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遇疾步往南院走。
霍驍長,不慌不忙地在后跟著,額上的傷這會已經結痂,那點跡由鮮紅變暗紅。
“鞋扣開了。”男人低磁的聲音從后傳來。
許知遇腳步未停,甚至開始小跑起來。
但只跑了兩步就被霍驍按住肩膀。
他繞到面前蹲下,攥住點綴了瑩白水晶的鞋帶,穩穩扣在另一接口。
許知遇想收回腳,卻被他握住腳踝。
大白天這麼反常,腦子是撞壞了?
低頭就見男人黑短發里的傷口,暗紅地像蜿蜒的蛇,纏繞額角直到下顎線。
心頭的那點不忍又翻滾出來。
確認鞋扣已經扣好,霍驍仰頭,揚眉看,“鞋帶都不扣,想被地心引力召喚一下?”
許知遇抿瞪他。
再同你,腦子才是有病!
抬步往左,被他擋住,又往右,還是一樣。
許知遇氣急,左不聲的后退一步,雙手握拳。
One,two,three,ready!
踮腳、起跳、落地。
輕松從霍驍頭上躍過。
沒想到還有這麼敏捷的跳躍能力,霍驍眼角流出笑意,“許知遇,你是貓嗎?”
怕又被纏住,都沒敢回頭看。
這會正趕上晚飯時間。
剛甩了霍驍,許知遇就在牡丹園上柳清江。
柳清江顯然看到了剛剛那幕,笑未笑,“知遇回來了,以后別再那樣阿驍的頭,對男人不吉利的。”
本來就氣不順,此刻許知遇想創飛的想法達到頂峰。
誰家長輩不就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沒好好養過霍驍,婆婆架子倒端的足。
甭管黑的白的,對付這種假惺惺的人,用黃的最好使。
許知遇角笑漪輕牽,“哦,這樣啊,那我晚上還夾他頭呢,不是更不吉利?”
俗的話語讓柳清江一時怔住,最后也顧不上面,冷哼了一聲轉就走。
許知遇著吃癟的背影,腳步倒愈發輕快起來。
-
暮將至,白墻黑瓦染上粼粼金邊。
霍宅側門,周記者和王大拿坐在熄了火的車里。
王大拿:“快看,許律師也進去霍家了。”
周記者托著下,若有所思,“進去不能說明什麼,采訪的時候霍驍不是說是可以進出房間的私人法律顧問。”
王大拿:“說得也是。”
車廂里,兩人都沉默著。
后車廂門突然打開又關上。
兩人回頭就見霍驍本驍懶洋洋地靠在后座,“兩位加班加到這里了?”
兩人都看到了他頭上的傷。
王大拿把相機垂下,扯開笑,“真巧啊,霍總,我們剛好路過這里。”
霍驍眼睛微微瞇起,沖他揚下,“照片我看看。”
周記者眨眼對王大拿使眼,“抱歉啊,霍總,照片不好給您看,主要是涉及一些其他人的采訪照片。”
“哦,這樣啊。”霍驍搖下車窗,手出車廂勾了下。
前車車門突然被拉開,幾個保鏢不由分說把兩人拖拽出來抵在前引擎蓋上。
于是,車里只剩下霍驍翹著二郎翻看著他們留在車里的相機。
相機照片里。
塵土飛揚的土坡上,老樹屹立在路邊,“凱瑟琳”被橘的落日暉籠罩,周圍有幾片野花在無人關注的角落盛開。
形高大的男人為了遷就人而半蹲著,人則一臉張地看著男人,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親無間。
畫面極為養眼……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車門打開,長邁出來,拔的走到被著的兩人面前。
周記者和王大拿被高大的保鏢鉗制著,回想霍驍的那些駭人傳說,倆人都已經把言怎麼寫在心里打了遍草稿。
“放了他們。”
那倦懶地聲音剛落,兩人被鉗制的就重獲自由。
霍驍把手里的相機塞給他們,“拍的不錯。”
他居然在夸?
周記者緩慢的睜大眼睛,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抱歉,霍總,我們不應該追車,但是我們當時真的速度不快,也不知道你們的車為什麼會失控。”
王大拿起初以為沒事了,聽周記者一說,也覺得霍驍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霍總,我們知道錯了,當時我們就開了40碼,真的。”
霍驍把手揣進兜里了煙,剛抬手。
周記者和王大拿兩人十分默契地捂住腦袋。
“怕我打你們?”
霍驍低笑著把煙點上,將煙盒團,拋進幾步之外的垃圾桶。
兩人視線落在他點著的煙頭上,又開始腦補這活閻王拿煙頭燙他們臉的場景。
臉又白了幾個度。
霍驍靠著車,吐出兩個煙圈,“你是周記者?”
周記者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我是。”
霍驍把煙吐他臉上,“你之前一直挖花邊新聞是吧?”
周記者咳了兩聲,“對對,我是。”
霍驍彈了彈指尖的煙,轉向旁邊的絡腮胡,“你是王大拿?拍過很多明星曝的第一張照片?”
王大拿馬上站直,“對對,今年魏嫣的就是我拍的。”
霍驍沉默,夾著煙的手揚了揚。
保鏢們退到五米外。
周記者和王大拿同時抖如篩子。
“問你們一個問題。”霍驍掐掉煙又開口。
“您……您問。”
兩人暗下決心,,不管一會他問什麼問題,只要有生命危險,他們立刻下跪求饒。
什麼男人膝下有黃金,男人膝下只是小而已。
該跪就跪,畢竟今天差點惹了大禍。
霍驍掐了煙頭,扔進垃圾桶,騰出手拿手機,“過來。”
兩人戰戰兢兢地湊近。
手機里的相冊被他著。
就剛剛那麼一會時間,霍驍就把兩人拍的照片都拷貝到手機上了。
霍驍頗為認真:“我想問的是……”
兩個人同款張,自發地握住對方的手,等待著這個可能生死攸關的問題。
霍驍語氣慎重,“以你們記者的敏銳度,一幀一幀的分析這些照片和視頻。”
“你們覺得……對我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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