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公司，徑直邁步往停車場走。

沈曼回想著那個紅頭發的小姑娘，用胳膊了溫川，問道：

“溫川姐，剛那群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啊？”

溫川掏出車鑰匙解鎖，“公司為了青山系列的宣傳，新挑選出的服裝模特。”

“以往這種事，不都是宋瑤的主場嗎？”

提起宋瑤，沈曼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似乎已經很久沒聽到關于的消息了，就連剛剛路過最八卦的人事部，也沒瞧見宋瑤的影。

這要是放在以前，知道公司招來這樣一批年輕貌的模特，肯定會氣得發飆，并且直接去找陸澤撒作死。

一想到這，沈曼就來了興致，三兩步湊到溫川前，好奇道：

“宋瑤那小妮子，是不是作出什麼事了？怎麼最近沒瞧見啊？莫不是蹦達到了槍口上，被陸澤給……”

話沒說話，沈曼做了個抹脖的作，溫川朝看了一眼，沒作聲但基本算是默認了。

兩人上車，溫川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提了下，除卻陸澤提到的，自己是他第一個人的事。

沈曼坐在副駕駛位上，聞聲邊揚起得意的笑，一邊解鎖著手機，一邊調侃著宋瑤的不作不會死。

“早就說過，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之前總仗著陸澤自以為是的寵為所為，鬧得江城人人以為，你才是那個上不來臺面的第三者。

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徹底還江城一個安寧。”

話音落下，沈曼抬頜挑眉，“只是沒想到，關鍵時刻陸澤還靠譜，竟然直接大義滅親，提前解除了宋瑤的合同。

我還以為他會助紂為，像以前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其胡作非為呢。”

話音說到這，剛開機的手機瞬時彈出數條消息，沈曼翻著屏幕瀏覽，突然目一頓，手指點進溫川對話框中的那一行字。

早就聽說宋玉要回來，卻不料速度竟然這樣快。

耳畔嘰喳的聲音戛然而止，溫川竟有一秒鐘的不習慣，直到視線掃過沈曼的手機屏幕，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他是昨晚的飛機到江城的，我也是聽陸澤說起才知道的。”

前方路口綠燈變紅，溫川踩剎車停在，偏頭去看沈曼。

“聽陸澤說，他最近在被家里著相親，我本想發消息告訴你的，但覺得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沈曼緒眼可見的低沉，“昨晚忙著理工作室的事，沒注意到手機沒電關機了。”

溫川抿，“那筆神訂單，會不會是他的主意？”

“我也不知道。”

沈曼搖了搖頭，“不過我想好了，江城就這麼大，他是宋家的長子總歸會回來繼承家業，而我這況特殊，基本不可能走出江城。

所以來來往往終究會再見面的，只不過是以什麼方式罷了。”

倘若這筆訂單真的是他，到期貨的見面景，或許對于他們兩個而言，才是最合適的方式。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命題。

在當下這個氛圍里，溫川總覺得該說些什麼話以示安，但也都還沒活明白，又有什麼資格去給別人提建議呢。

思忖再三，只抬手拍了拍沈曼的手背，輕聲道：

“爛掉的果子會自己從樹上掉下來，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喲，幾日不見，文采進步飛速啊。”

沈曼聞言，朝咧笑了笑，“放心吧，大好青春還在，一個匆匆過客罷了，我早就對他無所謂了。”

前方紅燈變綠，溫川瞧著故作輕松的樣子，恍然想起了三年前的景。

那時候剛進陸氏集團不久，還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設計師，和陸澤的關系也并不像現在這般復雜。

每天只要按時到點下班打卡，便可以無憂無慮的過著小康生活。

然而就在那天，如往常般走出集團門口的時候，接到了沈曼打來的求助電話。

電話那頭嘈雜的占線聲，一直持續到溫川抵達酒店。

記得格外清楚，那天飄著小雪，撥開舉著攝像機的層層記者，幾乎一眼就瞧見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沈曼。

直到事后宋家召開發布，才知道，原來是沈曼被人下藥，誤打誤撞和前來赴約的宋玉，發生了關系。

而后又極為湊巧的，被躲在暗的記者，逮了個正著。

本是很好解決的事，結果因為宋伯父從中作梗的關系，在輿論發酵最嚴重的時候，宋玉被迫拋棄漩渦中間的沈曼出國。

而宋家則借此機會，將全部過錯都歸咎到沈曼一人上，瞬間將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而沈曼是頂著這些鋪天蓋地的罵名，咬牙堅持到了現在。

巧合的是，那時候的溫川也不知道，僅僅隔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在沈曼上發生過的悲劇，將會舊事重演，讓也驗了一遍。

二十分鐘后，車子如約抵達預定的餐廳。

溫川和沈曼兩人，乘坐電梯到三樓，剛推開包廂的門，就瞧見紀潭端坐在茶桌前打電話。

許是聽到了靜，男人略微側過，待瞧見來人后，朝聽筒那頭叮囑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溫川率先開口問好，“紀先生，您久等了。”

紀潭似乎心很好，手示意兩人落座，而后笑著道：“我也是剛到不久。”

他說著，從面前的手提包，拿出兩份合同放到桌面上，隨后輕輕轉到溫川面前，開口解釋道：

“服昨天已經收到了，無論是版型還是設計，都簡直堪稱完。

這是按照合約，我需要支付的尾款，你們看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安排書打款，預計今晚就能到賬。”

溫川拿過合同仔細翻看，而后遞給沈曼，在確保并無問題后，在右下角的落款簽字扣章。

貨按時付并簽收功，等買家付完尾款以后，這筆訂單才算是，徹底畫上了一個完的句號。

“對了，我這次來，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紀潭將合同裝進手提包，微笑著抬頭，看向對面的二人。

“還是上次提到的事，外國的投資商托我轉告你們，過段時間他們會來江城實地考察參觀。

如果服裝的各項指標均合格，你們的品牌有很大可能走進國際市場。”

這真是個令人激的好消息。

溫川和沈曼兩人聞聲，連忙以茶代酒，表達著謝意。

卻不料紀潭擺擺手，坦誠道：“不用客氣，要不是陸總出面幫忙，我爺爺的病，也不會這麼快就得到緩解。”

說到這，紀潭恍然想起了什麼，連帶著看向溫川的眼神，都多了一復雜的考究。

“溫小姐，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跟你確定一下。”

他頓了頓，試探問道：“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