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沈青云當時喝醉了對你難自抑,你是被迫的,真是笑話。”
林瑤撥弄著手中茶盞,笑了下。
“難道當時你也喝醉了不?院子里那麼多仆人,你姨母也在邊,你若不想,他還能要了你不。”
“本就是你們兩個你我愿的事,我本不耐管。非得一個兩個來我面前惡心我,讓我捅破這層窗戶紙嗎?”
林瑤眸漸冷,語氣也重了幾分。
“你們不要臉面,做出這種無茍合,奔放之事,還到我面前惺惺作態,說什麼醉酒一時糊涂,什麼無奈被迫失,實在是可笑。”
楊月如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那晚之事,本就是用了些手段,才讓沈青云睡在了屋子。
可那又怎樣。
如今懷孕已是事實,即便做妾也一定要嫁沈家。
表哥一表人才,又前途無量。
自己的況了解,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了。
什麼正室妾室,能籠絡住男人的心才最重要。
有信心將來能讓表哥的心都拴在自己上。
林瑤是爭不過的。
起對林遙道:
“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才這麼說的,你又能高貴到哪去,你用退婚迫表哥,不就是想擒故縱麼。”
說著扯下了隨佩戴的一枚圓形云紋香牌。
那香牌被打磨的十分致,散發著如玉的澤。
一看便是被人用心雕琢的。
這枚香牌是林瑤親手做的。
一進門,林瑤便注意到掛在了上。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上?”
靈犀認出攥在手上的香牌,十分惱怒道。
楊月如冷哼一聲。
“聽說這是你與表哥換的信,可是只要我開口,表哥便給了我,你說我們兩個誰在他心里更重要。”
說著便搖了搖手中香牌。
林瑤目從香牌移到楊月如滿是得意的臉上,一哂。
“你連這香牌中用了什麼香都分辨不出來,就敢佩戴,也著實是大膽到了有些蠢笨。”
楊月如見林瑤用一種看蠢貨的表著,心中生出一疑。
“你這話什麼意思?”
“當時沈青云睡眠不佳,我特意加了麝香調配,給他助眠。麝香活,若有孕之人長期佩戴會導致小產,你不知道嗎?”
其實里面沒放,是瞎說的。
就算真放了,那點量也不會對胎兒產生什麼影響。
楊月如卻大驚失,呀的一聲,就把那香牌丟出去老遠。
香牌磕到地上,碎了幾塊。
靈犀著小姐花了幾日時間親自選材,打磨做的東西這麼被人糟蹋,險些氣暈。
沒等林瑤出聲,便沉著臉送客。
“以后想在人跟前顯擺,也麻煩翻幾頁書。什麼都不懂還學人佩香,平白讓人笑掉大牙。楊姑娘有這時間,還是趕回去找個大夫瞧瞧吧。”
這話落下,楊月如臉愈發難看。
來這一趟,本想給林瑤些難堪。
如今自己卻屢屢吃癟,半點便宜都沒討著。
楊月如也不耐在這兒待著了。
轉便走了。
“呸,什麼東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啊。一腦子糞包,還敢到這兒來丟人顯眼。”
靈犀一邊罵一邊小心翼翼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香牌,放在帕子上。
林瑤聽著罵的越來越難聽,不一笑。
“你這罵人的話都跟誰學的?”
“自然是跟蕭姑娘學的,奴婢還沒能學到的一點皮,要是蕭姑娘在的話,能罵個狗淋頭,站著進來爬著出去。”
林瑤撲哧一下笑出聲。
若晗玉在的話,還真能做出這事兒來。
“小姐您看,都碎了。”
雙手捧著帕子,將碎掉的香牌小心翼翼的捧到林瑤跟前。
“碎了便扔了吧,再怎麼補救上面的裂痕也修復不了。”
林瑤著那四分五裂的香牌,眼神漸漸黯了下來。
“嗯。”
靈犀點了點頭。
心中還是可惜這麼好的東西就被糟蹋了。
小姐香,每次制出來的東西都很小心寶貝著。
說過每個親手制作出來的件,都被注了靈魂。
它們或能清心凈,或能寧心安神,還能表達,寄托神。
沈青云本不配得到小姐親手制的香。
將香塊包好后,問林瑤:
“小姐我去拾掇拾掇,咱們把他送的東西也都扔了。”
“不必,你把他送來的東西都拾掇到一,每件都登記造冊,連同他送的聘禮都放在一起,將來退婚后,一并退還給他,免得被人抓了把柄,說咱們吞了他東西。”
“好,還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這就去辦。”
楊月如人走后沒多久,定北侯府便來了人。
“林姑娘,我家世子和小姐來信說還有八日腳程他們便能回京了。”
“小姐信中特地代,讓您提前備好吃的點心,在家乖乖等。這是我家小姐原話,我家夫人派小的來告知您一聲。”
定北侯蕭衍膝下一子一,兒子蕭晗璋,兒蕭晗玉。
他們與林瑤自相識,幾人算是一起長大,十分深厚。
四年前定北侯在北疆戰場上遭人暗算,被廢了雙。
他的一雙兒便披甲上陣,這場仗一打便是四年。
上個月終于傳來捷報。
皇帝下令大軍班師回朝。
算算日子,果然快到京城了。
林瑤抿一笑。
一想到蕭晗玉馬上就回來了,眉眼中便盡是溫。
這是在上京唯一的親人了。
“這的確是你家小姐能說出來的話。”
讓靈犀給了賞錢,又對那小廝說:
“帶我向老夫人,蕭伯父和蕭伯母問好,我得閑了再去府上給他們問安。”
小廝接過賞錢連連道謝。
滿口保證一定把話帶到。
沈家這邊。
楊月如回府便卸了釵環,也換了件素裳。
擔心沈青云見這裝扮去見了林瑤會不高興。
如今正涕泗橫流的跟沈青云和沈母訴說著在林瑤那兒的委屈和侮辱。
“我本來是真心實意去跟林姑娘道歉的,誰知不但不領,連的丫鬟都對我一頓譏諷辱,說我和表哥無茍合,罵我是賤人,我實在沒臉活下去了。”
楊月如哭的梨花帶雨。
沈青云卻聽的眉頭鎖。
他沒想到楊月如竟會去見林瑤。
“你去見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呢,如今正在氣頭上,你不該去招惹。”
沈青云知道如今林瑤肯定火大。
他本想讓先冷靜幾天,等氣慢慢消了,自己也想通了,再去慢慢跟談。
到時讓答應便會容易許多。
林瑤的子他了解,多有些驕矜和自傲。
月如這個時候去找,無疑是去火上澆油。
完全打了他的計劃。
楊月如聞言用帕子抹著眼淚,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沈青云。
他這是在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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