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瑜笑了一下，也不再看他了，把手機放在一邊，打算睡覺。

顧若白：……

心中有一火往上冒著，但是，又必須得下。

這是他已經上了心的人，他不能再跟著來了。

低低一聲：“小瑜，我只是擔心你。”

紀靈瑜側著躺，聽到也當沒聽到，沒出聲。

心中卻是無悲無喜，啥也不剩。

呵！

擔心嗎？

聽起來，有意思的。

只是，需要他擔心的時候，他沒有。

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他卻來擔心……用不起了。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不一會兒又停了，顧若白從浴室里出來，看著床頭的燈已經滅了一盞。

睡了，沒有等他。

腳步略略一頓，放輕了許多。

了頭發，他靠在了床頭，輕輕的拿了書看著，紀靈瑜一不，似乎睡得很沉。

顧若白拿著書，很久很久，才翻了一頁過去。

半小時后，他的頭發干了，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半。

九點半啊，他睡的，似乎有點太早了。

不過，他現在還來得及陪。

側眸，看睡著的姿勢一直都沒有變，甚至連頭發都沒變時，他的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這是他們結婚三年以來，他第一次……與這般平和的同床共枕。

以前的時候，總是完了事就走人，從不給任何留的希。

那時候哭著求他，他都不肯留。

可現在，他想留了，卻只能看到的一個背影。

低低一聲輕嘆，顧若白把手機調了靜音，手幫拉高了一些被子，怕晚上已經涼下來的風吹著了。

紀靈瑜依然沒。

啪！

輕輕的一聲響，燈關了。

眼前一片黑暗。

原本已經沉睡的人，卻是緩緩睜開了眼……呆呆看著窗邊進來的亮，一雙手漸漸用力抓著前的被子。

漸漸的，嚨有了哽咽，又被生生了下去。

紀靈瑜，不能心。

你不能原諒他，絕不！

這一夜，紀靈瑜沒有睡得很好……睡得特別特別的累。

又做了許多七八糟的夢。

每一個夢都與顧若白有關，都與人命有關。

以至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家里人誰都沒敢吵，都把靜放得小小的。

直到懵懂的醒來，余悅才敢進門，松口氣說：“姐，你要再不醒來，我就給爺爺打電話了……快快，吃個早午飯，針灸開始。我總覺，這樣再堅持兩個月，你的一定會好的！”

這是不可能的事。

紀靈瑜也不想打擊余悅的積極，點點頭，答應一聲，拖著疲憊的起來……然后，又針灸之后，想著那捐獻眼角的事。

“想都別想！那個機構我查了，就是個騙子！他們拿了你的眼角，他們是去賣的，他們就是編個謊話來騙你的。”余悅氣呼呼的說，把查到的事都說了出來。

紀靈瑜問：“你查的？”

余悅：……

知道瞞不過，也不想瞞。

嘀咕一聲：“顧若白查的。安城的一個黑了心的組織，就專干這個買賣，查出來之后，已經報給安城警方，這會兒大概把人都抓起來了吧！”

紀靈瑜沉默片刻，不想提那個男人。

看天氣，下午不錯。

針灸完之后，跟余悅去了游樂場。

沒想到，游樂場門口，紀靈瑜見到了很久不見的江一鳴。

愣了愣，眼底漸漸笑了開來：“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