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這話出口，溫川心底直接“咯噔”一下。

如果不是他提醒，這些細致微的變化，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瞧見出神不語，陸澤環在腰間的手略微用力收，趁回神看自己時，漫不經心地勾輕笑，道：“想什麼呢？”

溫川抿，“沒事。”

“你不會是——”

陸澤突然直起腰近的耳畔，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耳蝸，麻的擾著心神。

溫川剛要別過臉去，就聽他繼續道：“喜歡上我了吧。”

他說這話時，嗓音低沉磁，像是將其纏繞在舌尖上，細致反復品磨了一番。

搭在膝蓋的手驟然攥擺，溫川薄抿一條線，淡聲道：“不喜歡。”

聽到回答，陸澤低聲笑了，重新癱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開腔：

“你這個小白眼狼，我剛才那麼賣力的伺候你，還能不能有點良心啊？”

“別pua我。”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傳來震，溫川掃了眼屏幕起。

“我又沒讓你伺候我。”

消息是沈曼發來的，掛了電話剛回來，就聽見溫川被人調戲了。

心急如焚的在大廳找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看見溫川的影，打了手機又不接，這才決定發微信轟炸。

溫川看著屏幕上不斷彈出的消息，手指快速敲擊一行字發送過去，這才及時制止住失控般的轟炸。

另一邊的沈曼站在大廳角落，退出和溫川的聊天框后，開始漫無目的的刷朋友圈，卻不料剛翻了兩下，就被一條國際新聞所吸引住視線。

“國際著名心理學教授宋玉，憑借著高超的催眠技手段，功幫助警方破獲了一場極為嚴峻惡劣的刑事案件，下面請看本臺詳細報道。”

隨著手指在屏幕上，詳細的破案照片在新聞上呈現，沈曼盯著照片中那個著白大褂，且面洋溢著不值錢的笑的男人，咬輕哼：

“還教授呢？我看冠禽還差不多！”

溫川從更室里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盯著手機出神的沈曼，本以為是無聊看手機打發時間，沒想到走近了才知道，看得竟是死對頭宋玉的照片。

“刑事案件？”溫川眉梢輕挑，“想不到他還厲害。”

后冷不防傳來聲響，沈曼嚇了一跳，回頭瞧是溫川，才松了口氣，道：

“厲害什麼啊？這種新聞有幾分真幾分假，你還不清楚嗎？都是的夸大其詞罷了，哪有上面說的那麼玄乎。”

聞言，溫川點點頭，“也是，就靠這些噱頭吸引流量。”

沈曼收起手機，往前走了兩步才驚覺后多了一人。

回頭看了看陸澤，又轉頭朝溫川眨了眨眼睛，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溫川。”

沈曼挎住溫川的胳膊，著聲音問，“你們剛剛……是從更室里出來的？”

“嗯。”溫川抿解釋道：“陸澤的服了，陳助理剛買了件新的送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沈曼將信將疑的往前走，卻總覺得哪里不對，直到看見陸澤俯在溫川耳邊囈語，才恍然出手指掐算時間。

黑賓利揚長而去后，溫川按鑰匙打開駕駛位的車門，余不經意瞥見沈曼一頓，提問道：

“沈大師父，又在掐指算什麼卦象呢？”

指頭頓在右手的食指上，沈曼聞聲抬頭，快步追上去，一把扯住溫川的胳膊。

“從我出去打電話到你們兩個從更室里出來，滿打滿算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單純換了個服？”

沈曼不依不饒的追問著：“孤男寡共一室，況且你倆又不是吃齋念佛的金玉，誰會信啊！”

溫川收回手臂，示意上車，“有什麼不能信的。”

沈曼上車關門系安全帶，作干脆又利落，“就什麼都沒發生？”

“你想發生什麼？”沈曼啟車子，“我還沒說你，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這不是臨時有點事嘛。”沈曼略帶歉意的笑著，“下次不會了。”

夜幕漸漸落下，車子沿著公路平穩的行駛在閃爍的霓虹中，整個江城隨著五彩斑斕的大廈燈亮起，悄悄地融一片幻滅的夜之中。

——

三天后。

明盛集團的招商投標書，如約的出現在了，Indigo公司的總裁辦公桌上。

與此同時，收到投標書的還有國安盛世的席康安，以及其他三家小企業。

更幸運的是，經過三天兩夜的測試打樣和排版，設計部終于找到了合適面料。

只是在這之前，曾發生了件不愉快的事。

會議室里，眾人有序分列兩排，沈曼拎著塑料袋進門，將里面褪了的樣擺在辦公桌上，神極為不悅。

“那個張總什麼意思啊？這不是存心騙我們嗎？”

陸澤背靠座椅翹著二郎，視線掃過樣，漫不經心的道：

“我早說過，他給的東西不能用，可你們偏不聽，這下出洋相了吧。”

聞聲，溫川掀眼皮朝陸澤看了眼，斂眸淡聲道：

“好在我們做了準備，席康安送的那批面料里，正好有我們需要的面料。”

沈曼從口袋里掏出另一件樣，仔細平整鋪在桌面上。

“我們做了各項測試，無論是防水還是保暖，都達到了明盛項目所要求的標準。”

視線掃過樣落在白紙黑字的投標書上，陸澤神稍顯凝重。

收到投標書并不代表一定會拿下項目，這只是第一步開始，但并不代表著結束。

接下來的任務，不僅僅是投標書的準備工作，還有關于明盛集團的深拓展。

陸澤將投標書沿著桌面遞給溫川，提道：“看看。”

投標書的頁數不算太多，溫川拿在手里，詳細翻看著。

從這份資料來看，明盛集團對于本次招標企業的考察審核，大概會從企業實力、產品價格與質量，以及貨周期幾個方面來綜合評判。

但一般像明盛集團這類上市公司，還會有一項藏條款，那就是最高持人擁有一張至關重要的判決票。

也就是說，最終拿定主意的人，是明盛集團的總裁——趙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