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林晉慎（5）

黎顯保持著良好的風度, 沒說什麽，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來：“我只是個小角，林總不知道很正常, 這是我的名片, 我以後都會在國, 有的是時間悉。”

林晉慎接過, 掃了眼律所名字。

黎顯是老板。

能回國就開家自己獨立律所, 能力不差。

“黎顯。”林晉慎念出他的名字。

黎顯笑笑：“是我，一直從事律師專業, 以後林總有需要隨時聯系。”

林晉慎格不圓，語氣平直，并沒有于禮儀就一定要給對方點面子，他沒這方面的習慣，道：“可能沒這個需要。”

“人生在世, 誰知道呢？”

“有些事再清楚不過，再世事無常，也沒可能。”

雙方一言一語回推, 旁邊的人跟著熱鬧，既震驚于黎顯的大膽, 當著人老公的面, 說話怪氣，又愕然于林晉慎態度直給, 從始至終的冷淡。

總結下來，小型修羅場。

看好看, 刺激。

陸宜覺到氛圍不對, 及時打斷兩人的對話，問林晉慎：“車停在哪裏？”

“前面路邊。”林晉慎答。

陸宜擡擡下, 說：“那我們走吧……回家。”

回家兩個字在停頓片刻後補充，像是新式詞語，說得不太習慣。

“好。”

陸宜轉頭跟其他人告辭，說兩句客套話後離開，黎顯的待遇也差不多，他并不介意，抿淡笑，囑咐路上小心。

還沒回答，聽見林晉慎有些不耐的聲音：“走了。”

陸宜趕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上車，陸宜盯著林晉慎的後背就一直在想，他為什麽會來，據所知，從他們公司回家的方向，跟這裏是兩個方向，并不順路。

所以，他是專程來接自己。

可是為什麽啊，這幾年他們都是各過各的，沒有誰接誰這一說，他突然接，那以後是不是也要還回去？

不管怎麽樣，林晉慎打破他們之前的平衡。

陸宜沒問，林晉慎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已經拿過文件理工作上的事，好像過來，真就只是捎帶。

回到家，像往常一樣拿服去洗澡，林晉慎也拿過服，兩個人的作出奇一致，對視半秒，他問：“一起洗？”

“？”

這個問題完全超出的認知，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聽林晉慎又道：“現在九點，分開洗，等做完會超過十一點。”

十一點是林總睡覺時間。

做什麽都不能打他的作息時間。

陸宜心想，就算分開洗要一個小時，十點到十一點，一個小時怎麽就夠用了吧。

但沒說，畢竟男人都稚，這方面的能力不能被質疑，考慮半分鐘，最後艱難地點頭，說：“行吧。”

反正什麽都看過了。

什麽事都可以嘗試一次。

共一個浴室時，陸宜就有些後悔，尤其是在林晉慎解開服時，眼神開始瞟，擔心自己不小心就占人家便宜，完全不知道該往哪看。

“你不嗎？”

林晉慎比自然的多，他那邊結束，問還穿得嚴嚴實實，手指快要將扣子摳下來的陸宜。

“……。”

陸宜深呼吸，視線低下來，別別扭扭的掉，好在林晉慎已經走過，徑直打開淋浴，水霧跟著升起來，抱著手臂，往水源的位置挪。

熱水淋到上，理上得到緩和。

就在陸宜覺到自己適應一些，林晉慎平地丟出一顆炸彈，問：“可以在這裏嗎？”

這裏嗎？

陸宜被熱氣熏暈，有點不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好半天反應過來，腦子嗡的一聲，有什麽東西被崩壞。

“不……不好吧？”

林晉慎反問：“哪裏不好？”

陸宜沒想到，沒覺到自己的抗拒，反而有點的期待？

總是吃一樣的東西都會膩，換一個地方還新鮮的，他們做本來也是為了愉悅自己，沒道理去約束自己。

想清楚這點，點頭。

浴室驗過後，陸宜給出真實評價，是不太一樣，但非常非常累人，覺得自己腰快斷了，手臂跟酸疼到不自覺的抖。

事實證明，快樂都是有代價的。

從浴室出去，在床上，又一次。

中途，陸宜想到點什麽，抵住他的口，提醒：“這一周的已經做完。”

林晉慎著的眼睛是深暗，額頭有難耐的汗珠，說：“預支一次。”

“……”

都已經到這一步，就算陸宜說不可以也阻止不了，意識還在的時候，仍然在想，預支什麽時候的，下一周，還是下一個月？

這已經不是林晉慎第一次預支，從沒還過，倒是缺的記得清楚，每一次都會有補回去。

今晚，陸宜覺林晉慎有點不一樣。

證據之一，是做完後他很近，胳膊著胳膊，手背抵著手背，勾手指就能纏繞在一起。

更多的陸宜沒力再去想，因為累得夠嗆。

—

因為工作原因，陸宜跟黎顯會有涉，必定會見面，跟林晉慎說過，完全是出于公事，不涉及私人，他沒有任何反應，工作方面，完全尊重的自由。

喜歡林晉慎這一點。

并不大男子主義，就算看不懂的設計，也從來沒詆毀過，工作上，給予最大的自由，像去法國進修那次。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希這段婚姻，能盡可能長一點。

一天尋常下午，陸宜收到一束花，由助理遞過來，是以林晉慎的名義。

一束白玫瑰，綴以滿天星，素雅，是喜歡的風格。

同事依著門邊問：“你們結婚紀念日嗎？都結婚的幾年還會送花，好浪漫哦。”

“……”

今天不是他麽結婚紀念日，就算是，林晉慎也沒送過花，大概在他的腦子裏，這種并不實用的東西并沒有送的價值。

他會送包，送黃金，送玉，送房子。

陸宜不知道是什麽況，認真在想是不是忘記什麽重大節日，但想一遍，也沒記起，讓助理拿花瓶將花上，工作跟著來，將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後面，幾個小禮送來。

說不上多貴重，但是喜歡的東西，有用心思的覺。

這一次，陸宜發消息，說：【謝謝。】

林晉慎問：【什麽？】

陸宜：【禮。】

并拍照片發過去，表明自己已經收到。

林晉慎才想到這幾天的手機短信提醒的刷卡短信，以及林予墨那句“哥，不用謝”，所以禮是林予墨替他送的。

林予墨最近來他辦公室頻繁，話裏話外有暗示，希他多出時間陪陪家人，最重要是老婆，甚至主分擔工作。

所以是這個原因。

林晉慎：【喜歡嗎？】

陸宜：【喜歡的。】

林晉慎：【可以。】

可以。

陸宜想笑，這是什麽回答，他倒像是自己甲方，在認可自己對他的認可。

陸宜問：【我能知道送禮的原因嗎？無功不祿，我怪不安的。】

林晉慎：【你有功。】

陸宜：【什麽功？】

林晉慎：【好太太獎。】

“……”

陸宜將這四個字反複看，連帶著句號都多看兩遍，確定這句話沒有諷刺自己的意思，畢竟連閨都說，這婚結的是最省事的，跟單沒多大區別。

這四個字也功讓陸宜沒有再說下去的。

有禮就收著，沒什麽好多想的。

禮事件沒幾天，陸宜發現林晉慎下班時間更早，通常不加班時，會一個人待到九點，隨便做自己的事沒人打擾。

林晉慎的提前下班，伴隨著一個更棘手的問題，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從林晉慎點兩份外賣來看，答案是肯定的。

陸宜看著碗裏清淡到減都不會吃的東西，完全沒有半點食，再加上兩人面對面，在想以後要不要多加班。

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相時間從三個小時被迫增加到六個小時，的怨氣比加班六小時還要大。

林晉慎看出沒怎麽，問：“你不吃？”

“我不。”陸宜說。

“如果你不習慣，下次可以點你喜歡吃的。”

陸宜深知遷就一方的痛苦，說：“不用，以後可以分開點。”

“也好。”

第二天晚上，他吃他簡單加工的食材，吃的紅燒小排配米飯，相安無事。

甚至還會聊幾句，沒那麽抗拒晚上的相。

兩人甚至會看一部電影，離譜的是，兩個用掉N盒套的年人，才看到主角親戲份時，仍會尷尬到空氣都凍著，手腳跟目都不知道放哪裏。

後來想想，也好笑的。

如果他們婚姻走向一種良好的狀態，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周末，林晉慎約陸宜看音樂劇，輕喜劇，風格詼諧輕松，適合在工作一周後放松。

這算是約會？

在這之前，他們沒有過。

陸宜空出時間，化了妝，甚至眼睫，挑選服，在這件事上已經給予一定的重視，妝畫完，林晉慎來電話，他臨時有事，去不了。

察覺到心裏不可抑制的失落緒，上仍道：“沒事，你先忙。”

人果然不能有期。

有期總會伴隨失，以前不是很好嗎？困，是不是前段時間被鬼迷心竅。

林晉慎沒有直接掛斷電話，而是問：“抱歉，你生氣嗎？”

“不生氣，又不是小孩，工作要，我也有工作。”陸宜聲線平淡，聽他說幾句，沒有再多說，將電話掛掉。

不問還好，問就很討厭了。

陸宜盯著鏡子裏，已經畫好致妝容的自己，扯了下角，做一個嘲諷笑容。

突然間，就好沒意思。

音樂劇的事件讓陸宜清醒過來，陸續收到的禮，不是林晉慎突然開竅，而是林予墨的手筆，懂自己的喜好，甚至這次的音樂劇，也大概是的安排。

覺得自己平時聰明的，這會兒倒想不開。

—

林晉慎的確是出差。

接連幾天，都沒有回來。

陸宜又回到自己吃晚飯的時候，并且這一次想，以後都這樣，改變太累，希保持原樣。

夜裏，一個人睡主臥，到半夜，聽到聲響，有些警惕地醒來，雖然他們所在的小區安保很好，但不排除會有。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門口。

陸宜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索到燈的位置，這會兒已經來不及去想，開燈還是關燈更好。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條件反的開燈。

刺目的燈讓條件反地瞇起眼，有限的視線裏，看到悉的高大影。

高大影開口，低聲問：“我吵醒你了？”

“林晉慎？”陸宜嗓子是剛醒的啞。

“是我。”

陸宜松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瞇著眼問：“你怎麽現在回來，沒提前說。”

話裏有埋怨，是真被嚇到。

“抱歉。”

林晉慎說，扯領帶，往浴室的方向走一步，又退回來，最後打開行李箱，從箱子裏，取出一個類似書的東西，有些厚度。

他走過來，遞給。

“什麽？”陸宜皺眉問，沒仔細看的時候，看到是有些泛舊的東西，有些年代，接過來，眼睛本能地睜開。

擡頭，去看林晉慎：“這是原版設計手稿？”

是他們這行有名頂級大師的設計手稿，看過複印版，從沒見過手稿，畢竟是孤品，甚至不知道被誰收藏著。

做設計的，誰收到這份禮不瘋？

陸宜視若珍寶地抱著，生怕力氣稍大，會讓紙頁到損傷。

“是。”林晉慎答，語氣稀松平常。

“哪裏來的？”

“瑞典的一場拍賣會。”

陸宜更錯愕：“你去瑞典？”

林晉慎被熾熱目盯得不自然，說：“是工作，順便拍下的。”

“是嗎？什麽工作？你們現在的業務已經擴展到瑞典？”陸宜不怎麽相信，之前到法國，現在是瑞典？

林晉慎已經徹底摘下領帶，因為是站著的原因，是垂著眼皮看的，他諱莫如深道：“這屬于商業機，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