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考:“不好意思,之前我忘了和安娜你說,如果下個月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
厲霆晟冰冷的目涼涼地掃過張,中出一句話:“滾。”
張:“……”
靠,他也太倒霉了吧,這都遇上厲總會來?
“不想說,是麼?”厲霆晟看著許若晴,呼吸微微一窒。
人的眼底,寫滿了倔強。
許若晴搖搖頭:“厲總,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格。”
厲霆晟冷嗤,他,看著許若晴:“你也應該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沒有查不出的。”
許若晴沉默了片刻,出一個微笑:“您請便。”
兩人如同正在角力。
誰先認輸,誰就在這場戰爭里敗下陣來。
沒有人愿意做這場戰爭里的輸家。
……
傍晚,許若晴回到家里。
“辛苦了。”許若晴同看護說道。
許奕凡和許奕涵湊上來:“媽咪,下午爸比和你生氣了?”
許若晴皺起眉:“你們怎麼知道的?”
許奕凡說:“今天去公司,就是為了在爸比辦公室安裝一個微型攝像頭,省得到時候出那個壞人再去爸比公司大鬧,我和妹妹都不知道!”
難怪往日里聽話懂事的許奕凡,今日會冒險到公司找自己。
許若晴點點頭,出手機了一個外賣。
完外賣后,許若晴回到自己屋里,換了一套真材質的舒適居家服,隨后在看護的幫忙下,懶洋洋地靠回到沙發上。
許奕涵剛準備湊過去,便被蘇九兒抱了起來。
“干媽,怎麼了?”許奕涵眨著大眼睛,不解地問。
蘇九兒說:“干媽有些事要與你們的媽咪談,現在先去玩一會兒好不好?”
蘇九兒朝許奕涵眨眨眼睛。
許奕涵睜著一雙干凈亮的大眼睛:“好吧,那干媽你先放我下來吧。”
許奕涵下來之后,朝許奕凡對視了一眼。
兄妹兩人回到屋里,卻一同湊到電腦顯示旁邊,一眨不眨地準備聽干媽要與媽咪談論什麼。
許若晴挑起眉:“九兒,肯定是重要的事吧。”
除了重要的事,蘇九兒絕對不會讓許奕凡許奕涵回避。
許若晴認真地說:“難道與王媽有關?”
蘇九兒睜大眼睛:“這你都能猜到?”
許若晴心底一沉,果然與王媽有關。蘇九兒來臨川就是為了當面告訴王媽的消息,卻因為車禍耽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
蘇九兒嚴肅地看著許若晴:“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蘇九兒說著,拉出墻角的行李箱,當著許若晴的面打開。
從里面取出一個保險箱,輸碼之后,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瓶子。
許若晴一眼認出那是一個香水瓶。
“這是香水。”確定地說道。
“對,是之前那個知者給我的香水。”蘇九兒將香水瓶遞給許若晴。
許若晴皺起眉,面十分嚴肅。
香水瓶的設計,雖然簡約,一眼看不出什麼名堂。
但如果是明眼人,一定可以看出香水瓶的設計,出自大師之手。
許若晴輕輕地過瓶:“是奧地利的水晶。”
“不是瓶質地好。”蘇九兒說:“如果王媽真的是世界第一調香師的話,你不如聞聞這個第一調香師留下的香水,是否與你記憶里王媽留下的香水一樣。”
許若晴“嗯”了一聲,打開香水瓶,湊近,輕輕一嗅。
黑亮的瞳仁,驟然一。
猛然愣住。
這個味道……!
與記憶里王媽的留下的香水,一模一樣!
先是前調,清新俗,讓人罷不能。
中調的過度,十分溫和,讓人覺不到任何突兀。
最后是后調,深沉濃厚的后調,讓人深深地陷香氛構造的世界中,再也不能自拔。
許若晴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調制的如此的巧妙香水。
無論是前中后調的調和,還是香料的選擇,都只有那個過去一直陪伴在自己邊的人可以做到。
蘇九兒見許若晴沉默,有些擔憂。
難道這款香水,不是許若晴記憶里王媽的香水?
蘇九兒關切地問:“怎麼樣?這個香水是不是王媽的?如果不是的話,這次有了一些線索,那我們可以繼續……”
許若晴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
蘇九兒沉默了。
能讓許若晴哭出來的,除了那個養育多年的人外,還有誰呢?
許若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悄無聲息地苦了一會兒之后,將香水瓶重新蓋上。
這麼多年的尋找,終于快要找到那個曾經如同媽媽一樣養育自己,又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的王媽了。
“九兒。”許若晴嗓音里還帶著一委屈與難,緩緩地開口,嚴肅認真道:“這款香水,是王媽調制的。”
“所以我們這是找到了嗎?”蘇九兒問。
許若晴說:“無論是從前中后調的調和程度,還是香料的選材,都是王媽的習慣。現在世界上的知名調香師,沒有人中后調的調和,與王媽一樣。”
“就連你也不行嗎?”
許若晴笑笑:“我還差得遠,即使學到了皮,想要學到髓,也沒有那麼容易的。”
許若晴說著,著手中的香水瓶,腦海里不由浮現出王媽第一次教如何調制香水的場景。
那時,還只是一個小孩。
對于香水的興趣,全部來源于以為自己未來是許家的繼承人,香水作為社工,是必不可的化妝品。
王媽卻說:“香水,不僅僅是一件化妝品那麼簡單。它可以令人幸福,可以令人痛苦。”
許若晴那時候難以理解王媽說的話,眨眨大眼睛,反問:“為什麼會讓人到痛苦呢?”
王媽沒有回答,反而問許若晴道:“若晴,你希自己的香水讓人到幸福還是痛苦呢?”
許若晴想也沒想,果斷地回答:“我希自己調制的香水,可以讓人到快樂。”
王媽微微一笑。
從那之后,王媽每天都將自己調制香水的心得,傳授給許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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