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開始。
許知遇從吃瓜群眾變為一名辯護律師。
縱使此刻心里響著興的鼓點,但還是煞有介事地端莊沉穩落座。
這是一場涉嫌盜竊的案件,犯罪所得250元,存在室盜竊形,被告人有前科,檢察院建議量刑六個月。
因為定罪量刑符合預期,被告人認罪認罰。整個庭審過程一片和諧,檢察按部就班公訴,被告律師按部就班辯護,法按部就班詢問。
許知遇也慢慢找到庭審的節奏。
只是庭審結束后,各方按部就班簽庭審筆錄的時候,被告人突然不認。
被告人:“啟稟法大人,我是智障。”
檢察:“???”
法:“???”
許知遇:“???”
被告人:“我有證!”
說完,他掏出一本證,是二級智力殘疾證。
許知遇:“……”
顧寅坐在旁聽席上皺眉。
250元這個數字的含金量還在上升,真的和他很搭!
許知遇當即申請和被告人核實有關況。
-
許知遇:“你之前沒說你是智障?”
被告人:“你們律師沒問啊。”
許知遇夾著筆額:“你知道二級智障是什麼概念嗎?”
被告人:“不知道。”
許知遇:“二級智力殘疾,智商范圍20-34,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料!運、語言發育差,不備正常與人往能力。”
被告人:“……”
許知遇:“你知道翻窗室!知道人手機!還知道把手機賣錢去喝酒,還有前科!剛剛會面時還讓我對審判長使人計!”
被告人:“……”
許知遇:“如果這個證是假的,上面有章,你聽過偽造人民團印章罪嗎?如果這個證是真的,到時候法院依法鑒定出你不是智障,你猜誰倒霉?”
被告人:“……”
許知遇:“聽明白了?”
被告人:“聽明白了。”
許知遇:“那還不把你的證收起來?”
被告人默默把證收起來。
許知遇整理了下服,走向法,“抱歉法,被告人剛剛在放P.”
被告人聽到自己笑起來。
許知遇:“說你放個屁,咋把你自己蹦開了?”
被告人止住笑:“你個實習律師怎麼這麼沒素質?”
許知遇:“不關實習的事,主要我這個人就沒素質。”
一旁有人小聲提醒,“許律師,公開庭審,開了直播了。”
許知遇了耳垂,余找了下鏡頭,笑容甜,“開個玩笑,嘿嘿。”
-
這場庭審結束后,許知遇又一連聽了兩場公開庭審,最后一場是顧寅做辯護律師的。
法庭上的顧寅和平時溫和有禮的樣子很不一樣。
法庭上的他邏輯清晰,準反問,主出擊,將對方辯證律師打得節節敗退,甚至結束時,有好幾個生圍過來要聯系方式。
“抱歉,不太方便。”他視線落在一旁等待的許知遇上。
那些個生就以為他是有朋友在等,也就紛紛散去。
許知遇看到他跟原告還有親屬打招呼時,想的是自己什麼時候也能為一個像他一樣的律師。
“走吧,吃飯去。”顧寅打斷的思緒。
“嗯,好的。”許知遇拿起座位上的包包。
兩人并肩走出法院,邊走邊討論剛剛庭審的幾個案子。
“你剛剛在庭上太帥了。”由衷贊嘆,“果然事業是男人最好的黑,我什麼時候能變你那個樣子?哎。”
車道狹窄,陸續有車路過,顧寅默默走到外側。
“你信不信,我第一次做辯護律師還沒有你今天這麼松弛。”
昏暗的線下,一張素凈的笑臉掛著酒窩,褐的眸底閃出細碎的,“其實我今天也張 ,但是后來慢慢投了之后就忘了張。”
“不過,我會不會今天太松弛了?”許知遇偏頭問他,后知后覺顧慮起來。
“不會,律師有很多種,有邏輯清晰型,有胡攪蠻纏型,有虛張聲勢型等等,不管黑貓白貓,逮到老鼠的貓就是好貓。”
許知遇笑著握拳,“虛張聲勢我應該在行。”
顧寅垂眸盯著地上被路燈拉長兩個人的影子,笑容淺淺。
兩人都沒注意后,一個高大的影揣著兜,步子邁得很懶,慢慢和前面的人錯開一段距離。
到了停車場,后的那抹影才出聲,“許知遇,過來。”
兩人同時回頭,霍驍穿著黑圓領T恤和休閑站在影里。
“不認識自己老公了?過來。”他的聲音冷得出奇,定定地瞧著他們兩人。
許知遇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里,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沒做什麼,怎麼冒出一子心虛勁兒。
跑過來拉他角,“我面試上永大律所了,想請我師哥吃頓飯,吃完飯就回家。”
言外之意是不會超過協議里九點宵的時間。
霍驍眉骨高,眼窩又極深邃,低頭瞧一會才開口,“我也沒吃飯。”
在南院,他想吃什麼不都有廚師給做?
但想想現在正是堵車時間,他回去至要一個小時。
行吧,請就請吧。
以后找機會再薅回來,羊出在羊上。
許知遇:“那我們一起吃。”
但鑒于霍驍晴不定的格,許知遇特意囑咐,“進去永大,我想多學點東西,以后麻煩師哥的地方可能還有很多,不用你對他多好,就當……正常請人吃飯就好。”
別刻薄,別。
霍驍一臉興致缺缺,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許知遇朝車旁的顧寅招手,“師哥,我老公也跟我們一起,我坐他的車,一會見。”
顧寅抿,沉默半晌才淡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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