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從軒沒看出人間的小九九，他看著沈枝意犯愁，看周圍全是人，只好等到大家端著盤子去夾吃的時候，默默走到沈枝意旁邊，跟著到冷飲區。

沈枝意問他，“小郁總有什麼事嗎？”

郁從軒直白道，“顧薇的事兒跟周柏野沒什麼關系，主要是我糊涂了，你別跟他生氣啊，不然到時候我特難哄他。”

他這話說的周柏野跟公主似的，沈枝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離開京北前，周柏野倒是發過微信問幾點的飛機，沒回，后面就一直忙著忘記搭理他了。

郁從軒說完就功退。

林曉秋走過來問，“你跟小郁總說什麼呢？ruby都快把你們看出花來了。”

“沒什麼。”沈枝意端著盤子跟林曉秋往回走，果然看見ruby一臉審視地看向。

問林曉秋，“ruby該不會以為我跟小郁總有什麼吧？”

林曉秋樂了，“那不然你以為ruby干嘛一直看你？跟小郁總的事兒誰不知道，顧薇在部門這幾天，你沒發現ruby都是把人當婆婆一樣供著嗎？”

沈枝意這次是真窒息，“……我跟小郁總能有什麼？”

林曉秋聳肩，“去年過年朋友圈發的文案都是今年想結婚，估計覺得你耽誤進度了吧，沒事，等知道你跟周柏野的事就好了。”

說起周柏野。

林曉秋又問沈枝意，“他這段時間有跟你聯系嗎？”

沈枝意搖頭。

林曉秋嘆氣，“渣男啊渣男。”

沈枝意被的語氣逗笑，回到座位認真翻了一下自己跟渣男的聊天記錄。

他們聊的容是真的，往上翻一下就是自己誤發給他的畫。

他朋友圈最后一條也是這個，一直沒有更新。

點進去界面出現了郁從軒跟顧薇的留言。

顧薇問他這是誰畫的這麼好看，他沒回。

郁從軒發了幾個鄙視的表，說讓周柏野付一下稿費。

周柏野回了郁從軒：TD

郁從軒：……周柏野你是真的賤。

想了會兒該怎麼跟他聊天，左思右想許久，才發了一句：【下午六點的飛機。】

那邊隔了三分鐘回：【？】

沈枝意引用了他之前問幾點飛機的那句話，敷衍地回了個1.

周柏野：【厲害。】

沈枝意學他：【？】

周柏野：【京北飛瑞典十個半小時，你京北飛綏北要一周。】

沈枝意咬著筷子，問他：【你在瑞典？】

周柏野：【在停車找餐廳，你吃的什麼？】

沈枝意拍了張自己盤子的照片發過去。

周柏野：【這一家三文魚不錯。】

沈枝意：【那等我吃完，再去拿一點。】

周柏野：【多拿一點。】

沈枝意：【TD】

周柏野：【？】

沈枝意：【轉人工說點能看得懂的人話。】

周柏野立馬察覺：【看我朋友圈了？】

沈枝意：【我的稿費呢？】

那邊沒回了，估計是正在停車，沒空回復。

沈枝意端著盤子又去夾了點三文魚，回來路上手機忽然響，是周柏野打來的。

將盤子放在旁邊倒飲料的等候區，接起聽見那邊低聲問，“之前沒經驗，想問一下像你這種大畫家，一般是什麼價位？”

沈枝意故意思考了會兒，才說，“貴的，但沒你車貴。”

周柏野在那頭笑，“那算什麼貴。”

他語氣活就是個揮金如土的大爺，對說，“開個價，我給你雙倍？”

沈枝意很有骨氣，“不行，我怕收了錢就了你的長工。”

周柏野問：“長工是老公的一種嗎？”

“……”

沈枝意很是無語，問他，“你確定自己去的是瑞典不是工地？怎麼這麼土。”

周柏野被罵了還在笑，聲音好聽得不行。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又問，“今天心怎麼樣？”

沈枝意握著手機，周圍吵吵鬧鬧，有同事端著盤子過來夾東西，看見后沖笑，也跟著笑，聲音因此變得愉快，對周柏野說，“勉強還行。”

周柏野重復了一遍說的勉強還行，然后問，“收到禮會開心一點嗎？”

沈枝意似有所覺，問電話那頭，“什麼禮？”

“不好說，”周柏野笑，“誰知道帥哥在你這兒算不算禮？”

這話自又臭屁。

沈枝意握著手機抬起頭，下意識往餐廳口的方向看。

電話在視線捕捉到那人時被掛斷。

方才還說起瑞典的人變戲法似的出現在那里，郁從軒跟在他旁邊，勾著他的脖子正說些什麼，見他往這邊看聲音陡然止住，臉上的表瞬時變了恍然大悟。

周柏野一黑黑，頭上一頂黑棒球帽，擋住了眉上的傷，角的傷只剩下一點淤青。

他們對視。

沈枝意聽見顧薇的聲音喊了一聲周柏野。

站在那里沒有，手里還扶著自己放著三文魚的盤子。

看著他拿出手機。

接著自己手機就響了一聲。

是周柏野的消息，近距離的、明知故問的、略帶試探的，不依不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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