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業溱的腳步堪堪頓在原。
他的眼睛被這個男人那雙鋒利的眸子得低了下來,直到低頭的這一刻,何業溱才意識到,自己的掌心竟然漉漉一片。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讓人不敢直視,也讓人后背生寒。
但是真正勸退他的卻不是這個男人的氣場,而是蕭錦年說的那句話。
他,惹不起他。
他不過就是個醫生,要怎麼跟蕭錦年這樣的人對抗?人家不過手指頭,他可能就撐不住了。
更何況,這件事說到底也是杜家的事,跟自己并沒有多大關系,自己與杜院長原本也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不是對方的朋友更不是對方的弟子,為了這件事,自己值得去得罪一個本就得罪不起的人嗎?
何業溱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蕭錦年已經搖著椅遠遠走開,低沉的充滿力量的聲音遠遠傳來,“何醫生,請你轉告杜若卿,如果他還想要爹,就來找蕭家莊園找我,要是他不想要這個爹了,那就不必回國了。”
蕭錦年是在賭,賭杜鳴禮與杜若卿的父子之。
只是,他的心里并不那麼確定,在父子之與之間,杜若卿會選哪一個。
因為,杜若卿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父親出事的事了,他若是真的看重父親,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封家出事的消息在杜鳴禮出事以后,封就第一時間趕回來了,為什麼杜若卿還是沒有回來?
原因只有一個。
白曼。
杜若卿為了白曼,所以堅持留在國外。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白曼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他舍棄杜鳴禮?
但是杜鳴禮剛才為什麼也堅持不同意給杜若卿打電話?難道他覺得白曼比自己的安危還要重要?
這邏輯說不通啊,里面一定還有!
而目送著蕭錦年和莫林一路離開,何業溱終于回過神來,他向前追了幾步卻又覺得徒勞,于是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悉的號碼。
“杜醫生嗎?”電話響了好幾聲終于被接通,何業溱立刻開口,聲音慌急促,“出大事了!”
“什麼事?何醫生,你慢點說。”電話那頭,遠在M國的杜若卿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竭力讓自己清醒,然后低聲道。
他的心也開始慌不定,總覺得是父親出事了。
果然,何業溱的聲音里帶著慌張,急聲道,“是老院長,老院長出事了,他被蕭錦年的人帶走了!”
“帶走?”杜若卿的語氣頓時張,再次急聲道,“蕭錦年的人為什麼會帶走他?”
“可能是為了你!”何業溱回想著剛剛莫林提出的那個要求,眉頭皺。
他潛意識覺得,蕭錦年就是這個目的,“他們老院長打電話你回來,但是老院長怎麼也不肯答應,所以他們就直接把老院長帶走了……”
說到這里,何業溱的語氣中帶上了一層歉疚,“對不住,我雖然人在這里,卻沒有攔住他們。”
“這不能怪你,何醫生,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電話那頭,杜若卿趕說道,他頓了一會兒又輕聲開口,“不過,他們帶走了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這些人既然搞出這麼大陣仗,不可能不留話的。
“留了留了!”何業溱這才想起來蕭錦年留下的那句最重要的話,趕說道,“他說了,如果你還想要爹,就去找他要人,如果你不想要了,那就不必去了。”
“什麼?”杜若卿吃了一驚,一下子坐起來,失聲道。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威脅啊!蕭錦年這是在用父親的命威脅自己回去!
他手中的電話緩緩墜落,臉上是一片灰敗的。
此時,在車上。
被蕭錦年扣在車上的杜鳴禮艱難地直起腰,里發出痛苦的嘆息,“蕭先生啊,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
“老先生,對不住了。”
蕭錦年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來,沖著他充滿歉意地笑了笑,“出于無奈才出此下策,不過你放心,我請你去蕭家莊園是小住養,絕對沒有傷害老先生的意思。”
“蕭家莊園乃是貴寶地,我這樣的輕賤之人哪里配在蕭先生的寶地居住?蕭先生,你還是讓小老兒下去吧。”
杜鳴禮臉上盡是殷勤的笑,話說的很客氣。
可是蕭錦年接下來的話就很不客氣了,他微微斂起眼底的笑意,聲音顯得有些清冷,“老先生,我可是一片好意請你去蕭家莊園住,說了不會傷你就是不會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杜鳴禮的話頭一下子被噎到了嚨里。
他被這個男人通突然泛起的那層清冷和威嚴制,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心頭卻是一片震驚。
這個人氣勢驚人,當真不是一般人可比。
“老先生,坐好了,我們要加速了。”莫林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杜鳴禮發白的臉,笑著踩下油門。
蔚藍跑車閃電一般馳騁,杜鳴禮在后座上,風吹了他心梳理過的頭發,也吹散了他心底最后一希。
幺兒惹上了這樣一個人,以后的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啊!
只是,他是真的希幺兒能一直在國外待著,千萬別回來!
車子很快就趕到了蕭家莊園門口,蕭錦年獨自搖著椅下了車,莫林則把杜鳴禮從后座上請了下來,一起向大門口里面走去。
杜鳴禮神忐忑,腳步有些倉皇錯,這蕭家莊園果然不同凡響,不僅宏偉而且致。
等到三個人的腳步走到大廳門口,早有一個小的影飛快地跑了過來,急聲道,“爺,您可回來了,快去樓上看看吧,孫小姐……”
“果果怎麼了?”蕭錦年聞言立刻面一沉,眼底染上了擔憂。
后的莫林也是一驚,孫果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孫小姐突然不舒服,吃什麼都吐!”小了一口氣,然后指著樓上,“所以我趕把孫醫生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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