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回到小院的時候,江一鳴還沒有回去。
見這麼快就回來,全還得的,余中福就問:“什麼況?這麼快就救了人?”
余悅先是悶聲不吭。
然后,出去到廚房的時候,余悅實在是憋不住了,跟余中福紅著眼睛說道:“爺爺,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
余中福不知道:“是誰?”
“顧若白。”
這三個字,幾乎是氣得不行,咬著后牙槽說出來的。余中福也是愣了一下,驚了。
然后道:“他瘋了嗎?這麼大的雨來這里,他不要命了?”
“他要不要命,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不想救他!”余悅說道,“頭上撞傷,部摔斷。這樣的傷,死不了人。”
憑什麼讓救他?
那樣的人,讓他死了才好!
紀靈瑜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大雨,聽著這雨聲轟轟,總覺得這心里不太踏實,也不知道江一鳴跑哪里去了,還不回來?
農村的廚房,一般跟臥室房間不連在一起。
從屋門到廚房走過去還有一段距離,紀靈瑜看了一眼,想過去看看。
半空中一聲炸雷響起,嚇得一個哆嗦……炸雷響過的片刻,剛好聽到余悅拔高了聲音說“顧若白”三個字。
愣了一下。
顧若白?
怎麼又會提起他?
想要再聽聽,那邊廚房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紀靈瑜想了想,又慢慢的轉了回去。
屋里只有一個人。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靠著椅背休息。
想著來到這村里一個多月了,既沒看過電視,也沒過手機……更沒有電腦。
這個地方,像是完全與外面社會節了。
質樸單純的不像生活在現代社會,而是很原始,很原始的田園生活。
“小瑜,你怎麼起來了?”江一鳴從外面回來了,一雨水把服全了。
進屋就看到一個人在屋里呆等著,而那爺孫倆卻不見了影,心下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到一邊互通消息了。
心下頓時就一痛,也沒上前,他上都是雨水,冷乎乎的,怕冷著。就隔著幾步的距離,啞聲說道:“小瑜,這天氣冷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去休息。”
紀靈瑜抬起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半會兒,說道:“一鳴,我沒吐。”
像個乖巧的孩子,終于做到了大人定下的規矩一樣,在向江一鳴匯報著說:“這樣看來,針灸還是有用的,就是有點疼……不過,我可以忍的。一鳴,我不管還能活多久,你都是我最親的親人。”
是親人,而不是人,或者是其它。
江一鳴張了張,他懂。
可心里難。
他搖頭,嗓音低啞的說道:“小瑜,別給自己這麼大的力……我沒有怪過你什麼,我照顧你,也是我愿意的。就當是我們兩個都家破人亡了,就當我是抱團取暖吧!”
說到最后這一句話,江一鳴忍不住想笑。
抱團取暖?
呵!
他只想殺了顧若白!
可是,看到紀靈瑜這張臉,他又一個字都不敢提。
他是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了。
那呢?
才是被顧若白害得最慘的那個!
不止要承失去親人的痛苦,上還背負著數條人命的債,背負著自責……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快要不過氣來。
“一鳴哥,我熬了姜湯,你趕喝點。小瑜姐,時間晚了,你得趕休息,明天還得針灸呢!”余悅從廚房出來,抱著姜碗遞給了江一鳴。
紀靈瑜抬頭,細細的盯著余悅看了會兒,從笑瞇瞇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異常。
“嗯,那我先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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