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季泊常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趙姨的點心做了很多,還是余笙喜歡的蟹黃。
知道喜歡,離開的時候,趙姨特地找了個食盒,裝了大一盒子給。
余笙路上坐車無聊,忍不住打開吃了好幾個。
季泊常見一臉滿足,笑道:“這麼好吃?”
余笙點點頭,隨即意識到,他是不是也想吃。
就拿了一塊遞到他邊:“嘗一嘗,這是趙姨親手做的。”
季泊常咬了一口,確實好吃,不過有些膩,當茶點倒是正好。
季泊常道:“吃一點,蟹寒,吃多了腸胃不舒服,上次蟹黃面吃完你晚上難忘了?”
余笙被他這麼一說,看著手里他咬了一口的點心。
舍不得讓他繼續吃了。
拿回來放回自己的口中吃起來。
季泊常見毫不介意那塊點心被自己咬過,心好了些。
他問:“你就不好奇?”
余笙將食盒的蓋子蓋上,放到一邊:“好奇什麼?”
季泊常愣了一下,隨即有些自嘲一笑。
“剛剛一起吃飯的劉子揚。”
“你不好奇你和媽去花園后,我們聊了什麼嗎?”
余笙沉一下,確實好奇,但他不說,也不好問。
如今問起來了,順勢問道:“聊了什麼?”
季泊常道:“你猜?”
余笙其實能大概猜到會是什麼。
無非就是各自興趣好,找個雙方都興趣的話題點接著往下聊。
相過親的都知道。
這是基本套路。
余笙突然沒有了興趣,也不想知道了。
劉子揚對季泊常的喜歡昭然若揭,聊什麼其實都不重要,喜不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我猜不到,你直接跟我說吧。”
余笙直接回答道,將靠在椅背上,儼然要睡覺的架勢。
季泊常見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有些五味雜陳。
他開車握住方向盤的手了。
“有別的人覬覦你的男人,你就沒危機嗎?”
余笙沒想到季泊常這麼說,手打了他一下:“什麼我男人,你是我男人嗎?”
“那是什麼?男朋友?哥哥?”
余笙現在本無法直視哥哥這個稱呼,一提到哥哥,就想起來的時候,他在車上用這個稱呼調戲自己。
“沒個正經,你跟那些高管開會也這樣嗎?”余笙笑罵。
季泊常笑道:“我在你面前,還要什麼正經?”
余笙白了他一眼:“以前怎麼沒發現,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全天下最正派的人。”
季泊常聽提以前:“現在就不是了?”
余笙道:“不是,你損壞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你知道嗎?你塌房了!”
“塌房?要不晚上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他話語中的暗示意味太明顯了,余笙就是再單純也聽出來了。
想起上次被楊新下藥時,如同萬蟻啃咬的蘇麻,表一僵。
“不,我晚上有事,我要回去早點休息。”
都語無倫次了。
季泊常笑:“晚上都有事了,還要早點休息?有事就是早點休息?”
被一下子抓住言語里的,余笙氣極:“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季泊常道:“好好好,管不著,我問問總可以吧,畢竟我可是你哥哥,外加男朋友!”
余笙聽他又提哥哥這個稱呼,簡直不忍直視。
“哎呀,你還說!”
“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說說劉子揚。”季泊常轉換話題。
余笙靠在椅背上,看著前方:“喜歡你,看你的目像是吃了你!”
季泊常轉過頭看向:“我只想被你吃掉!”
怕余笙生氣,立刻補充道:“我們聊的容就是這個。”
余笙已經顧不上生氣了,聽到他的話,非常驚訝。
“你說什麼?你們聊的啥?你們不是應該聊聊彼此的興趣好嗎?”
季泊常反應平淡:“這不就是興趣好嗎,我的興趣好就是被你吃掉!”
“季泊常!”
余笙簡直要抓狂。
“你怎麼能說這些?你跟別人相親,你聊我干什麼?你讓我出去怎麼做人?太丟人了!”
此刻就像個炸的小,讓季泊常有一種想要順的沖。
可他要出手,他毫不懷疑,余笙會撓他。
我不聊這些,我聊什麼?我又不喜歡,如果聊點別的,指不定對我圖謀不軌!”
“那也不能聊這些啊,你怎麼跟說的?我還納悶呢,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季泊常看著余笙的眼睛,雙目炯炯,鄭重道:
“我跟說,我已經有了心的人,我這一生只,不會別人。”
余笙聽他講這些話,忍不住松了口氣。
就知道剛剛那些話是逗自己玩的。
不過,隨即立刻琢磨出味兒來。
“你沒跟說是我吧,要知道了,估計要瘋了,你還拉著我一起回來吃飯。”
季泊常聽這麼說,有些開心,默認自己心的人就是。
沒有懷疑過其他。
這難道不是對自己的信任嗎?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覺得我會不會說?”
余笙面一僵,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怪不得劉子揚不打招呼就走了,還走得那麼早。
他怎麼能說這些,還提到自己。
如果是劉子揚,指不定心里怎麼難過,甚至覺得他們一家人聯合戲弄自己。
誰還沒點驕傲,何況是劉子揚這樣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該多傷心吧!”余笙指責他。
季泊常卻反過來問:“如果我不這麼說,笙笙,你會傷心嗎?”
“笙笙,你希我跟別的人去相親嗎?”
季泊常眼睛定定地看向,不錯過的任何一個表。
似乎想從中找出心里一直想要的那個答案。
笙笙,你還我嗎?
像四年前那樣的我?
毫無顧忌的,瘋狂的,。
你還嗎?
他不敢問,不敢想,更不敢說出口。
四年過去了,的笙笙長大了。
的生活里,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自認為掌控了一切,卻唯獨忘了。
的心,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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