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笑著挲著的手背，“怎麼這時候回來啦？你不是上班嗎？不忙嗎？唉，看外婆都忘了，里面說話，來來來，跟外婆進屋！”

沈如清不在家里，表姨和表姨父坐在餐桌前，桌上七八道菜都沒剩下什麼，沙發上穿中學校服的男孩兒玩著手機，游戲音效外放地聽大聲。

表姨驚喜地看著，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背后說了什麼，急忙對沙發上的兒子說，“小輝，別玩了！你姐回來了！你枝意姐！”

張輝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本想說什麼枝意姐，他哪兒那麼多姐，結果抬頭看見沈枝意后，愣了一下，乖乖地喊了聲姐姐。

表姨父嚼著花生，看著，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枝意回來了啊，之外就沒多說些什麼。

外婆拉著沈枝意的手，讓喊表姨、表姨父。

沈枝意如外婆的意，都喊了一遍。

“你媽估計快回來了。”外婆嘆了口氣，對說，“你知道你媽的脾氣，估計沒那麼容易消氣，一會兒啊，你別跟吵，年紀大了不好，你能包容的就多包容——”

話音未落，表姨父就打斷道，“前段時間剛做完手，陪床都是你表姨陪著的，你媽還不讓跟你說，怕耽誤你工作。”

沈枝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沈如清在印象中幾乎沒有生病的時候，自己又是醫生，全家誰生病最冷靜，哪怕小學出水痘，外婆嚇得睡不著覺，沈如清都能冷靜地去上夜班，只在回來的時候讓別到撓。

比起驚訝，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表姨白了表姨父一眼，“你說這個干嘛！姐都說了不讓跟孩子說！”又跟沈枝意說，“你別擔心，你媽那是小手，現在恢復的不錯，你媽同事給開的刀，就說之后靜養，不能發脾氣。”

沈枝意語氣干地問外婆，“我媽什麼時候的手？”

外婆原本不想說，嘆了口氣，拍著沈枝意手背跟說，“半個月前的手。”

半個月前。

那時候忙著分手、搬家，只顧著想自己的事，累得每天回家只想躺著。

無暇思考跟沈如清之間的冷戰，也不想主去調和。

但現在卻被告知，那段時間沈如清在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不知道。

嚨里像吞了塊刀片，一路上想好的話到現在全部給剁得稀爛。

在這個時候，虛掩的大門被人從外拉開。

沈如清冷淡高傲的聲音同時傳了進來，“——就算你找過來，我也不會認可你。”

一道悉的男聲隨其后，溫順地表示歉意，“阿姨，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表達我的歉意。”

咯吱的聲音。

在門徹底打開后，談聲全部終止。

沈如清看見許久未歸家的兒表里沒有驚喜，只有審視。

旁，是兩手提滿了禮的周梓豪。

Chapter18.

外人面前，沈如清就算再生氣，也會給沈枝意一點面子，拎著自己的包邊進屋邊問，“多久到的？”

沈枝意說，“剛到沒多久。”

沈如清嗯了一聲，包放在沙發上，跟飯桌上的表妹和表妹夫打了個招呼。

沒人招呼周梓豪，他自己進來，兩手提的人參燕窩還有各類名貴補品，都放在了桌上。

張從飯桌上著脖子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后“嚯”了一聲，“帶這麼多東西呢。”

李梅拍他胳膊，“別做聲！”

他們的兒子張輝從小就怕沈如清，一看回家立馬就收了手機，一雙小眼睛看看沈枝意又看看周梓豪，最后笑著問沈枝意，“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沈如清看他一眼，“你作業寫完了嗎？才多大年紀就男朋友朋友的。”

張輝癟癟，“……我們班不談的人連老公老婆都喊呢。”

后面的話逐漸變低，最后扛不住強，找張要了家里鑰匙直接溜了。

張輝走后不久，李梅就借口要加班拉著張離開了。

外婆被沈如清支開出去找市場買菜的外公回家，外婆臨走前不放心，頻繁回頭看著沈枝意，跟小時候對沈枝意支招一樣，一個勁兒地用口型對說別吵架。

但在聽見表姨說沈如清前段時間過手之后，沈枝意就知道架是吵不起來了。

會服，無論是誰的錯，都會提前認錯。

親子關系就是世界上最沒有公平可言的關系。

早就明白了這一點。

人都走了，沈如清才問沈枝意，“大學時候談的？”

沈枝意沒辦法否認。

沈如清又問，“大幾？”

沈枝意回，“大三。”

沈如清笑，“怪不得那時候不跟家里聯系，原來談去了，什麼時候分的？”

像太后，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沈枝意跟流總到疲憊，深吸一口氣，才緩過神，打算繼續回答的種種提問時，側的周梓豪站在了前面，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上，說是他不夠所以導致兩人之間有了矛盾隔閡，也是他死纏爛打，之前沈枝意對都沒什麼想法，一心學習打工，實在是被他纏得沒辦法，才點頭說試試。

他長了張很討好的臉，英俊，說話顯得真誠，求饒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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