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上。
莫林駕駛著車子朝著前方穩穩行駛,兩邊車窗映出不斷倒退的樹木,莫林眉頭皺,臉上都是凝重的神,“爺,杜鳴禮那個老頭子被我鬧了一次就已經歇手了,現在他是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了嗎?”
“他倒是乖巧,不僅沒有鬧騰,還主息事寧人,現在怎麼可能會再鬧出幺蛾子來呢?”
蕭錦年靠在椅背上,眉頭微微蹙起,“我倒是想讓他鬧出點靜出來,不然的話,總讓我主出手,顯得我特別豪橫,特別欺負人啊!”
自從把杜鳴禮的院長職務搞丟以后,蕭錦年就一直在等杜鳴禮的反應,因為他斷定這個杜鳴禮是只老狐貍。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杜鳴禮竟然是一只老兔子,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生生承著外人給予的一切打和攻擊。
就算是自己暗中把證據給那個何業溱,讓何業溱鼓杜鳴禮調查此事,這個杜鳴禮竟然還是那副老兔子模樣,唯唯諾諾,怎麼都不肯調查真相。
這可憋壞了蕭錦年。
他對杜鳴禮,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對方吃了痛,生生把這痛給消化了,就是不反擊。
讓他這個主攻擊的人也失去了繼續攻擊的興趣,也失去了繼續攻擊對方的理由。
“那我們這次去找他,是為了什麼?”莫林聽得有些發愣。
爺這明明是對杜鳴禮有點良心過不去的意思啊,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爺現在還要去找杜鳴禮呢?難不,爺是良心難安,要給那個老院長送溫暖?
這……
不太對吧,不太符合爺一貫的行事風格。
畢竟爺可是出了名的面冷心冷,其實就算是心里熱火點,他也只會私下想辦法給對方彌補,他是絕對不會大張旗鼓地跑去給對方送溫暖的!
“當然是為了再他一把,讓他趕把杜若卿從M國回來啊!”
邊響起了蕭錦年抬高了嗓門的聲音,他眉頭皺,沉聲又道,“封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本就不是白曼,白曼現在肯定還和杜若卿一起呆在國外呢!要想回來,就必須要一把杜鳴禮!”
他就不信了,自己老子都要死了,杜鳴禮還能心安理得地留在國外陪那個人瀟灑?除非這爹不是親爹!
“……”莫林詫異地看了自家爺一眼,滿臉錯愕。
說了半天,還是要對杜鳴禮下手啊!那何必在說話之前做那麼久的鋪墊呢?害得自己差點以為爺是去給杜鳴禮送溫暖去了。
“看我做什麼?看路,好好開車!”注意到了莫林的眼神,蕭錦年蹙起眉頭,沉聲喝道。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眼神,蕭錦年卻已經明白了莫林的意思,他皺著眉頭,沉聲又道,“我也是沒辦法,對一個老頭下手,未免顯得我蕭錦年刻薄,可是誰讓他兒子這麼久都不回國?那我也只能對不起他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怎麼可能對一個老頭子下手?要不是為了白曼回來,他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這同一個老頭子下手?
“是是,爺說的是!”莫林忙不迭地點頭,隨聲附和,“誰讓他兒子拐走了夫人呢!他要是能主把夫人送回來,不就沒有這麼多事了?總而言之,就是他們不對!”
這話說得卻是真心實意的,莫林對那個杜若卿是真心不滿意,這些男的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那麼熱衷于拐走他家夫人,先前封拐走一次,這次杜若卿又拐走一次。
也難怪爺會發脾氣。
本來嘛,爺就不是真心要跟夫人離婚,把夫人送進神病院也不是要讓死,他就是生氣夫人騙了他,還幫著外人對付他,所以故意把放在那種地方磨一磨,說到底,這不過就是一場賭氣而已。
爺心里明明裝著夫人,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善通,只會用這種偏激的方式去刺激對方,把人家的要死要活,他的心里也疼得要死要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算是上,也不知道圖個啥……
雖然不知道爺到底圖個啥,但是莫林知道,爺心里是在意夫人的,他做的這麼多事,可不就是為了讓夫人重新回來嗎?
可憐了杜鳴禮。
那老院長其實是個好人,倒霉就倒霉在,他是杜若卿的爹,所以才要承這一次又一次的暴擊。
“唉!”想到這里,莫林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
車子恰好在杜家門口。
莫林推著蕭錦年的椅,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杜家大院。
這是一棟獨家小院,院子里收拾得非常雅致干凈,穿過迂回的長廊,上面的葡萄藤已經干了,給這個雅致干凈的小院帶來了一蒼涼。
一定是主人太忙,所以才無暇修剪這些蔓藤。
蕭錦年的目從那枯黃的蔓藤上收起,然后落在大堂敞開的門口,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
“屋里有人嗎,有人在家嗎!”莫林不等自家爺吩咐,輕車路地直了腰,沖著屋子里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有能氣的,哼一聲啊!”
“誰啊?”屋子里傳來一道低幽的聲音。
大堂門口出現了一個穩健的影,金眼鏡下面一雙細長的眼眸看了過來,目銳利,通自帶一凜然正氣。
莫林看了一眼那人就認出來了,趕彎腰附在蕭錦年耳邊,輕聲道,“爺,這個就是何業溱。”
“哦?”蕭錦年聞言起眼皮,靜靜地掃了一眼何業溱的臉,角卻勾起一抹弧度,“那可真是太巧了,真好。”
他剛好需要一個人做見證人,這個人最好還能聯系上杜鳴禮遠在國外的兒子杜若卿。
沒想到,老天這麼肯幫忙,送來這麼合適的一個人選。
既然老天都這麼幫忙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啊!
于是蕭錦年抬起那只修長勻稱的手,輕輕一揮,菲薄的里吐出一道命令,“上,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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