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老爺子滿是擔憂,“要不今兒我去吧。”
許初搖搖頭,“沒關系,我來吧,您去不太方便。”
“陸家那邊……”
“徐爺爺,沒事的,我會理好,相信我。”
在徐老爺子擔憂的注視下,許初離開草春堂,前往陸家老宅。
只是剛走出門,就看見一輛車停在街角,車門敞開,司機站在一邊客氣的說著:“許小姐,請上車。”
是福是禍躲不過,深吸一口氣,上了車。
果不其然,陸瑾州就坐在車里面。
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坐在最角落,幾乎是挨著車門。
車子啟,平緩駛向老宅。
忽然車子一個急剎,本就沾著一點屁坐,一個不小心直接往前撞。
額頭要磕到前面擋板時,一只手橫了過來,額頭撞上溫熱的手掌,抵消疼痛。
如同電一般,猛地后退。
陸瑾州神如常,收回手,“扣上安全帶,坐好。”
撇開眼,“謝謝。”
前方的司機冷汗淋漓,“抱歉,老板,前面突然串了個黑貓。”
“繼續開。”
他面上沒說什麼,但這個司機不會再有下次開車的機會。
許初跟了一句:“他不是故意的,你別解雇他。”
他的視線看了過來,瞬間后悔了,不該多管閑事,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只能繼續解釋了一句。
“黑貓是祥瑞,很聰明,不會隨便出現在馬路上,它可能是提醒你今日出門需小心。”
說完更后悔了。
這種神神叨叨的話,他怎麼會信?
“你當我沒說好了。”
陸瑾州勾起角,意味不明的說:“許小姐懂的很多。”
咬了咬下,“我曾經在佛學研修班學習過,所以略懂皮。”
他沒回應,閉目養神。
許初心中忐忑不安,不準陸瑾州的意思。
昨天的事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嗎?
他真的信了盜竊的借口嗎?
萬種思緒涌上頭,一團。
但他沒追究,也只好見一步走一步。
很快,到了老宅。
管家笑著迎上來,“老夫人等你很久了,許小姐這邊請。”
迫不及待的離開陸瑾州,跟著管家往里面走。
后他的視線如影隨形。
一個小時后。
老夫人神清氣爽,夸贊道:“小許的手藝真不錯,我這把老骨頭都松散了。”
許初了額角的薄汗,“您滿意就好。”
老夫人抬眼看著小姑娘圓潤明亮的眼睛,心中一,道:“你倒是像一個人,可惜那孩子福淺,走錯了路。”
心口咯噔一聲,垂下頭。
“我看著那孩子長大,當做親孫一般,可惜……”
可惜什麼?
只有老夫人自己知道。
“。”
陸瑾州忽然出現,打斷了老夫人的思緒。
“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他自然的上前,隨手給倒了一壺茶,語氣淡淡:“借你的人用用。”
“嗯?”
“熬了一個項目,肩膀略有酸痛,許小姐的手法能得到你的滿意,應該不錯。”
老夫人眉開眼笑,“確實不錯。”轉頭就對許初說:“小許,你給他按一會。”
抿著,想拒絕。
他先開口:“昨天屋子里遭賊……”
“好!陸先生,我幫您按!”
老婦人詫異,“什麼賊?”
“沒事,你休息一會。”
陸瑾州把不不愿的許初帶走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瑾州怎麼看起來不大對勁?”
管家上前一步,低聲道:“老夫人,小兩口吵架了,剛剛給您打來電話。”
“遙遙?手機拿來,我聽聽。”
書房里。
陸瑾州坐在紅檀木躺椅上,腦袋后仰,合上眼睛,姿態慵懶,像一尊矜貴的藝品。
許初站在后,手指進他的發間,按位。
可本無法按住狂跳的心臟。
強迫自己冷靜,當普通的工作,調整呼吸……
“什麼時候和葉潯在一起的?”
呼吸一剎,手中的力道加重了。
他睜開眼,烏黑的眼珠子往上,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捂著口罩的下,還有頸線漂亮的細脖。
“你很張。”
“陸先生,這是我的私事。”
他瞇了瞇眼,語氣略帶涼薄:“三年前他對一個人而不得,你知道嗎?”
“每個人都有過去,如果追究過去,永遠都沒有好結果。”
他嗤笑,“你倒是大方。”
“陸先生,您本不需要按。”
收回手,不打算繼續勉強自己了。
看出來了,陸瑾州還是沒徹底打消懷疑,他還在試探。
“一百萬的袖扣,不怕了?”
氣上來了,直接懟了一句:“那您就抓我去!”
陸瑾州一愣。
“東西是我的,你要抓就抓,不用這樣戲弄我。”說完,又怕他真的抓,加了一句:“但我進去了,老夫人的況沒人可以緩解。”
苦練一手通經舒絡的本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陸瑾州從躺椅上起來,步步。
下意識的后退,“您別過來!”
后背撞上書架,書架上的古董花瓶被晃了一下,啪嗒一下摔爛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滿地碎片,慢悠悠的說:“一百三十萬了。”
剛想道歉,“對不起,我會賠……你訛我!”
“明朝的花鳥瓶,三十萬是最低。”
的臉慘白,哭無淚。
“陸先生,是您先靠近的,不然我不會撞到書架……”
“你在推卸責任?”
“不是的!”
有些自暴自棄,繃的肩膀耷拉下來,“您到底想怎樣?”
他扣住的手腕,目銳利,“回答我,四年前你是不是出現過森威爾酒店。”
許初一怔,迅速明白過來,他不是懷疑是許初,而是懷疑曾經出現在酒店里?
不知該哭該笑,拼命瞞的事,最后卻以這樣意外的況暴。
但不會承認。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沒有去過這個酒店,請您松手。”
拉扯間,再次撞到書架,隨著一個個花瓶瓷摔碎,發出相當有節奏的啪啪聲。
“二十萬。”
“五十萬。”
“八十萬。”
“八十五萬。”
“……”
他看向最后的那個瓶子,“120萬。”
滿地碎片,他立在中間,目森冷,“一共250萬。想好怎麼支付了嗎?”
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又氣又怒:“你故意的!”
“那又如何。”
他角在笑,眼底卻沒有笑意,“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賠償。”
“二——”
“想清楚回答,四年前你有沒有去過森威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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