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梁夫人后,余笙有預,季夫人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
果不其然,周二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電話。
是季夫人親自打的。
“阿姨。”客氣喊道。
季夫人有片刻的錯愕:“回京城了?”
余笙淡淡道:“嗯,工作上的調度,不得不回來。”
余笙著重強調了后面五個字,季夫人也不是沒有聽出來。
季夫人反而因為的這種態度,有些惱火。
這個人矛盾的,如果余笙非常熱,還跟以前一樣,會覺得余笙不懷好心,惦記自己的兒子。
余笙不熱了,公事公辦的態度,又覺得不尊重自己。
“回來也不回家,不打個電話,我還要從別人里聽到消息,白養你這麼多年,一點禮數都沒有。”
余笙沒說話。
“周末回來一趟,別讓人家看笑話。”
季夫人說完,掛了電話。
余笙輕聲一笑,將手機放回到口袋里,回到工位上工作。
季夫人打電話的當天晚上,余笙正在跟肖燕燕坐在客廳里吃火鍋。
接到了季封的電話。
“我聽你阿姨說,你回京城了?”
余笙客氣回答道:“是的,剛回來。”
“回來了就多回家看看,不管如何,季家都是你的家。”
余笙道:“我周末回去。”
“好,到時候讓保姆做你吃的菜。”
“謝謝叔叔。”
“跟我還這麼客氣。”
余笙道:“應該的,我不能不識好歹。”
季封嘆息一聲,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肖燕燕放下筷子:“他們知道了?”
余笙點點頭:“前兩天去商場,到了梁闐和他媽媽,估計是梁阿姨說的。”
肖燕燕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蓮藕放在里慢慢咀嚼。
“他們真夠無恥的,當初放話說讓你別回去,這都四年了,突然打電話讓你回去了。”
余笙夾了片肚放在鍋里。
“怕面子上不好看,畢竟被人到了。”
肖燕燕譏諷一笑:“那就回去唄,反正不是你上趕著上去的,是他們邀請的,不算食言。”
余笙將肚夾起來放到碗里咬了一口。
也就說話的功夫,肚有些老了。
既然要回去,總不好空著手。
周六吃了早飯,余笙一個人去商場買了一些禮。
給季夫人的是一條某奢侈品牌的巾,給季封的則是一提保健酒。
至于季泊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買。
怕季夫人多想,以為自己對他還有什麼心思。
不送也許禮數不周,送了反而麻煩無窮。
采購完東西,余笙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
說的是中午回去吃飯。
季家一般中午十二點半吃飯,時間上還來得及。
季泊常打來了電話。
余笙猶豫了一下,接通:“喂。”
“你出門了嗎,我過去接你。”季泊常的聲音傳來。
余笙道:“你不用過來,我在商場買東西,等會兒打車回去。”
季泊常問道:“哪個商場,發個位置,我開車過去,我就在你住的地方附近。”
余笙詫異:“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兒?”
季泊常道:“你覺得在京城,我想知道一個普通人住在哪兒,很難嗎?”
確實不難,誰讓他是季泊常。
余笙輕笑:“我打車過去吧。”
“位置。”季泊常堅持。
“這會兒不好打車,路上已經堵車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余笙道:“那更不能麻煩你,都是要堵車,我直接打車反而快一些。”
季泊常有些無奈:“笙笙,別這麼犟,你知道我是好心。”
“不了,我打車回去。”余笙堅持。
四年后第一次回去,如果讓季夫人看到自己坐季泊常的車,不知道又會怎麼想。
余笙說完,掛了電話,網上約了一個車。
季泊常說的沒錯,這會兒堵車,確實不好打車。
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司機過來花了十幾分鐘。
余笙坐上車后,司機嘆:“到都是人,本走不,姑娘不耽誤你的事吧。”
余笙笑道:“不耽誤,師傅你慢慢開,安全第一。”
司機是個健談的大爺,人也開朗:“好嘞,難得遇到你這麼通達理的乘客,你放心,十二點我準時把你送到,過了這一段,就不堵車了。”
余笙回答道:“辛苦師傅。”
司機過車鏡看了眼余笙,見長得漂亮,口音也帶著點京城的口音,去的地方也是高檔別墅區,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斷。
“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啊。”
“怎麼這麼說。”
“別管我怎麼說,我會看相,你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余笙被逗樂了。
“怎麼家里也沒給你配輛車啊,京城這地界,別的都好,就是出行不方便,有個車方便些。”
余笙道:“我一個上班族,買個車也是消耗,反而不如打車或坐地鐵方便。”
司機豎起大拇指:“你這個姑娘好,會過日子,家里有錢也不隨便揮霍。”
余笙這才意識到,這位司機大爺估計是將自己當有錢人家的孩子了。
想解釋,卻又覺得沒必要。
萍水相逢,解釋這些沒什麼意義,索作罷。
司機又聊起自己家里事,孩子上了什麼大學,住在哪個區,拆遷分了多錢之類的。
余笙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地方,余笙下車,司機還有些意猶未盡。
“姑娘給我個好評啊!”
余笙回答“好”,司機揚長而去。
進了季家的大門,看到車庫里停著的季泊常的邁赫。
他已經到家了。
再往前走,經過花園,看到正在忙碌的季夫人,旁邊是季泊常。
他了外套,穿著襯,襯袖子隨意挽起。
這個樣子,余笙倒是很見到。
只在記憶中,自己剛來季家的時候,他會這樣,也會拉著自己一起。
后來他大學課業忙起來,畢業又進了公司,慢慢疏離,幾乎就沒見到了。
見回來,季夫人道:“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剛剛我還說泊常,怎麼也不去接接你。”
余笙笑笑:“路上堵車,就不麻煩哥哥了。”
聽這麼稱呼季泊常,又看面平靜,沒有毫異樣。
季夫人的心慢慢地放下一半。
“走吧,進屋去,你叔叔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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