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靈瑜在一個一個說服了全部余家人后,便踩著早上的離開安城,重回明城。
江一鳴幫開車,憔悴的臉上帶著不贊同:“小瑜。再努力一把,你就要跳出顧若白那個火坑了,你為什麼還要回去?”
深秋的已經帶了些撲面的涼意。
紀靈瑜今天穿了,又加了外套……怕冷,已經怕到了骨子里。
后面車座上放著早上親自煲好的湯,是要去看病人的。
說話的時候,微微側首,金黃的落在的臉上,將蒼白的臉帶出了一微微的。
吹彈得破的,已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一鳴,這些年來,我其實活得很窩囊。丈夫面前,我做不了自己,閨面前,我像個傻子……我沒有多日子可活了,就想著肆無忌憚活最后一次吧!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也做我該做的事。”
“可是你的……”
“我在吃著藥,中藥,西藥,都吃著……一鳴,我已經拖累你很久了,我總不能再自私的把你拖進墳墓里去吧!”說著,又笑了起來,看著江一鳴難過的臉,又假裝很開心的努力說道,“放心,還有好幾個月時間呢!如果老天不想收我,我總得再要掙扎一下。”
江一鳴:……
看著的笑臉,口漸漸就泛起了麻麻的痛。
這麼好的人,為何……竟是這樣一個結局。
窒悶的氣息,幾乎得他不過氣來。
他想攔著,不讓去……可是,他又舍不得。
,沒有多日子了,那想做什麼,就讓去做吧!
他現在唯一能為做的事,就是默默陪著,看恣意,看燦爛,看最后勇敢的為自己的人生負次責……看一直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至死無悔。
母親,你問我的話,我可以回答了:至死無悔。
因為,我啊……我這個人,刻骨銘心。
我這個人,只因為是。
我這個人,不管不我……都是我的唯一。
一路直奔明城療養院,紀靈瑜下了車,提著保溫桶里的湯,將一直都死死記在腦子里的那個地址翻了出來……然后,按著樓層,找著房間,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過門上的玻璃,往進看。
單人病房中,蘇紫形瘦弱,頭發花白,背對門口,面對窗戶……一直一直的在點頭,說話,點頭,說話。
偶爾,又輕輕的笑一聲,然后又點頭,說話,點頭,說話。
如此反復,永遠都在循環,永遠都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紀靈瑜看著,眼圈一紅,猛的手捂住了:“媽……”
“咦?你們什麼人?病人家屬嗎?不過,我好像沒見過你們。你們到底是誰?”護士往病房里送水果,看到門口的紀靈瑜跟江一鳴便出聲問道。
江一鳴看一眼都不的紀靈瑜,代為說道:“這是病人的兒,過來看看母親。”
“唔,原來就是蘇紫的兒嗎?害死親爸,又把親媽扔在這里不管的兒,我看不要也罷!”護士一聽,頓時變了臉,朝著紀靈瑜狠狠“呸”著。
江一鳴皺眉:“你胡說什麼?!這些話誰告訴你的?小瑜從來沒有不管母親,也沒有害死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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