后不會了，以后都不會了。”

他知道的，被他寵得氣，，用點力都容易留下紅痕。

也最不得疼，面對別人的時候就是再疼也能忍，在他面前就是劃傷一道小口子，也會坦誠的告訴他“疼”。

從認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梔梔遭大罪了。

如果不是因為臉被毀，又怎麼會變了模樣。

以前對自己的臉最是滿意，因為的五完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

將那看作是父母留給的禮。

禮被毀，這份心的疼痛，他要聽親口說，然后記下來，時刻警醒，他才不會讓再度遭那樣的疼痛。

時汐埋頭在他懷中，抱住他的腰，對自己也對他說：“嗯，我不會，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