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白抱著，低聲哄著：“是啊，天黑了，是得開燈了……”

轉跟醫生說道：“麻煩打開燈吧，我太太醒了，不用再黑著燈聊了。”

醫生：……

默默的看著顧若白……這話他該怎麼接？

可，顧若白一雙目極是冷然，醫生咳了一聲，說道：“真不好意思，顧太太，這燈剛好壞了。”

頓了頓，又著頭皮接：“我們還是著黑聊吧……唔，對了，剛聽顧先生說，顧太太的也不是很好，要不，我順便幫你檢查一下？”

話說得真好。

紀靈瑜從床上坐起，點頭道：“好啊！”

顧若白張的在一邊看著。

醫生：……

瞎話編不下去了。

檢查得開燈吧！

那時候，還能說天黑嗎？

“醫生。”紀靈瑜似乎是察覺到醫生的糾結了，輕聲的說，“我眼睛有些問題，你幫我看看……”

醫生猛的松了口氣，連聲道：“好的，我去拿手電。”

去而復返的醫生，不止拿了手電過來，還建議紀靈瑜去眼科看看，說道：“這些天，顧太太是不是用眼過度，累到了？或者是，哭的時間過長，以至于雙眼不舒服？如果是這兩者況的話，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會恢復的。”

顧若白猛然抓住的手臂，啞聲問道：“這七天，你沒有來看我，是在家里一直哭？”

要不然，這眼睛怎麼會看不到！

就算是白病的原因，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服用新藥，還有余悅也在給針灸，也不至于是突然看不到。

紀靈瑜剛想搖頭，顧若白的聲音又起：“別騙我！你是不是在哭？”

沒想到，他的直覺這麼靈。

見躲不過去，紀靈瑜點點頭，“嗯”了一聲，又解釋說：“也不是一直哭……過幾天就好了。”

顧若白：……

深深的吸口氣，轉跟醫生說道：“我要出院。”

醫生震驚了：“顧先生，你傷得很重，這才幾天你就要出院，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出了事我自己負責。”顧若白道，“我太太一個人在家，吃不好，也睡不好，我不放心，我得回去。”

紀靈瑜猛然抬頭。

想要看清他臉上的表。

可，眼前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從沒有這一刻，想讓自己的眼睛好好的……想看到顧若白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神是什麼樣的。

看看他……遲來的溫，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顧先生，你要堅持的話，那我就給你辦了出院手續……”醫生嘆口氣說道，又多了一眼視線沒有焦距的人。

想著，這是誰說的顧若白與太太的不好？

這分明是好的很！

當天下午，顧若白就出院回到了家中，慢慢養著。

紀靈瑜在明城醫院做了眼科檢查，確定只是用眼過度，而引起的暫時失明后，便開了藥回家了。

顧若白也松了一口氣，手捧著的臉說道：“小瑜，要聽話。我都回來了，不用再擔心了，嗯？”

紀靈瑜：……

不說話，只是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他，明明看不到，卻像是要記住他似的。

半會兒，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