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沉了下來，問道：“小瑜，你告訴爺爺，這傷口……現在還疼嗎？”

之前施針的時候，一直顧忌的，余中福從不多看。

再加上男有別，余中福竟不知道，肚子上的這道傷口……竟了這副模樣。

不是平整的刀口，一看就是手之后沒有進行很好的合，有疙疙瘩瘩的紅粒，翻翻著凸起，在的腹部，便形了一個獰猙的形狀，像一條滿帶疙瘩的蛇，看起來還有點嚇人。

紀靈瑜“嗯”了聲，閉了眼睛說：“習慣了，也就不疼了。”

一句習慣，把余中福氣得不行。

想罵幾句，可看這樣子……又實在罵不出來。

最終只化為了一聲嘆息：“小瑜，你不可這樣的，你知道嗎？爺爺明白，你之所以這麼不想活著，就是因為你把所有人的死都怪在了自己上，也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可是，你真的不能這樣子的……你好好想想吧。他們都已經不在了，你再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什麼用？最終就是親者痛，仇者快而已！你如果真想讓小悅哭死，讓一鳴一輩子都不結婚，讓你爸媽還有爺爺一輩子都因為救不了你，而郁郁寡歡的話……那你就繼續這樣吧！”

為了能夠再次刺激，讓站起來，余中福這話說得有點狠了。

說完，他就著心腸出去了。

紀靈瑜怔怔的躺在床上，想著剛剛余中福說過的話。

不錯，從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害死所有人的禍源，只要死了，一切也就天下太平了。

卻從來沒有想過：親者痛，仇者快，這六個字！

慢慢的閉眼，所有人的面容笑貌，又從眼前一個一個的飛過……最后，看到了顧若白，看到了靳言。

心，一瞬間又鈍鈍的痛著。

慢慢的手，輕著腹部那道獰猙的傷口……一點一點的過。

很丑。

也很痛。

……

“爺爺，你干嘛對說那麼重的話嘛，萬一姐姐再想不開怎麼辦？”余悅嘀咕說著，有些著急。

余中福心下也后悔，但他沉得住氣。

他說：“神醫也救不了心存死志之人。你姐一日不想活，這命就活不了……沒多時間了啊，要是再這樣下去，別說活到冬天了，再活倆月都是賺的。”

余悅懵了一下：“不會吧……”

“沒什麼不會的。哀莫大于心死，這心傷，比心死還厲害。現在活著，就是一行尸走，用麻木來折磨自己……不吃不喝，勉強憑那一口氣吊著，那能有個好？”

“可是……”余悅還想再說，后的門開了，紀靈瑜站在門里。

穿過窗子，落在的上，將一張蒼白的小臉照得越發亮。

……

“若白，我才剛剛才聽說你到了安城，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把自己傷得這麼重？”病房門打開，靳言著急的沖進來。

手里拿著鮮花，水果，一強人的打扮，看起來極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